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东西给你了,我还有事儿,就不留在这儿陪你了!先走了!”
    “哎~?等一下。”
    刚转身的云悠回过身。“怎么了?”
    “喏,给你。”桃花精递过来一个东西。
    “什么?”云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哦~?这不是你院里许姻缘用的情缘牌吗?”手上这东西虽然形状变成了两仪的形状,但这上面栓着红布条,让人一要就能看出这是情缘牌。
    “那些木牌岂能与我的这块相提并论?”桃花精似显摆道。“这块可是我亲自做的,保证你要是和你心爱之人把名字写上,然后许个长相厮守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好吧,好吧,那我收下留着以后用就是了。”不愿听他啰嗦的云悠,将东西收起来后,便迅速离开了后院。
    看着那急冲冲离开的人,桃花精摇了摇头道了句。“女大不中留啊。”
    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后院。
    ……
    前院。
    “喂!”
    炎渊应声向右看去,却没看到人。
    云悠自他左边探出头来。
    他一回头,云悠笑眼弯弯的冲他笑道。“走吧,我们可以下山了。”
    炎渊那得好脾气,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桃花庵。
    两个人回到栈时,童乐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见他们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他看了一眼云悠,语气里满是担忧的对炎渊道。“尊主,您没事儿吧?”
    他一问云悠倒是不高兴。“有我在,他能有什么事儿?”
    童乐没有回答她的话,却低头腹诽: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更不安全,谁知你会不会欺负尊主!
    “好了,我们走吧。”见他不说话,云悠也不好纠缠着要他回答,看了眼两个人道。
    “去哪儿?”童乐抬头看着她。
    “废话!当然是继续游玩儿!”云悠一脸你白痴的样子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尊主?”童乐看着炎渊,等着他的吩咐。
    “她要去哪儿跟着便是。”炎渊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童乐,愣傻傻的站在原地,喃喃的重复了句。“跟着便是?”
    尊主?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属下怎么不知道?
    想归想,他却不能真的问,只能默默的跟在炎渊身后走出了门。
    …………
    凤麟山,风麒宫。
    凤临阁。
    “母亲。”正厅中,一个身着幽紫色衣袍男子微微颔首正跪在地上。
    “又失败了?”一个女音幽幽响起。
    跪在地上的言溟抬眸向正座看去。
    坐在正厅椅子上的女子,身着一袭云肩敛袖青衣,容颜甚美,风韵极佳。
    “是……!”言溟紧抿着嘴低下头。
    只听“啪嚓”一声,一个茶杯砸在言溟跟前,碎得粉碎。
    “没用的东西!”女子怒斥一声,自椅子上站起,行至言溟的身后,手腕一转一条银鞭渐渐凝聚而出。
    “呼~!”“啪!!”一阵皮开肉绽之声,随着疼痛深入皮骨。
    “嗯……”言溟紧抿着嘴不出声。
    “啪……!”又是一鞭。
    女子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手中的鞭子抬起落下不知几少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的,狠狠打在他的背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下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落在背上了鞭子并没有因斥责声而停下,而是越来越快!“废物,为什么?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
    不知打了多少鞭,言溟背部一软向前趴去。
    “给我跪好了!”随着后肩传来的一阵抽痛,言溟紧抿着嘴,艰难的挺了挺脊背道了句。“是!”
    细密的汗珠已布满了他的额头,但他却紧抿着嘴不出声。
    因为他明白,他越是哭,越是躲,打在他的鞭子便越是重,他的母亲从来不会怜惜他,许多时候给他的感觉如同继母,对他不闻不问,而一切只因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
    言母怒视着他,抬起手中的鞭子,准备再次落鞭。
    “住手!”
    言母转头看向门口。
    琳儿跑进了屋中,跪在了地上,胳膊一伸,挡在言溟身后。
    “师母,请您看在言溟体内也留着您血液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儿吧,毕竟,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没生过这样的废物!”
    琳儿转头看了眼已经要跪不住了言溟,转头仰望着言母,眼中满是泪水。“琳儿知道,知道您恨那个轻薄了你的人,可言师兄是无辜的啊!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说着便向言母磕头一拜。
    言母看了看她,又抬眸看着言溟,厉声道。“这一次,看在琳儿的面子上,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杀了那蛇族的现任尊君,我便原谅你此次的过失!”
