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太子已死
“咚咚咚！”
隐形人扔出的三根飞针被沈瑛的鞭子硬生生改变了方向，排着队钉在了马车上。
也就是在沈瑛出鞭打中隐形人飞针的同时，被打斗声惊醒的轩辕笠正巧掀开了帘子，太子殿下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抬头瞥到外面那一排黑衣人，连忙又大喊着光速缩回了车里。
“护驾！快护驾！”
“还从没有人能伤到我，女人，你惹到我了……”
沈瑛的举动似乎惹怒了隐形人，魏昭明明显看到马车的帘子随着他走动带起来的风掀起了一角，再想要去帮助沈瑛时已经来不及。
一股凉风刮过，沈瑛急忙闪躲，但还是晚了一步，脖颈被极薄的刀刃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慢慢从伤口中沁出来。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在意，全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沈瑛这边的情况。
“沈瑛！”魏昭明想过去帮忙，却又怕因为自己的霉运会让沈瑛的情况更糟，一时间惊慌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瞎喊什么？”马车里的周瑶被轩辕笠的“护驾”声吵醒，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也起身去掀帘子：“好歹也是个太子，遇事能不能镇定一点，像我……妈呀！沈瑛姐！”
“没事儿。”沈瑛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拿着鞭子的右手，示意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魏昭明这时才看到她的左手正握着一把空气，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向下一扽。
“铛！”马车震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在了车上。
“可算让我抓住你了。”
之前那道沙哑的声音从沈瑛附近的位置传来：“你！”
“咚！”
“n……”“咚！”
魏昭明捂住脸，他基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余人也从沈瑛手中那把空气发出的闷哼声中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从路人视角看来，沈瑛脖子淌着血，手里揪着空气一顿猛砸，不知道的得以为是哪家的疯姑娘又犯了病。
沈瑛连着摔了隐形人大概十几回的样子，随后凭着感觉一脚蹬在他的身上。
“喂，你认识黄欣然吗？”
“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隐形人咬着牙喊出的豪言壮语停顿了一下，而后道：“你认识我黄师姐？”
“……算是吧。”沈瑛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揍过你黄师姐。”
“揍……”大姐，你是靠这个来认人的吗？
隐形人一愣，而后想起之前那个姑娘叫她时的名字，不禁颤声道：“你就是沈瑛？”
或许是因为太激动，那人的声音突然不再嘶哑难听，而是变成了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男性声线，像是烟熏嗓，看样子之前的声音也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沈瑛吃惊道：“你是s联盟的人？”
“我不是！”说到s联盟，隐形人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才不会跟那些毁掉了我家乡的人同流合污！”
“毁了你家乡？”沈瑛歪着头，不得其解。
魏昭明从制服里掏出特效止血丹递给沈瑛：“这人应该是来自暗黑位面。”
他这么一说，吴板砖和沈瑛都明白过来，暗黑位面是那些彻底崩溃的位面的统称，那里秩序崩坏，人性扭曲，自然灾害频发，但又和末日位面的情况不太一样。
一个位面一旦被判定成为暗黑位面，基本上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造成这样的局面的原因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被偏离原本位置的平行时空渗透，两个时空发生严重重合，造成位面崩溃；第二种，也是最常出现的，那就是本位面重要角色全部死亡或黑化。
第一种情况可以算的上是“自然灾害”的一种，单凭人力不可能办到，那么隐形人的家乡被毁的原因就只能是第二种。
沈瑛拿过缺了一角的板砖对着隐形人的大概位置扫了一下，扫描结果确认他的确出生在现编号为d4530的暗黑位面。
但即便查明了身份沈瑛也仍旧没有松脚：“既然你不是s联盟的人，那为什么会知道我？据我所知，沈瑛这个名字，可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那您的信息可是有点儿落后了。”提起这个，隐形人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作为上任几个月就活捉了好几名s联盟特工的神人，沈瑛这个名字已经彻底在我们流浪者圈子里火起来了。”
流浪者是那些原世界被毁无处可去的人的统称，是一个类似于丐帮的组织，他们有公用的传送器，同样遵守穿越法律，也是受穿越法保护的公民。
所以说……她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出名了？
听着隐形人语气中毫不遮掩的崇拜意味，沈瑛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隐形人的下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泼了她满头满脸。
