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虽进不去, 可我却有办法。
    这日晁衡休假在家, 我不好行动,因着无聊, 便就坐在妆台前撑着腮空想, 可面前铜镜里突然出现一只大手, 而后便听到:
    “拿来。”
    转脸一看, 倒是晁衡,可我不懂其意, 只胡乱一答:“什么啊?我又没有钱。”
    他皱眉失笑, 脱口又道:“不问你要钱,是那枚陛下给你的玉环, 快jiāo出来。”
    “你要玉环做什么?不给。”我不禁心虚,暗里将系在衣带上的玉环抓紧了,心想:他难道这么快猜到我的心思了?
    “听话,快给我。”他怕我溜了似的将我揽住, 而眼神也细, 一下便发觉了玉环所在,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我的手,“我已问了阿吉, 那晚你就是用这玉环让守军开的门,所以为防你再任xing胡闹,你生产之前便由我来保管。”
    果真是为这个!我真是后悔不及,若是早叮嘱吉麻吕不要告诉,晁衡也不会察觉。
    “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相信我嘛……”
    我自是不能轻易给他,又想他肯定不会对我用强,便真情假意地试着周旋,可他好似铁了心,任我求告了半晌也不为所动,而我灵机一闪又有了绝招。
    “你别争了,啊……哎呀,肚子好疼,孩子……好疼啊!”
    我是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弓腰捂腹缩成一团,量晁衡再是心硬,此刻也不得不顾着我的“安危”。
    我趁隙瞄了一眼,果然,他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除了惊慌便是急愧,当真上钩了。他将我从席上抱起放到了榻上,话也来不及说转便奔向房门。
    “你要请医官去?”我见他这一连串失魂落魄的模样早已忍俊不禁,未免他出去再闹笑话,及时打住了,“回来回来,我没事!”
    他回头看我先是发懵,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而良久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竟一下子黑沉得可怕。
    “独孤玉羊,我说最后一次,把玉环给我。”
    他笔直走回来,向我伸出手,眼神平静却极是冷淡,而似这般提名道姓地唤我,也是相识八载以来的第一次。我突然觉得,我要自作自受了。
    “好好好。”我不敢迟疑,这便乖乖地将玉环解了双手递送给他,“现在行了吧?你别这样了,我知错了。”我巴巴地仰面望他,一边试探着拽了拽他的衣袖,心中着实愧悔。
    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握好玉环,抽走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大为窘迫,可也没脸再追上去。
    于是,这一日不论用饭,还是晚间相对,他都没再同我说过一句话。我有意靠近,他便刻意绕开,我陪笑递茶,他则接而不饮,总之,讨了一鼻子灰。
    到了次日,他的气还没消,似乎到底要给我一个教训。我也无奈,只好很自觉地远离他,不敢招惹。他上职去后,我便找茜娘母子消遣,谁知到了一看,良和子也在,她们带着孩子早就在廊下玩开了。
    “哎呀,这不是那位自讨苦吃的晁夫人嘛!”
    才刚走近,良和子便对我一阵嘲笑,那双明媚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得意。我自与她jiāo好,彼此间感情不错,她也是真xing情之人,说话直来直去的。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赶紧让真成教你把唐言学会了吧!说得难听死了。”我自然不服,就拿她别扭的口音说事。
    她只哼了一声,倒一时无言相对,仍自低头哄两个孩子。茜娘笑着从屋内搬出一张茵席扶我坐下,又道:“虽说夫人如今月份尚浅,但行动还该多加一份小心。”
    “你别为她担心,她就是只野猴子,上蹿下跳都不要紧。这世上恐也只有仲麻吕那种呆子才会替她紧张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良和子又是一顿开腔,倒也奇怪她怎么知道“野猴子”这个词,这是我从前自我形容的话。
    “野猴子,这话是谁教你的?”我抱起双臂忖度着问她。
    她抿唇巧笑,眼神刻意躲开,似乎是知道些的,却不肯说:“我随口讲的,就是觉得你像只猴子啊!”
    我沉了沉气,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但想再行追问,偶一眼却见吉麻吕领了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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