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好好补偿你。”
    晁衡本非计较之意,见此状更觉心软,轻轻揉了揉玉羊的脑袋,道:“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好,我才能心安。”
    深秋的晚风过于寒凉,二人不久便回了寝房。玉羊不想在榻上躺着,便与晁衡对坐书案,闲聊吃茶。约莫到了晚饭时分,小婢将饭食送进来,晁衡便要起身去接,玉羊却忽然轻“啊”了一声。
    “怎么了?”晁衡立马回身揽抱住玉羊,而见她手捂肚子,眉头皱起,不禁心中一紧:“疼吗?是不是孩子开始作动了?”
    玉羊是头胎,对于是否快要生产并无把握,只觉得孩子在腹中动得厉害,她摇头道:“不知道,但好疼。”
    晁衡闻言紧张起来,叫了小婢去请医官,便抱着玉羊送到了榻上,口中一直安慰:“别害怕,别怕。”
    “若真是要生产了,你是不能在屋里的,但你也别走远好不好?”玉羊这时便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泪眼汪汪地牵着晁衡的手,从前那般女侠似的胆气早就不知丢在哪里了。
    “我说了到你平安生产为止都不会离开,怎会不在屋里?你放心!”晁衡怜惜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心中除了不忍只是不忍。
    玉羊安了心,这一时疼痛也缓了些,便听着晁衡的劝,靠在枕上闭目养神。少时医官进来给玉羊诊脉,果言是生产之兆,快则今夜,迟则明朝。晁衡不免要去安排一番,而同心送来的稳婆、ru母们这便要派上用场了。
    及至天幕降下,玉羊腹痛的次数明显增多,也疼得多了。她一开始还忍得住,只暗里咬牙,可这生产裂骨之痛岂是寻常疼痛,忍了这一二时辰,早就是大汗淋漓,放声哭喊。
    晁衡看着干着急,也是出了满身满头的汗,不知怎么安抚玉羊,只好从身后抱持住她,徒然道:“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满郎,我好疼啊!快疼死了……我快没力气了……”
    “疼……太疼了,啊……”
    玉羊的挣扎哭喊就像匕首似的一下下刺在晁衡心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玉羊尚在孕中时,他也设想过生产时的情形,自己要如何做,说什么可以缓解玉羊的痛苦……可事到如今他才明白,那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
    又过了漫长的一个时辰,玉羊似乎疼得麻木了,又是筋疲力尽,呼声渐渐小了下来,可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她昏迷了过去。
    “玉羊!玉羊!玉羊你别吓我!”晁衡顿生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他将人平放枕上,不断拍着她的脸颊想叫醒她,而偶一眼才发现,玉羊身下衣褥湿透,还有血红之色。
    “来人!来人啊!”
    原本产fu待产试痛之时并不用稳婆在侧,此刻眼看胎水已破,到了真正生产之时,晁衡便疯了一样冲出屋外叫人。侍应人等早在屋外立候,很快就进了屋。
    “郎君请外头等候吧!”
    几个手脚利落的稳婆进了门便将晁衡阻在了外头,这也是寻常道理,不过是怕母亲分心,无力生产。
    “不行!我答应了她不会离开,她看不见我更不会安心生产!”
    晁衡全然不顾,说着便向内室走去,稳婆也无法,只好由他。玉羊此刻仍无知觉,湿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嘴唇竟有些发紫。
    “玉羊,玉羊……”晁衡再次将人抱起来,一声声唤得几近哽咽。
    晁衡是年轻男子又是初次为父,自然毫无应对,可稳婆们经验丰富,见玉羊如此昏睡,经时不产,便取出早早备好的通灵散,调了水送到塌边,一勺勺喂了下去。
    “嗯……疼……满郎,疼……”
    通灵散果有yào效,不过片时玉羊便醒转过来,眼睛眯开一条缝。晁衡一面高兴,也不得不更加悬心。
    “玉羊,我在,我陪着你,别怕!”
    时逾子夜,玉羊在稳婆的指引下应着产痛一下下出力,可这孩子当真是个磨娘精,许久也不见有出来的迹象。这时疼痛并不像先前那般可以哭喊,须得惜力,玉羊便将所有痛苦都发泄在了晁衡身上。
    其实玉羊早已不知自己在抓着什么,只逢着东西便狠狠攀扯,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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