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滴还未流出眼眶的眼泪,让皖星手足无措。
    活了两世,皖星从未见他流过泪。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强大,又有着一颗顽强的心,即使面对挫折或者逆境,也永远都是以最积极的态度应对。
    她从未想过……会看到他流泪。
    “白起……”皖星的声音颤抖着,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听到女孩的声音,白起才从短暂的失神中回到了现实。他稍稍侧过了头,那两滴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白起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急急地背过身去,哑声问她:“吵醒你了吗?我只是想帮你涂药。”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复,而是听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后,女孩带着被窝里暖意的身体从后面抱了上来。
    皖星将头靠在他后背上,软声道:“你哭了,对不对?”
    他的后背是凉的,皖星从背后伸手去寻他的手,再紧紧握住,将自己的温暖传达给他。
    “不愿意跟我说说吗?”皖星突然有点担心他的沉默,“不想说的话,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吧。”
    白起眼底是赤红的血丝,原本僵直的身体也因为女孩温暖的体温而变得柔和起来。他就这样背对着她,望向玻璃窗外的夜空,喃喃道:“今晚的天气不好,看不到星星了。”
    “白起,你转过身,”皖星轻声唤他,“看着我。”
    男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皖星闭上双眼,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好啦,现在我看不到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的,我不会耍赖睁眼的。”
    白起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可以表达他的自责,他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皖星自己的努力和机智为他的营救争取了时间,他估计会见不到她了吧。
    “星星,我……”白起欲言又止,又沉声说道,“是我不好。”
    “你有什么不好的?”皖星用手指摩挲着他脸颊上的泪痕,一点点地擦拭干净,“你那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白起将女孩软软的手握在手里,一根一根地吻她的手指,似乎想通过这种亲昵来证明她的存在和平安,却听到她哽咽着说道:“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么好的人了。”
    而女孩口中那么好那么好的男人,终是忍不住感情的澎湃,将心爱的人重重揽进怀里,吻了上去。
    在望着寂寥的夜空时,白起想了很多。这次的绑架并不是个例,它与之前他经手的那个绑架案和今天临时的案子应该是能串起来的,对方的目的他并不清楚,但他明白皖星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该将她严严实实地藏起来的,但她本来就是要在这个世界怒放的花朵,将她的才华、能力淋漓尽致地释放给众人,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去阻止她做真正的自己。
    这个劫后重生的吻,作为主导的男人好像重心并不在这里。皖星往前稍稍凑了凑,害羞地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将小舌往前送了过去,邀他来尝。
    白起因着这个小小的试探,才骤然回过了神。
    他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走神,明明是可以明天再想的问题,他却y要将自己和她都变得不快乐。
    皖星察觉到揽着自己腰际的大掌突然用了分力气,竟将她整个人直接抱到了他腿上,窝在他怀里,受着他的温柔细吻。
    直到皖星开始觉得不能呼吸,他才稍稍松开了她。女孩的头发是乱的,碎碎的刘海东倒西歪地翘在一旁,一点儿也不像在人前精致到头发丝儿的模样。
    白起却笑了。
    她还活着,健健康康的呆在自己身边。还能像这样吻她,看她傻乎乎的懵懂样子。他们还有未来的许多年,他也能以最特殊的身份陪着她,看她一步步的成为她梦想中的样子。
    “你笑什么呀?”皖星有点不明白这个人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笑你可爱,”白起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准备将她抱回被窝里,“早点休息,今天吓坏了吧。”
    他克制又温柔的亲吻,竟让皖星有了一丝莫名的疏离感。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想再和他亲近一些。
    皖星抬手去扯他睡衣的领子,才看到他靠近穴口处几道新添的伤疤,她瞬间便猜到了,那是今天才留下的痕迹。
    “白起……”皖星褪下了身上的睡裙,将他的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才极小声说地道,“要我,好不好?”
