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人到齐了,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这一回的事儿也要好好的说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能说开能互相理解那咱们就在一起生活,如果不能互相理解也说不开,要么咱们分开住,要么咱们断开这层关系。都是成年人,都要想开一点。”
    说到这,一转头看着奶奶,“先说第一件事儿,你为什么不看好容容和咱们孙子?”
    妈妈在一边插了一句,“她老人家不是看不惯容容和阿词,她老人家是看不过任何女孩和阿词在一起。”
    爸爸在一边低低的呵斥了一声,让妈妈不要插嘴,“你少说两句,你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火上浇油。”
    妈妈就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奶奶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观点有什么错的。
    “咱们家的事业现在是上升期,所以孙子的婚事无论如何都要慎重一点,他妈妈说的特别对,我是反对结婚的……”
    “什么意思?”爷爷被这个说法震惊的无以复加,“你现在赶快给我解释清楚,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咱俩没完。孙子养这么大了,结婚成家是应该的,你怎么就反对了?”
    鱼容也觉得有些诡异,按照一般的传统认知,奶奶总是盼着孙子早点成家立业传递香火——这样的奶奶都特别的传统,应该说是特别的封建。穆戏精的奶奶怎么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他要是结婚了,就稀薄了咱们家的股份,如果他们俩将来离婚了,等于说他媳妇儿从咱们家带走了很多股份出去。在咱们家公司处于一个上升阶段的今天,这种事情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而且我比较偏向于让阿词找一个和咱们门当户对的女孩,到时候两家公司交叉持股,既能防止股份稀释外流,又能承担风险……”
    理论上来说这种做法是正确的,前提是这家人必须是守财奴,对自家的事业或者是公司看得特别重。就鱼容自己听说过的例子,像那些越是有钱的男人越是不愿意结婚,身边陪着女孩,耗尽了青春也得不到一句结婚的承诺,原因就是因为这样。
    就算是结婚了也要签订婚前协议,离婚之后女方是分不到男方一丁点儿的财产。两个人的钱都不属于彼此,个人挣钱个人花。哪怕是一些家用的钱,也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
    就算是有婚前协议,有些人也不愿意轻易结婚,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钱。
    奶奶说完之后,大家都已经了解是什么意思了,一时半会儿鱼容还在消化这个事情。穆戏精的妈妈就问了:“假如他们两个一定要在一起成家生子,就缺一张证,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承认那是我的重孙子……”
    “你这老太婆,你太过分了。”
    “我早就说不让我儿子娶你,你就是没一点教养。”
    婆媳两个当场吵了起来。爷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穆戏精的爸爸站起来坐到他们俩中间,沉默的用自己挡着两个人,哪怕两边再喋喋不休,甚至在翻出陈年旧账,穆戏精的爸爸坐在中间都岿然不动。
    爷爷用手指敲了敲茶几,“都安静一点,关于这件事我不同意,不能让我孙子打半辈子光棍儿,就算是有门当户对的,我孙子不喜欢也是白搭。
    我自认为咱们家已经够有钱了,关于这个事儿,在昨天去找人的时候我和儿子孙子都说过了,咱们家比一般人家有钱,当然了,比那些传奇家族差一点。对于我来说足够了,不缺吃,不缺穿,多少钱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数字。
    既然这样,何不放下脚步享受生活,我孙子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他也不是和败家子,他已经很优秀了,我对他没其他要求了。容容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好女孩子,愿意跟我孙子在一起生活,目前我看容容就符合我对孙子媳妇的要求。
    所以我是支持他们两个的,不管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我以前都跟他们说过,挣钱除了养家之外,也不能忘记自己的爱好,也不能不享受生活……”
    鱼容已经听出来了,爷爷这一番话多少有点和稀泥的成分,一边表明了他支持自己和穆戏精,另外一边也是把奶奶刚才的话往一种对公司的担忧方面扯。
    鱼容甚至在想,如果奶奶这个时候借坡下驴,这件事就当是过去了。
    但是奶奶明显不愿意这么做,“你不能这么说,现在这个社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旦放慢了脚步,就会被别人吞食殆尽。多少明显的例子你都看不到吗?当初跟你创业的那些人,现在为什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老头子,你要好好的想一想,你要是再对你儿子孙子放纵下去,咱们家的家族企业真的要成别人的了。”
    穆戏精的爸爸就在旁边问了一句:“在您把这个公司折腾散架和我们父子不务正业之间,您觉得哪种损失会更小?做生意的都知道及时止损这个概念。我相信您当初跟爸爸一块创业到如今对这个概念应该是刻进骨子里才是。咱们现在说说您为什么和姓赵的那家伙纠结在一起,把咱们公司拖入这个泥潭?咱们本来可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现在好了,现在很多事都解释不清楚了。”
    第58章
    爷爷也在一边点了点头,“关于这个事儿,我昨天都想问清楚,可是昨天事情太突然了,我们爷俩必须赶快把事儿给弄好了,所以咱们今天坐在一起好好说说也不是不行。”
    奶奶叹了一口气,“这确确实实是我投资失败了,这一件事儿的失败结果我认了。做生意就是这样,投资和投机界限不明显。”