“不过听传言说巡查官大人长了三只眼睛，两对耳朵，还装了两条力大无穷的机械手臂，背后的翅膀一半黑一半白，可现在看来……”隐形人语气略微停顿，似乎是在细细打量她。
“好像一条也不符合。”
“谣言不可信。”沈瑛抬起脚，放开隐形人，额角的青筋突突地直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你说的那根本不是人好嘛？
魏昭明憋着笑山前把跑偏了的话题一把拉回来：“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来讨论下今晚的事情吧，比方说，是谁派你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根本都没见到他。”或许因为自己的偶像沈瑛就在这里的缘故，隐形人的态度比起之前简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十分配合地道：“我在原世界就是个杀手，除了杀人啥也不会，所以在从流浪者之家随机传送到这个位面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叫做‘夜’的杀手组织，这是我接到的第一个活计。”
“那你为什么会没见过雇主的样子？”一名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忍不住插嘴。
“既然要雇凶杀人，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谁会露出脸来随便让人瞧？而且像这种杀手组织，一般都只有少数高层才能知道雇主的身份，我刚加入没两天，人家怎么会告诉我？”
虽然看不到隐形人的样子，但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嫌弃：“一看就知道你们几个是刚入行的新人，不是科班出身吧？”
魏昭明无语：“你还挺自豪是怎么的？而且……”他回过头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被问的人神色略有些尴尬地一指身边，他们这五个人之前就被魏昭明和沈瑛联手揍了一顿，后来又被隐形人虐了一遍，隐形人的匕首上似乎涂有某种药物，被他划伤的人全都在不久之后昏迷了过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是醒着的。
师弟和师叔倒了一地，他不愿丢下同伴，又带不走这么多人，于是只能认命一般地自己一个人大喇喇地坐在中间，看守着同伴的“尸体”。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总觉得这几个刺有点惨啊。”周瑶大着胆子掀开帘子一角一边看一边感叹。
躲在她身后的轩辕笠也道：“本太子也这么觉得。”
“我那只是迷药！”隐形人急忙辩解：“而且我没对那个姑娘下手。”
稳稳当当坐在中间的男人摆手道：“我知道，师妹是晕血……”
沈瑛几人无语地看着他们。
既然晕血为什么还要做刺？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男刺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我本名叫扬福禄，我们几个原是倚风门的门人，因为得罪了当地权贵差点被人灭门，现在门中只剩下我们师叔侄五人，我们也去报过官，但是官府收了人家的好处，不仅不收我们的状子，还说我们扰乱治安，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说要交不出八百两罚金就把我们门派的宅子收走充公。”
“那天我在酒楼做工的时候碰巧见到有人贴了悬赏告示，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
说到这，福禄看了魏昭明他们一眼，更加不好意思：“而且我们去接活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们几个是杀害了当朝太子的贼人，所以……”
“杀害太子？”
“没错，发布悬赏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这事关系重大，我们师叔侄五人生怕搞错，所以在出发前还花掉了五两银子去灵霄阁买了消息，回复说太子确实在剿匪的过程中被山匪烧死在了虎啸山，灵霄阁的人亲眼看到了尸体，还拿到了专属于太子的信物。”
“你死了？”周瑶不厚道地指着轩辕笠幸灾乐祸，遭到后者的白眼鄙视：“你才死了。”
吴板砖道：“灵霄阁是这里最大的情报组织，经手的消息几乎从不出错。”
这就有些奇怪了，太子明明还好端端地坐在车里，难道……是有人伪造了太子死亡的证据？目的是什么？皇位吗？
“我和他不一样，我接到的任务是杀死包括这五个刺在内的所有人。”隐形人道：“其余的卷轴上什么都没说。”
魏昭明问福禄道：“发布悬赏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就是酒楼的老板，他经常发这样的悬赏，不过他说自己也是受人所托。”
周瑶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找那个酒楼老板问清楚？”
“没用。”轩辕笠道：“我估计那个酒楼老板应该早就被干掉了。”
沈瑛擦着自己身上的血，悠悠道：“没错，这整件事连起来就是一个环，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会被干掉。我估计等你完成任务回去等着你的也不会是赏金，而是……”
沈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话显然是对隐形人说的。
“靠！”烟熏嗓爆了句粗口：“我说怎么运气这么好，刚来就接到这么大一个活儿，原来都他娘的是圈套！”
“淡定，反正现在不是谁也没杀成吗？我估计这件事可能会出乎幕后黑手的意料，但我们也可能依旧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不过说起来……你能不能现身让我们一见啊？总这么对着空气说话，感觉有些怪怪的。”