    手掌下是她快到超速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让男人也完全失了节奏。
    白起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心跳的节奏,拿起她的睡裙,堪堪遮住女孩细腻的皮肤:“星星,你需要休息。”
    “我不想休息,”皖星抬眸看向他,“只想要你,你别离开我。”
    女孩的嘴唇早在刚才的缠绵中,便已被吻到泛着淡淡的嫣红色,看起来更像是g他犯罪的凶器。
    白起叹了口气,将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坚定的答:“我不会离开的。”
    男人的动作绅士到极点,仿佛真的可以坐怀不乱一样。皖星气极了,从他腿上跳下来,用睡裙裹着自己,一蹦一跳地去拉窗帘、关房门、开空调,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又快步跑到他面前。
    “老公,你看,”说着,皖星将刚才身上裹着的睡裙抛到了一边,“我不累的,也不需要休息。”
    “不要光脚在地上走,”白起只看着她踩在床前地毯上的脚,皱了皱眉,“过来,先穿鞋。”
    皖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俯下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扶住他的肩膀,软软地吻上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嗯……”第一次被小姑娘这样偷袭,白起浑身都微颤了一下,也就自然控制不住从喉间偷跑的低吟。
    “要我吧,起哥哥,”皖星脸红得快能滴出水来,还是努力的说着自己想要告诉他的话,“这样子,我就能确认你不会离开我了。”
    “傻瓜……”白起看向自己怀里的傻姑娘,一把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谁告诉你有这种确认方法的?”白起站起身来,将刚才被小姑娘扯开的睡衣扣子,一颗一颗的解了开来。
    躺在温暖的床单上,皖星才把刚才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羞耻心找了回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反正、反正我自己是这样想的!”
    身边的床垫软软的往下陷了一些,男人刚才还冰冷的手掌现在却变得异常滚烫,重重的抚上女孩因为暴露在寒冷空气中而微微翘起的柔软。
    他的声音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欲的,听起来让皖星都忍不住沉沦其中:“想法不错。”
    带着薄茧的手指与细腻皮肤中的摩擦,更让皖星觉得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了的,她可怜兮兮的看向白起,想求他让自己喘口气:“老公……”
    那大掌却不肯放过她的任何快感,往下去取她的甜腻,在听到女孩娇娇的一声呻吟后,才俯身去一点一点的舔舐她的耳廓。
    白起的声音就这样直直的钻进了耳朵,强势又不失温柔地传达着他的命令:“但这种想法,只能对我有。”
    白起吻了身下的女孩一遍又一遍,甚至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她有点肉肉的侧脸,惹得小姑娘不高兴的推了他一下。
    “你属狗狗的哦,”即使上气不接下气,皖星还是想说他一句,“怎么哪里都……都要亲的呀。”
    “我不属狗,”白起颇为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下一秒便寻了她胸前的柔软细细地吻,好一会儿才抬头含笑道,“但我的星星太可爱了,让人想多欺负一下。”
    他就这样有些不要脸地表达着这种想法,皖星本来就没有力气思考的脑子干脆放弃了运转,她也支起身子学他,或轻或重的亲他敏感的地方。在白起抬手推开她之前,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咬了一下:“可是我属狗呢,嘿嘿。”
    这场关于属相的无谓争执,结束在男人发起真正的攻势的那一刻。
    即使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室外突如其来的风雨声还是悄悄的传入了皖星的耳朵里。
    冬日的雨往往都是绵绵细雨,虽然下得不算凶,但却带着彻骨的寒气。现在窗外的那场雨却是久违的暴雨,伴着呼呼的风,吹得小区里的树枝沙沙作响。
    而窗内的这场暴雨却也忽然下了起来。
    风雨飘摇中,皖星无力地攀着男人带着新伤疤的后背。她不敢抓狠了,生怕那伤疤重新裂开,于是缓缓地垂下了双手,却立马被白起抓起重新带回他的身体上。
    “抱住我,”白起看着自己一滴汗水,缓缓地滴落到女孩小巧的下巴上,“这样更方便你确认。”
    “我没有……”皖星不想承认自己刚才的傻话,却再也没有精力反驳,就这样被急风骤雨迅速淹没。
    他是扑面而来的暴雨,将自己淋得湿透。
    他也是温柔轻抚的微风,将自己收藏呵护。
    皖星一遍遍地确认着,也一次次地被他确认着。最后,被这情欲彻底淹没的她,还是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白起去浴室取了温热的毛巾帮她清理完后,才给女孩的手腕和脚踝重新上了药。
    “我真是……”白起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都还未平复下的呼吸,苦笑道,“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涂药而已。”
    他绕到另一边躺上床,将已经熟睡的皖星半抱进怀里,借着床头的一盏小灯的微弱灯光,细细地看她。
    应该不害怕了吧,现在连睡着都不会像下午那样皱着眉了。
    他却害怕了。
    傻姑娘想要确认,他又何尝不想确认呢?
    但这翻云覆雨的确认后,只会让他更想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全身心依赖着自己的女孩。
    而越想珍惜,越害怕失去。
    怀里的女孩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被爱人紧紧拥住睡觉的姿势,自然的往前靠了靠,直到整个人都埋到他穴口,才扬起嘴角安心睡去。
    白起吻了吻她的头顶,带着他满腔的孤勇和忐忑,与他的星星,相拥而眠。yǔsんǔщǔьīz.cοм(yushuwubi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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