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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书昂回自己的静逸轩洗漱一番之后,若有若无的问了一下伺候他换衣的身边的下人:自我离开,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伺候他换衣的是一个叫顺子的家丁,是个耿直性子的人,他回想了一下,才一一道来。
    二少爷,府中也没发生了什么大事,就是有这么一件小事儿,你前脚刚离开,后脚跟夫人身边的莺儿姐就离开陆府了,之前府里还议论纷纷呢。
    哦,那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陆书昂心里一动,不经意的追问。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就记得莺儿姐离开的时候,有人见到她手中捧着一束紫翎花,然后就有人说是夫人知道莺儿姐心有所属了,特意放她回家婚嫁。顺子挠了挠头,努力回想起他听过的其他丫鬟们的闲话家常。
    那后来呢?陆书昂脸色一沉,继续追问。
    后来呀,便隐隐约约知道莺儿姐她回家之后,好多的媒婆上面提亲,但没成,这件事还闹了好一会儿,后来直到她弟弟考到了童生之后,听说媒婆更多了,炙手可热呢。顺子揪着自己的耳朵尖,努力的回想着。
    顺子只顾着回想,也就没发现他家早已二少爷脸都黑了一圈了,阴沉沉的,浑身散发着冷气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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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安好。陆书整理整理自己阴沉的表情,淡然自若的向陆夫人请安。
    好,你回来了,我这揪着的心就放下了。陆夫人笑容满面的看着愈发俊逸非凡的二郎儿,心里自豪不已。
    对了,你回来了之后又得去京都了吧。陆夫人一想到陆书昂只能呆几个月又要离开,心里就黯然了一下。
    嗯,京都路远,是要早些去。他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唉,别的人都是成家立业,而你就要立业成家,顺序是倒过来的,可是缺了个知心人?看着看不出其他表情的陆夫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
    母亲,有事不妨直说。陆书昂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的心仪之人是谁家小姐,若是可以就先订下来,你再离开去会试?陆夫人得了他这句话,也就放心的直接提了一下。
    陆书昂微蹙眉头望着她,坦然地直说了:母亲,我也是正有此意,不该再蹉跎她的年华,早日将她娶来。
    是谁?陆夫人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忽然敢断定那个人必是苏莺娘。
    苏莺娘。果然陆书昂说出了这三个熟悉的名字。
    陆夫人不悦的用手挥落桌面上的茶杯,掉落的茶杯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碎声,她看着他冷笑着:果然是她,当日看到她手中的紫翎花,我心里就有所怀疑了。
    母亲,莺娘有何不好?陆书昂沉稳的望着她,淡定的问道。
    她身份不好,而且还作过我陆府的丫鬟,她配不起你。陆夫人看着破碎的碎片,冷漠的说道。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哪里不好,母亲您尽可一同说出来。陆书昂轻笑了一下,淡淡的继续追问。
    她,她,反正就是配不起你。她回想了一下,忽然语塞了。
    陆夫人回想起苏莺娘在她身边的时候,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好像除了身份不够,还真的没其他了。
    娶妻便是要娶心仪,若是娶了不中意的,那也是白白蹉跎无辜的女子的岁月。陆书昂温言的劝说着她,并双手奉上他手边尚未饮用的茶。
    陆夫人接过那杯茶,但依旧不妥协的说:你尚小,你不懂,日后你的仕途
    陆书昂一听仕途两个字,立马就打断了她的话母亲,若是一个有才能的男子一定要妻家的帮助才成气,那我还不如学着司先生一般自在当个教书人。
    对于仕途方面,陆书昂自有他自己的傲气,对于他来说靠他人权势的仕途,他还不如不要。
    你是要气死我么?你竟敢说这般话伤我心,我心如刀割一般。陆夫人捂着自己气闷的胸口,愤怒的指着他说道。
    陆书昂沉重的看着她,缓缓地跪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母亲,孩儿真的不愿失去难得的心仪之人,若真是错过了,日后孩儿也是遗憾终生。
    陆夫人沉痛的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越发疼痛的额头,眼眶变得通红,她指着门口冷漠的说道:你走,你走,我现在不愿看到你。
    陆书昂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站起来,离开了小院的院门,但却跪在小院的院门前。
    那些丫鬟们一看到二少爷居然跪在院门前,便连忙去禀报陆夫人,陆夫人冷笑了一下:你让他跪,我就不信他跪到什么时候。
    因为有了这句话,无人敢去阻拦陆书昂,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幕降临。
    陆夫人冷漠的静静一个人面对着一桌子满满的菜肴,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室内一片冷凝。
    小院院门前,陆书昂静静地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夜幕下,这两母子在静静地僵持不下着,他们在等,在等谁先服软,谁就输。
    第七十章
    陆书亦倒是早早就收到了口风,便随便的找了个理由,不参与这次的接风洗尘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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