    “寻死和作死,某一些方面来讲界限也不明显。”穆戏精的爸爸并不客气,鱼容能感觉出来,他这会儿特别特别的生气,一直以来穆戏精的爸爸给鱼容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是一个学文科的人,属于一个十分儒雅的人。
    这样的人平时很少生气,非常温和,属于那种老好人。
    这会儿这种老好人彻底生气了。
    “我就问你,您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明明姓赵的那个人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如今关于他的事情都成了新闻头条,人家犯法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你还要插什么手?正常人都觉得这件事不牵扯上自己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自己还要再凑上去……凑上去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我爸爸和我吗?我爸爸都一头白发了,还要为这件事到处奔走求人高抬贵手。”
    奶奶开始都不说话,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缓缓的说了一句,“这是我错了,我以为姓赵的他们家有后手,所以现在想着能拉他们一把是一把,回头他们家对咱们家必有回报。就好像是当年吕不韦投资异人一样,这种事如果成功了好处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而且,你们你们父子两个都是软蛋,只想按部就班,可是若不能弯道超车,将来你们怎么才能出头?”
    不论是鱼容还是穆戏精,再或者是爷爷和穆戏精的爸爸妈妈,大家都从奶奶的这句话里听明白了,奶奶也只是觉得自己的眼光不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什么。
    姓赵的那个人犯了法,而奶奶以为姓赵的那个人手眼通天,能够很快从这个泥潭里出来。赵家以后还是大门大户……或许在奶奶的词典里根本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字眼儿。犯法必然承受法律所给予的一切惩罚,逃避是没有用的。这些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奶奶是一点都不明白。
    爷爷这个时候颇为无力。
    他整个人仿佛是抽掉了精气神一般,十分颓然的倒在了沙发上,“就这样吧,咱们昨天说的离婚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离什么婚?我就说了不会和你离婚的,如果咱们两个离婚的话,是你和我平分这家公司,我要带走你一半的身家。”
    “给你给你,你看上什么东西都拿走,随便去折腾。我不想再跟你过日子了,我到老了才发现我跟你三观不合,以前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只觉得你平时买东西多了点儿,用的东西精致了一点,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今天才发现你脑回路跟别人是不一样的。这就可怕!咱们家还有一大家子呢,我总得为儿子和孙子考虑。”
    在奶奶看来这都是借口,“呸,你说的冠冕堂皇,说是为儿子和孙子考虑,还不是因为外边有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女的她老头去世了,你现在想跟人家重修旧好,我跟你说没门,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别想跟我离婚。”
    穆戏精的妈妈站起来对着穆戏精抬了抬下巴,穆戏精拉着鱼容随着妈妈一块出了客厅。
    三个人一块回到了爸爸妈妈的卧室,这个时候卧室里面放了不少的行李箱。这就表明了爸爸妈妈想搬家。
    “你们要搬到哪里去了?”
    “搬到哪里都行,哪里都有房子,再不行不管是买还是租,总有落脚的地方。我现在发现了,我没办法跟你们奶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帮我找人把我画室里的那些画全部搬走,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穆戏精点了点头,出去找专业的团队把画室里的画给搬运出去。鱼容赶快上前陪着他妈妈一块收拾东西。穆戏精的妈妈就把鱼容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找了一个行李箱坐了下来。
    “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没想到阿词他奶奶居然这么做。早些年的时候她是个女强人,和你们爷爷一块创业,那个时候态度比较强硬,我嫁过来的时候也确确实实是被她管教了几年。这几年看着好说话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是听不得劝,自己特立独行惯了……我想说的是,你和阿词结婚之后,与我和他爸爸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爷爷那里固定时间去问候就行了。奶奶那儿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婆婆是我又不是她,我这么说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穆戏精的妈妈就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个个心高气傲,要是我当年遇见这种事儿,我说不定能一脚蹬了阿词他爸爸。可是话又说过来了,这种事儿怪不得你身上怪不到阿词身上,怪不到我和他爸爸身上,一圈人都怪不到,但是这件事他就是恶心。最后不管老爷子怎么处理,他们老两口会不会离婚,你们都不要放在心上。给他们两个养老的是我和阿词的爸爸,还是那句话,你的婆婆是我,往后有什么事儿是我和你之间的,这个家里不能让他奶奶胡来。”
    随后穆戏精的爸爸回来,让鱼容和穆戏精先回去,不用管这里的事了,还交代穆戏精这几天按时上下班,如果有人采访记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里有谱就行了。
    在路上的时候鱼容就问他:“你奶奶到底是怎么做的?”