    “多谢母亲宽容。”
    言溟捂着被震得隐隐作痛的胸口开口道。。
    “哼!”言母厌恶的甩袖离开,似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见她走远了,琳儿这才站了起来,拦着言溟的肩膀。“来!师兄!我扶你起来。”
    琳儿扶着言溟回到了他的房间。
    言溟盘膝坐在铺垫上。
    琳儿坐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褪去了他那满是血迹的中衣。
    他的脊背肌肉线条极为流畅有型,但却因那些纵横交叠,深浅不一的新伤旧伤,使原本还算白皙的脊背看起来有些可怖害人。
    自新添的鞭伤流出的血液缓缓的漫过那些纵横交错的旧痕,看得琳儿心头隐隐颤痛。
    她缓缓抬手,满眼疼惜的,轻轻的摸了摸那些旧伤。
    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多言师兄,就是因为他的父亲吗?
    言溟全身一僵微微停直了脊背,似有意无意的躲避她的指尖。
    琳儿指尖一颤这才缓过神来,将手中药水倒在绢布上,为他轻轻擦拭着伤口。
    那些药水擦在伤口上,冰凉中也透着滋滋的疼痛,但言溟却没坑一声,亦不敢回头却看身后的人。
    因为他怕,他怕他表现出疼痛的样子,身后的人会哭得更凶,他不想也不愿看到她泪水,因为心会疼。
    一日后。
    凤麟宫,正门门口。
    “呦?”一个身着白色渡蓝边衣袍的男子,挡在言溟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不是言溟吗?我听说你又没能完成师母交给你的任务,被她打了?”
    言溟没有说话,只是欲要绕开他出门。
    “哎~!”那人胳膊一横拦住了他。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向你中男不男女不女的样貌,不适合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只适合去做供那些女修修行的*童,又或者是某些有不良嗜好男修的禁*的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言溟回眸瞪着他,眼中隐忍。
    “啧啧……!”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怎么?看你这样子,还要打我不成?”说着,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来来来,往这儿打,往这打!”
    言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垂于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捏的咯咯做响。
    他不能打他,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何事,不管他是对是错,母亲从来都不会帮着他,不管他多么努力的想要得到她的认可!
    “啪!啪!啪!!”
    言溟一愣睁开了眼。
    只见那男子捂着脸哀嚎着。
    琳儿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站到了言溟的身边。“这凤麟山何时轮到你在这儿安排门内弟子的出处了??”说着,她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怎么,难不成师兄你想取代凤麟掌门一位?”
    那男子捂着脸,悻悻的向她弯腰点首。“没有,师妹,我和他闹着玩呢,闹着玩………”话还没说完便谈逃似的离开了。
    望着那人离开消失后,言溟才回头看着身旁的人。
    琳儿看着他道。“师兄是要出发了吗?”
    “嗯,你……”
    “我已经向父亲打过招呼了,他允许我跟你一起去。”琳儿微微一笑,双眸一弯,向月牙一样。
    言溟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好。”
    每次她一笑时他都能从那双眼中,看到星星一样的光彩,着实好看。
    “那,我们出发吧?”
    “嗯,好。”言溟轻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就那么肩并肩的走出了凤麟宫。
    凤麟山南方,苍鸾镇。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是摆摊叫卖的摊贩与大大小小的店铺。
    某家栈。
    “几位官里面请。”
    身着褐色麻衣的店小二,万般热情的将站在门口云悠三人请进了店里。
    街道上,几个在小摊前挑选着东西的人,一起抬头看向她们的方向。
    店内。
    “几位官来点什么?”店小二手脚利落的将桌子擦了一遍,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
    见炎渊只是端着茶杯喝茶,也不说话,云悠只好应接问店小二道。“你们店里都有什么拿手菜?”
    “我们这儿的茶香鸭,清蒸鲤鱼,百鸟朝凤,…………鸳鸯酥,芙蓉糕,银耳莲子粥……”
    听他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云悠赶紧抬手叫停。“够了,别说了……”
    随即紧接道。“一份茶香鸭,一份素什锦……哎?你们这儿的百鸟朝凤是什么?”云悠思量了一下问道。“不会是用一百只鸟做的一道菜吧?”
    “咳……!”闻言,坐在一旁正在喝茶的炎渊,被一口茶给呛到了,但他却强忍着只是轻咳了两声。
    一百只鸟?亏她想得出,问的出口。
    店小二语气和善恭敬道。“官说笑了,是用鸡肉和几种鸟蛋做的。”
    “哦,那还是算了,再来一份太极豆腐羹。”说完,看向炎渊和童乐道。“你们呢?要吃什么?”
    童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炎渊。
    见炎渊依旧坐在那里喝着茶,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便开口道。“一份栗子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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