曹牧云的金鹏化身毁掉了,就连寄托在天鹏元神中的神意星芒都变成了一粒粒光点,化成一颗颗古星在肉身所化的星海中转动。
    九位年轻的大帝同时出手,没有人能挡住,自古皆如此,他们是各个时期的天地主角,即便现今有一个所谓的第一人,能够证道成帝,也只是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九位大帝并未继续出手,磨灭曹牧云金鹏化身的痕迹,因为他们被另外的目标吸引了,出手攻杀。
    那是一道很模糊的身影,盘坐于过去,或者是未来。
    星河流转,他道象天生,被岁月的光芒淹没,像是隔着漫长的时间长河,永远无法迫近。
    九位少年大帝一起出手,向前打去,可是却像是万古那么久远,第一时间竟难以触及其身。
    “喀嚓!”
    人形闪电中一人修有非凡秘术,双手划动间好似逆乱了时空,将他的力量打向过去。
    模糊的身影还击,口诵古经,像是盘坐宇空之外,与少年大帝跨越漫长的时间长河对敌。
    双方接连出手,互相攻伐,这是一种诡异的战斗,近乎虚幻,看不真切,并非真身相遇,而是一种道则的碾压。
    混沌元胎显化,替金鹏化身挡住了一帝,拖延住了时间,那些碎骨、金色血肉化成的日月星辰,漫天星河快速演化,诸经化成纹络,密布在每一颗古星上。
    “轰!”
    其他少年大帝各展手段,也出手了,他们演化道的极致,强大的力量破灭一切虚妄,攻向混沌元胎,想要将其磨灭。
    “斩道、见我……”
    碎掉的胎骨间,曹牧云发出一声叹息,他化作星辰,与诸天繁星对应,攫取星辉,锻铸道体。
    九位年轻的大帝手段通天,第一击成空后,有人快速演出奇异法,即便曹牧云的混沌元胎立在时光长河之外,也能杀伤。
    只要他们能到达,任何敌手就得磨灭,没有人可以挡住九位少年大帝,亘古寻不出一人。
    曹牧云的金鹏化身在演化,身融万道,万化归一,他在蜕变,化生自己的道。
    血肉化古星,道骨成星河,这是奇异的变化,连曹牧云自己也都不能控制,似真亦幻。
    仔细望去,还是血肉与白骨,恍惚一瞥却又是古星一颗又一颗,充满生命,演化万物初始的气机。
    “道之为物,惟恍惟忽,其中有物,其中有精……”
    混沌气涌动,曹牧云的真身超脱于天地玄黄外,一念不空,维持着金鹏化身的蜕变。
    “轰!”
    曹牧云容万道于一身,化出神形,显出道象!
    那是一个无上无下,无前无后,却仿佛包含了所有可能的“点”;是一个看不到过去,也望不见未来的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点”。
    是混沌,是元始,是无极。
    与此同时,他身后现出太极图,一阴一阳,两股合道的气在交融。
    《易经》有云:“一阴一阳谓之道。”
    阴阳是世间万物的父母,是宇宙万物变化的。
    无极生太极,大道始成!
    太极图徐徐转动,流溢万象。
    星光点点,曹牧云的金鹏化身像是无量繁星组成,一颗古星便是一种大道。熔炼万物,身纳万道,归于一炉。
    这就是万化真身,是他对于苍茫大道的一种探索和求证。
    “杀!”
    曹牧云大喝,一拳轰杀了过去,可惜天空中九轮烈日幻灭,全都消失了,他这一拳从九位大帝虚身中穿过,他们就此不见。
    天劫还未消失,雷海依然还在,不过最恐怖与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曹牧云引千万道雷电入体,全部炼化。
    在他的身后,太极图阴阳流转,与他交融,两者化为一体。
    曹牧云登天而上,来到了天劫最深处。
    这里混沌汹涌,每一道闪电都与混沌缠绕,可劈毁一切。
    他静静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后做了一件事,祭出太极图,这是他的证道之器,将其掷入混沌闪电中,进行锻铸!
    在这个过程中,曹牧云以心为刀,将一种种道痕融进了太极图中,一遍又一遍,千锤百炼。
    混沌闪电乱劈,若非太极图由先天阴阳道气铸成,早就已经成为劫灰,什么都剩不下。
    曹牧云努力坚持,在这混沌雷海中锻造太极图,描摹道痕,演绎万象。
    最终,他几乎耗尽了精神,难以为继时才停下来。
    阴阳二气流转,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再隔一会,上段便现出无数日月星辰、风云雷雨的天象,下半截便现出山川湖海、飞潜动植之形。
    万类万物营营往来,休养生息,各适其适,位置匀称已极。再一看出了神,是仿佛身入其中,神游物内,所见皆真。
    曹牧云手拿着太极图一抖,阴阳二气复归混沌,转又开始新一轮的演化。
    这时,一切都虚淡了,天罚枯竭,雷霆消退,炽烈的电海熄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仿若南柯一梦,曹牧云独立星空中,所有电芒与光华都不见了,亦真亦幻,让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浩瀚的宇宙,无垠的星空,真实的景象是冰冷与黑暗的,枯寂无声,是永恒的死静。
    各种奇景消失后,一切都恢复了过来,没有一点声息,亘古常如此,只有一个赤裸着肌体的男子静立。
    “成功了。”曹牧云取出衣衫穿上,心中宁静,无忧,在这片星空中站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一声清啸,张口就是一挂天河,浑身气息如剑,铿锵一震,兵动十万里,乱剑劈天。
    “刷!”
    清辉一闪,一切又都消失了,他神色祥和宁静,伸展躯体,面向浩瀚星空,眸光湛湛,用力一吸,十方皆动。
    成千上万缕星辉流淌,沿着星域,自宇宙深处落下,聚向他的身体,化成一片银色的海洋,将他埋在当中。
    曹牧云浑身闪烁宝辉,体表上的汗毛孔都张开了,经受星光的洗礼,补充在劫难中所耗掉的精元。
    他的血肉与胎骨此时也像是化成了无尽的古星,明灭不定,被一道道星河连在一起,繁星无穷,星河无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地才平静下来,化为黑暗与冰冷,曹牧云肌体不再生辉,斩道臻至完美。
    他迈入了仙台秘境第三层天,万化真身演化出了四万小循环,站在王者之境第二个台阶上。
    曹牧云又站了很久,才仰天大笑了起来,而后一步自这里消失,向着不远处的那颗紫微古帝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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