    “姓赵的那个人,他老婆和这一些有钱的老太太以及太太们有很多的联络。前几年就给她们施加影响,说是老赵那个人怎么怎么样,很多就是手眼通天的那一些说法,有人有事儿求到老赵跟前,人家也帮忙摆平了。
    关于这次的事儿,他媳妇儿打电话跟我奶奶说不会有事儿的,就是雷点大雨声小,老赵已经打点好了,上面有人会把这件事压下去的。所以奶奶都老糊涂了,以为这件事真的像人家说的那样,按人家的说法,把我们家的车调了出来,要不是因为爸爸去了外地,家里的飞机跟着爸爸一块儿走了,说不定姓赵的就能从咱们家的飞机上逃出去。”
    “真的是从机场出去的吗?”
    “对,走的是vip免检通道,上的是私人飞机,在飞机起飞前5分钟,机组人员拒绝有关部门上飞机搜查,直接起飞了,而且偏离了航向,根本没有降落到目的机场,降落到中途的一个中转机场,你爸爸就如鱼儿回了大海,从此消失无踪了。你知道他是从谁家的飞机上金蝉脱壳了吗?”
    “谁家的?咱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但是跟咱们那群朋友有点关系。”
    “谁?”
    “伟子他舅舅家的飞机。”
    鱼容想了一下伟子和康子的关系,“那不就是康子他们家吗?他俩不就是表兄弟吗?”
    “康子的另外一个叔叔,康子和伟子他们两家利益纠葛太多,关系复杂,他们不管从什么地方论起来,都有亲戚关系。
    康子他叔叔也是倒霉,就是他叔叔刚跟原配离婚娶了小三,然后他小三跟他妹妹也就是康子他某个姑姑的关系又不错,小三这个时候又急于显摆自己在贵妇圈里面的地位,各种折腾之下,非要坐飞机到国外去玩儿……你懂吧,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你爸爸上了这架飞机,用伟子他叔叔的话来说花言巧语骗了刚上位的小三偏离了航向。到现在康子他们家发动所有的亲戚想要弃卒保車,我昨天见到康子了,他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康子他们家有了麻烦,除了早两天康子和伟子两个人有些愁眉苦脸,往后的日子两个人简直是跟没事人一样。
    圆圆她爷爷要做螃蟹,圆圆就把这些朋友叫过来,大家一边帮忙处理螃蟹,一边在议论这件事儿。
    圆圆就问康子,“我怎么看着你一点都不着急呀?”
    “我怎么不着急,我着急的不得了,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件事是我叔叔翻车了,又不是我爸爸翻车了。在我叔叔离婚之前,我爸我其他的叔伯和我爷爷轮番上去劝,劝他三思好好想想,谁都劝不住。我奶奶说这件事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算了,也让他吃一回亏,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圆圆的爷爷端了一盆调料过来,“你奶奶这话说的对,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吃点亏多长点记性,到老了就好了。”
    穆戏精这个时候缩了一下头,他这个时候觉得奶奶是年轻的时候吃亏太少,所以到老年的时候就有点儿不如那些早吃亏的更能认清形势。
    但是做孙子的也不能说奶奶的不是,趁着没人注意这边儿,趴在鱼容耳朵边轻轻的说,“将来咱们有孩子了,让他在成年之前把所有该吃的亏都吃掉,到时候长大了就不那么糟心了。”
    鱼容被喷出了热气弄得耳朵特别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又不像棒棒糖拿到手里就能吃下去。必须要碰上事儿的,有些人一开始顺风顺水,有些人是小的时候各种坎坷。不一样的!”
