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最后是严颂先缴了械,云雨初歇,他只搂着顾以棠缓了数秒,便扯开眼罩丢在一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脸上浮着情欲未散的潮红,顾以棠还沉醉在最后一次的深深撞击中,严颂埋在她身体里,缓缓地往外撤。
    她哼唧唧地,想要挽留,却因酸软无力,白做无用功,撤到最后他果断拔出,略微瞟了眼兜住的白浊,松了口气后,欺身咬上她的唇。
    与此同时,两指并拢探入穴内。
    小穴翕动,边缘还挂着两滴露珠,不像以往对两指那么抵触,颤悠悠地含着手指,指引他往前再进。
    屈指一勾,严颂按下一处褶皱,重重顶触起来,她被顶得神思混乱,差点咬破他的唇。
    严颂展颜,拇指抵进她牙关,调笑:“轻点咬。”
    一声嘤咛:“难受嘛。”
    “亲亲就不难受了。”严颂俯下身叼住奶尖儿,含在嘴里怕化了,以舌侍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他手指引发的声音响还是唇边吸吮的声音高。
    雪白肌体泛着粉,顾以棠扭着身子,含住他的拇指,夹紧双腿,无意识地蹬着。
    良久,在严颂的不懈努力下,她蜷起脚趾,重重咬在他的拇指上,颤颤巍巍地泄了。
    严颂手酸得抖,解开避孕套打了个结,想要扔,又掂起来在她臀缝戳了下,顾以棠以为他又要来,缩着身子往前躲。
    严颂笑意愈浓,将她拦腰抱起,“不闹你了,去洗澡。”
    是一起的意思。
    *
    *
    聂家老房。
    “啧,全是灰……”聂星采攥起袖子捂住鼻口:“爸,要我说,全扔了呗。”
    都是些陈年旧物,用现在的话说,要断舍离,有用的东西早在五年前都搬到新家了,剩下的杂物,一道扔了完事,哪还用得着她在“垃圾堆”里又翻又捡。
    “别磨磨蹭蹭的。”聂爸爸在她房间里翻箱倒柜,抽屉里摸出两个老旧翻盖手机扔过来:“看看能不能充上电,能用的话给你爷爷拿过去。”
    “爷爷他不是有部老年机么。”
    “他那老年合唱团那么多人呢,总有用得上的地方,聂星采,让你干点活,怎么总磨磨唧唧的?”
    “好,我充,我这就充!”两个手机,手心大小,上学时家里管的严,便是这种父母手下淘汰出来只能发发短信的翻盖机也不是天天都有机会用的。
    她擦干净浮尘,从抽屉里扒拉出几欲断成两截的充电线,心想这玩意不能用就算了,可别漏电电着她,那可真得不偿失。
    熟悉悠扬的开机音乐,让她不由回忆起年少时光,躲在被窝里,和朋友们互发短信,枯燥又有趣。
    号码换了无数个,部分短信记录仍然保存在手机内存卡中,她找到顾以棠的对话框,随意点开一段,竟发现了一个沉埋已久的……
    “大瓜,惊天大瓜,我好悔恨啊,为什么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条短信的重要性,错过了一次铁树开花的机会,你特么都!结!婚!了!啊!”
    顾以棠:“???你在说什么?”
    那边甩了两张照片过来,五色斑斓的手机屏幕,显示,
    星星:比陆秉则呢?
    棠棠:说实话,没他好看,但我就是喜欢。
    星星:没陆秉则好看你喜欢个屁,开学你成绩再掉队,阿姨要打死你。
    棠棠:打死就打死,你不知道这里有多无聊,那个老师,凶得我头皮发麻,而且我中午没法回家,天天吃麻辣烫,吃得我胃都要穿孔了。
    顾以棠对胃穿孔有点印象,高二上学期期末,她成绩掉了两名,妈妈小题大做,非给她报了个寒假补习班抓成绩,补习班在城郊没有食堂,她只能在外面吃饭,偏偏除了麻辣烫,周边愣是没一家好吃的餐厅。
    等等,喜欢?顾以棠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才跟严颂坦白过说自己从前没有喜欢的人,聂星采那么快就来打她的脸,她急道:“聊天记录你往上翻翻,我喜欢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聂星采发来一个坏笑表情:“还是感情浅。”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那个补习班我压根没上完,腿就摔断了。后面动完手术过的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班主任隔叁差五过来监视,两个家教老师轮番上阵,我手都写秃噜皮,做梦都在疯狂学习。”
    哪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聂星采一直不回复,急得她发了好几个抓狂表情,半晌,那边终于显示正在输入中。
    聂星采:“我又发现了几张好笑的,发给你看。”
    等待长图加载的间隙,聂星采无情嘲笑:“顾以棠你真的好呆,为什么不去告白啊?”