隐形人不好意思道：“这个……不知道是因为差了哪一味药，我的隐身药水不能自由控制隐身时间，今天出门之前喝得又有点多，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长时间。”
在场的人都对隐形人那半吊子的制药水平感到十分无语，纷纷别开了目光，只有沈瑛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喝的？”
“一个时辰之前。”说到这儿隐形人声音变得有些忸怩：“那个……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现在这天气还……怪冷的。”
周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没……”
隐形人羞涩道：“…嗯。”
噫~~~~
所有人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瑶抱着肩膀，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他。
隐形人委屈道：“隐形药水只能让我和金属制品隐身，又不能作用到衣服上！我穿着衣服到处跑，到时候只见衣服不见人，不会很惊悚吗？！”
……
说的也是，光着身子跑过去谁也看不见，顶多以为刮了一阵风，但是只见一身衣服飘过去就有点吓人了，搞不好当场厥过去几个，超额完成任务也是有可能的。
魏昭明眨巴着眼睛好奇道：“但是……万一哪天你在街上跑着跑着药效突然过了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提着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魏昭明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怨气。
也许因为同情他可能有过类似的遭遇，也可能是怕他恼羞成怒再次暴起杀人，大家都很宽容地没有再追问，沈瑛从马车里拿出一件周瑶换下来的那套侍卫的衣服递过去：“先凑合着穿吧，等到了城里再给你换一身厚实点的。”
一双无形的手将衣服接过。
“多谢巡查官阁下！”
周瑶闻言吃惊道：“沈瑛姐，你要带着他？”
“我觉得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有可能会再派杀手，反正都要逃命，不如一起，对了，你叫什么？”
心是真大啊，魏昭明在一旁哭笑不得，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人入伙，估计也就这人敢这么干了。
此时隐形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大家终于知道了他的确切位置，只见一件男式长袍的两只袖子微微抬起，或许因为被偶像问到名字，整件衣服挺得笔直，领口位置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我姓华，叫华小刀。”
轩辕笠嘴角一抽，刚才只是嘴上说还不觉得，这么一看，确实有点惊悚……
隐形人扔出的三根飞针被沈瑛的鞭子硬生生改变了方向，排着队钉在了马车上。
也就是在沈瑛出鞭打中隐形人飞针的同时，被打斗声惊醒的轩辕笠正巧掀开了帘子，太子殿下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抬头瞥到外面那一排黑衣人，连忙又大喊着光速缩回了车里。
“护驾！快护驾！”
“还从没有人能伤到我，女人，你惹到我了……”
沈瑛的举动似乎惹怒了隐形人，魏昭明明显看到马车的帘子随着他走动带起来的风掀起了一角，再想要去帮助沈瑛时已经来不及。
一股凉风刮过，沈瑛急忙闪躲，但还是晚了一步，脖颈被极薄的刀刃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慢慢从伤口中沁出来。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在意，全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沈瑛这边的情况。
“沈瑛！”魏昭明想过去帮忙，却又怕因为自己的霉运会让沈瑛的情况更糟，一时间惊慌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瞎喊什么？”马车里的周瑶被轩辕笠的“护驾”声吵醒，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也起身去掀帘子：“好歹也是个太子，遇事能不能镇定一点，像我……妈呀！沈瑛姐！”
“没事儿。”沈瑛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拿着鞭子的右手，示意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魏昭明这时才看到她的左手正握着一把空气，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向下一扽。
“铛！”马车震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在了车上。
“可算让我抓住你了。”
之前那道沙哑的声音从沈瑛附近的位置传来：“你！”
“咚！”
“n……”“咚！”
魏昭明捂住脸，他基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余人也从沈瑛手中那把空气发出的闷哼声中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从路人视角看来，沈瑛脖子淌着血，手里揪着空气一顿猛砸，不知道的得以为是哪家的疯姑娘又犯了病。
沈瑛连着摔了隐形人大概十几回的样子，随后凭着感觉一脚蹬在他的身上。
“喂，你认识黄欣然吗？”
“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隐形人咬着牙喊出的豪言壮语停顿了一下，而后道：“你认识我黄师姐？”