    但是穆戏精这个人都有点轴,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将来自己和容容生下来的不管是臭小子还是毛丫头,一定要让他或许她吃苦,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呀,这话应该是对的吧。
    第59章
    鱼容和穆戏精两个人算是和好了。尽管穆戏精他们家里现在天天鸡飞狗跳,但是因为穆戏精不回去,和鱼容也没关系,两个人倒有些躲在世外桃源好好过日子的感觉。
    鱼辛仍然在惊惧当中,他总觉得姓赵的还会再回来,在鱼容看来,人家费尽心思逃到国外,根本不会再回来,总觉得鱼辛想的有点多。再加上鱼容觉得每天光花钱不挣钱这样下去也没好处。就想着拉上鱼辛两个人先为先期创业做一些准备。
    经纪人梅姐来找过鱼容几次,看到鱼容的胳膊还没好,但是她也没闲着,给鱼容找了几个工作,就是专门拍脸部硬照。
    这几天她拿着文件夹过来和鱼容说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
    “你也是去国外时装周走过秀的了,在娱乐圈里面也算是镀了金的了。最近一段时间找咱们合作的人挺多的,不过在我看来都不怎么样,有些大品牌还好,想请你拍一些街拍照片。因为你最近胳膊没有好,那边现在有些犹豫。还有一些想请你代言一些广告,我把广告的这些合约挑挑拣拣,捡了两个适合你的,一个是口红的,一个是粉底液的,你看下如果不反对咱们现在就跟别人签约,最近一周之内这两个广告都要开机。”
    鱼容和鱼辛都在看合同,鱼容觉得自己的胳膊好的挺快的。都说伤筋动骨100天,因为有系统帮忙,鱼容觉得差不多两个月就能活动自如了。
    就和梅姐商量,“一个半月之内我这条胳膊只要不做大动作应该没事,如果那些品牌方可以等,两个月之后我就能全须全尾的去了。对了,最近走秀的活动有没有?不管广告拍的有多好,我的本职工作还是在秀场。”
    “你忘了去年你走秀的时候有过其他的合约,都是女装品牌,都是大开大闭的意向。这些都一些国内的品牌,国外的那些品牌特别是时装周的合约目前没有拿到。让我特别满意的你上次走的那些品牌,我现在正和那些品牌方接洽,他们有意想让你再走一次,但是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不好说。”
    鱼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鱼辛已经把合同看完了,鱼容签好合同之后,三个人一块商量着自己新品牌的名字。
    三个人坐在一起绞尽脑汁想了不少,都没想出什么好的,不是太俗,就是和其他品牌的略有相仿。没有一个叫出来响当当,让人听过之后就能记下来的。
    到最后还是鱼容自己拍板,用自己的名字注册商标,这件事也交给了梅姐去办,梅姐觉得注册商标是大事儿,就赶快跟鱼容母女两个告辞操心这件事情去了,鱼辛也觉得需要招几个运营人才,顺便再去租一些场地。
    前提是要有资金,鱼容现在欠了大家很多钱,手头上虽然有一些可以零花,但是想做起一个品牌根本不够用,除了穆戏精可以投资一部分之外,鱼容需要投资的那部分就要贷/款。
    这件事儿还需要鱼辛去操心,鱼容自己就打车去拍广告,这样忙忙碌碌过了四五天,鱼容算是放松了下来,但是梅姐和鱼辛那里的事情都没有办完,鱼容这一天下班的比较早,就约上在家里面剪视频的圆圆一块出去逛街。
    “主要是我想着天气好,咱俩一块出来放松一下,安安最近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空没有,把她一块叫出来。”
    “她能做什么?还是带着小朋友学画画呗,对了,你学过油画没有,要不然咱们去找安安吧,她那里比较安静,而且那里也有一些成人的课程,可以去体验一下。”
    鱼容自己会画一些简单的油画,但是复杂一点的自己都画不了,对于调色的过程鱼容是特别喜欢的,听完之后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两个人在安安工作的工作室外边碰面,在安安的安排下找了一个非常安静的画室,里面有五六个画架。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生把她们两个带进去,然后在圆圆的帮助下鱼容穿上一件罩衣。这个小女生把颜料给他们找好之后,一人给了一个小桶,里面装了七八只刷子,又给了一人两把刮刀,跟她们说接水的地方在哪里,然后就出去了。
    圆圆这个时候就赶快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放好三脚架,打了两小桶水,两个人摆开架势,一边聊天一边拍视频。
    圆圆没有学过油画,鱼容一条胳膊不能用,两个人合作用一个调色盘。
    “她给咱们的是一些丙烯颜料,干的比较快,所以尽量少调一点儿,要不然等一会都干掉了。你先用铅笔在画布上打一个草稿,下笔要轻一点……没关系,画错了可以重新画,颜料等会儿会把铅笔的痕迹给盖住。”
    圆圆担心自己画的不好,“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说等会儿画的要是不如隔壁的那群小朋友怎么办?”
    “艺术这回事儿不好说的,像那些大师的画作,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画的。”
    圆圆不相信,觉得鱼容胡扯八道,因为大师的画作总有一些特别的意义在里面,自己又不是学绘画鉴赏的,根本不能和鱼容辩论,但是也知道鱼容那句话是哄自己的。
    “你说我画的要是不好,等一会儿安安过来,能不能帮我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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