    尽管印象很淡,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定立场:“少年慕艾,人之常情,谁说喜欢一定要去告白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小帅哥,就是,她的这个小帅哥,存在感太弱,被她直接给忘了。
    “没戏了。”聂星采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接通后一阵叽里呱啦:“我看完之后发现,你好惨啊,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腿给摔折了,好惨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
    她怪声怪气地念短信:“我对楼下书店那个胖老板真是无语,天天给我推销辅导书,我说我不买,脸变得比谁都快,要不是他在这,我早不来这看书了。”
    胖老板并不胖,只是头大显的,总坐在柜台后摇着蒲扇听广播,别说,似乎真有这么个人。
    愣神的功夫,聂星采还在翻:“我给你回的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在笑你吧?辅导书才几个钱,你追男孩子这点本都不舍得下吗?”
    顾以棠被尬到,又强调:“我没有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聂星采不为所动,还在继续:“他吃得比兔子还少,怪不得那么瘦。这里我应该是问你有多瘦,你说,‘感觉一阵风就能刮倒,不过我觉得他不是有意吃得少,好像是身体不太好,我们那个恶霸老师还罚他站,气死我了。’  ”
    顾以棠听得抓心挠肺,倒不是对那人还有感情,她只是好奇,她如此明目张胆表达过喜欢的是个怎样的人?
    她无比懊恼:“咱俩那会怎么就没个智能机!!”
    聂星采毒舌道:“幸好没有,我不相信你的审美,万一是个杀马特呢?”
    不是的,眼前依稀浮现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影,如短信所说,的确瘦削,尽管想不起正脸,她仍不允许聂星采质疑她的审美,“你才杀马特!”
    “又找到一段,你好傻啊顾以棠,你说,我对字写得好看的人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每天都好努力,中午还在学,可我上了一上午课,根本一点书都看不下去,我是个废物啊!”
    “怎么就废物?”顾以棠无语:“我成绩也不差的好吧?”
    “可能那时候你被陆秉则pua了,我看看啊,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天天搞暗恋,我让你去搭讪,一二叁四,差了七天你都没和人家说上话,哦,不是暗恋,你好会给自己找理由,说不算暗恋,只是有好感,好感?这词儿用的。”
    聂星采早已笑得乐不可支。
    有什么比黑历史被翻出来更让人尴尬。
    顾以棠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的心很厚,你一刀扎不透。”
    “搭上话了。”聂星采还在翻,激动之后,不咸不淡:“没意思,‘借过’算什么搭话。”
    “真没名字啊?除了瘦,挺努力的,字好看,还有没有关键词让我想一想。”
    聂星采十指翻飞,翻到最后,惋惜道:“后面你住院,那个人就没消息了。你们那个补习班,有没有聚过餐拍过合照?”
    “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吧。”补习班都冲着学习去的,老师不可能组织聚餐,聚散随缘,她说:“算了,都是陈年往事。”
    “牛皮,顾以棠,你得夸我一句牛皮,猜猜我搞到了什么?彩信。我说,好看的字多了去了,有什么了不起。你直接拍了人家作业本发给我,还说:‘我真是丢了老脸了,那点作业有什么写不完的,我跟他说我没来得及抄完,让他借我誊誊。’  ”
    随后,一张模糊不清的习题作业发了过来。
    她倒要看看有多好看!顾以棠放大又放大,不禁咦了声:“这个页码的页字,写得有点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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