“……算是吧。”沈瑛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揍过你黄师姐。”
“揍……”大姐，你是靠这个来认人的吗？
隐形人一愣，而后想起之前那个姑娘叫她时的名字，不禁颤声道：“你就是沈瑛？”
或许是因为太激动，那人的声音突然不再嘶哑难听，而是变成了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男性声线，像是烟熏嗓，看样子之前的声音也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沈瑛吃惊道：“你是s联盟的人？”
“我不是！”说到s联盟，隐形人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才不会跟那些毁掉了我家乡的人同流合污！”
“毁了你家乡？”沈瑛歪着头，不得其解。
魏昭明从制服里掏出特效止血丹递给沈瑛：“这人应该是来自暗黑位面。”
他这么一说，吴板砖和沈瑛都明白过来，暗黑位面是那些彻底崩溃的位面的统称，那里秩序崩坏，人性扭曲，自然灾害频发，但又和末日位面的情况不太一样。
一个位面一旦被判定成为暗黑位面，基本上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造成这样的局面的原因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被偏离原本位置的平行时空渗透，两个时空发生严重重合，造成位面崩溃；第二种，也是最常出现的，那就是本位面重要角色全部死亡或黑化。
第一种情况可以算的上是“自然灾害”的一种，单凭人力不可能办到，那么隐形人的家乡被毁的原因就只能是第二种。
沈瑛拿过缺了一角的板砖对着隐形人的大概位置扫了一下，扫描结果确认他的确出生在现编号为d4530的暗黑位面。
但即便查明了身份沈瑛也仍旧没有松脚：“既然你不是s联盟的人，那为什么会知道我？据我所知，沈瑛这个名字，可没有这么大的名气。”
“那您的信息可是有点儿落后了。”提起这个，隐形人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作为上任几个月就活捉了好几名s联盟特工的神人，沈瑛这个名字已经彻底在我们流浪者圈子里火起来了。”
流浪者是那些原世界被毁无处可去的人的统称，是一个类似于丐帮的组织，他们有公用的传送器，同样遵守穿越法律，也是受穿越法保护的公民。
所以说……她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出名了？
听着隐形人语气中毫不遮掩的崇拜意味，沈瑛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隐形人的下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泼了她满头满脸。
“不过听传言说巡查官大人长了三只眼睛，两对耳朵，还装了两条力大无穷的机械手臂，背后的翅膀一半黑一半白，可现在看来……”隐形人语气略微停顿，似乎是在细细打量她。
“好像一条也不符合。”
“谣言不可信。”沈瑛抬起脚，放开隐形人，额角的青筋突突地直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你说的那根本不是人好嘛？
魏昭明憋着笑山前把跑偏了的话题一把拉回来：“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来讨论下今晚的事情吧，比方说，是谁派你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根本都没见到他。”或许因为自己的偶像沈瑛就在这里的缘故，隐形人的态度比起之前简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十分配合地道：“我在原世界就是个杀手，除了杀人啥也不会，所以在从流浪者之家随机传送到这个位面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叫做‘夜’的杀手组织，这是我接到的第一个活计。”
“那你为什么会没见过雇主的样子？”一名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忍不住插嘴。
“既然要雇凶杀人，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谁会露出脸来随便让人瞧？而且像这种杀手组织，一般都只有少数高层才能知道雇主的身份，我刚加入没两天，人家怎么会告诉我？”
虽然看不到隐形人的样子，但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嫌弃：“一看就知道你们几个是刚入行的新人，不是科班出身吧？”
魏昭明无语：“你还挺自豪是怎么的？而且……”他回过头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被问的人神色略有些尴尬地一指身边，他们这五个人之前就被魏昭明和沈瑛联手揍了一顿，后来又被隐形人虐了一遍，隐形人的匕首上似乎涂有某种药物，被他划伤的人全都在不久之后昏迷了过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是醒着的。
师弟和师叔倒了一地，他不愿丢下同伴，又带不走这么多人，于是只能认命一般地自己一个人大喇喇地坐在中间，看守着同伴的“尸体”。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总觉得这几个刺有点惨啊。”周瑶大着胆子掀开帘子一角一边看一边感叹。
躲在她身后的轩辕笠也道：“本太子也这么觉得。”
“我那只是迷药！”隐形人急忙辩解：“而且我没对那个姑娘下手。”
稳稳当当坐在中间的男人摆手道：“我知道，师妹是晕血……”
沈瑛几人无语地看着他们。
既然晕血为什么还要做刺？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男刺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我本名叫扬福禄，我们几个原是倚风门的门人，因为得罪了当地权贵差点被人灭门，现在门中只剩下我们师叔侄五人，我们也去报过官，但是官府收了人家的好处，不仅不收我们的状子，还说我们扰乱治安，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说要交不出八百两罚金就把我们门派的宅子收走充公。”
“那天我在酒楼做工的时候碰巧见到有人贴了悬赏告示，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
说到这，福禄看了魏昭明他们一眼，更加不好意思：“而且我们去接活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们几个是杀害了当朝太子的贼人，所以……”
“杀害太子？”
“没错，发布悬赏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这事关系重大，我们师叔侄五人生怕搞错，所以在出发前还花掉了五两银子去灵霄阁买了消息，回复说太子确实在剿匪的过程中被山匪烧死在了虎啸山，灵霄阁的人亲眼看到了尸体，还拿到了专属于太子的信物。”
“你死了？”周瑶不厚道地指着轩辕笠幸灾乐祸，遭到后者的白眼鄙视：“你才死了。”
吴板砖道：“灵霄阁是这里最大的情报组织，经手的消息几乎从不出错。”
这就有些奇怪了，太子明明还好端端地坐在车里，难道……是有人伪造了太子死亡的证据？目的是什么？皇位吗？
“我和他不一样，我接到的任务是杀死包括这五个刺在内的所有人。”隐形人道：“其余的卷轴上什么都没说。”
魏昭明问福禄道：“发布悬赏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就是酒楼的老板，他经常发这样的悬赏，不过他说自己也是受人所托。”
周瑶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找那个酒楼老板问清楚？”
“没用。”轩辕笠道：“我估计那个酒楼老板应该早就被干掉了。”
沈瑛擦着自己身上的血，悠悠道：“没错，这整件事连起来就是一个环，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会被干掉。我估计等你完成任务回去等着你的也不会是赏金，而是……”
沈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话显然是对隐形人说的。
“靠！”烟熏嗓爆了句粗口：“我说怎么运气这么好，刚来就接到这么大一个活儿，原来都他娘的是圈套！”
“淡定，反正现在不是谁也没杀成吗？我估计这件事可能会出乎幕后黑手的意料，但我们也可能依旧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不过说起来……你能不能现身让我们一见啊？总这么对着空气说话，感觉有些怪怪的。”
隐形人不好意思道：“这个……不知道是因为差了哪一味药，我的隐身药水不能自由控制隐身时间，今天出门之前喝得又有点多，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长时间。”
在场的人都对隐形人那半吊子的制药水平感到十分无语，纷纷别开了目光，只有沈瑛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喝的？”
“一个时辰之前。”说到这儿隐形人声音变得有些忸怩：“那个……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现在这天气还……怪冷的。”
周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没……”
隐形人羞涩道：“…嗯。”
噫~~~~
所有人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瑶抱着肩膀，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他。
隐形人委屈道：“隐形药水只能让我和金属制品隐身，又不能作用到衣服上！我穿着衣服到处跑，到时候只见衣服不见人，不会很惊悚吗？！”
……
说的也是，光着身子跑过去谁也看不见，顶多以为刮了一阵风，但是只见一身衣服飘过去就有点吓人了，搞不好当场厥过去几个，超额完成任务也是有可能的。
魏昭明眨巴着眼睛好奇道：“但是……万一哪天你在街上跑着跑着药效突然过了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提着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魏昭明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怨气。
也许因为同情他可能有过类似的遭遇，也可能是怕他恼羞成怒再次暴起杀人，大家都很宽容地没有再追问，沈瑛从马车里拿出一件周瑶换下来的那套侍卫的衣服递过去：“先凑合着穿吧，等到了城里再给你换一身厚实点的。”
一双无形的手将衣服接过。
“多谢巡查官阁下！”
周瑶闻言吃惊道：“沈瑛姐，你要带着他？”
“我觉得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有可能会再派杀手，反正都要逃命，不如一起，对了，你叫什么？”
心是真大啊，魏昭明在一旁哭笑不得，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人入伙，估计也就这人敢这么干了。
此时隐形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大家终于知道了他的确切位置，只见一件男式长袍的两只袖子微微抬起，或许因为被偶像问到名字，整件衣服挺得笔直，领口位置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我姓华，叫华小刀。”
轩辕笠嘴角一抽，刚才只是嘴上说还不觉得，这么一看，确实有点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