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杨丹宁远,因为楼嘉悦约了中原文化的林总,两个人说好一起共进午餐,趁机再谈一谈国庆期间的合作方案,这个行程是早几天就已经定好了的。
    楼嘉悦和林萱的私jiāo还算不错,两个女人的聚会,再加上杨丹宁远的身份,饶是杨丹宁远自诩皮糙肉厚,也不好意思跟着chā上一脚。
    他一脸怨念地看着楼嘉悦拎上包走了。直到下午下班时间,才有机会溜到楼嘉悦的办公室里偷偷揩上一点儿油。
    嘉悦见他满脸不高兴地进来,脸yin得像是要下雨,不由得就笑了出来,问道:“杨董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啦?”
    杨丹宁远眉头紧锁地看着她道,“不开心,要抱抱……”说着话,那手就伸了过来,一刻也等不及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楼嘉悦哭笑不得。
    记忆里,杨丹宁远好像一直都这么磨人。上大学的时候就这样,恨不得走哪儿都将她揣在怀里。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的。
    两个人就这样黏黏糊糊地谈着恋爱。工作之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腻在一起,只是说真的,属于这两个人的时间实在不多。
    随着黄金周大促的来临,楼嘉悦变得越来越忙碌。因为楼嘉悦打算借此一役彻底引bào网购图书市场,奠定永丰在新一代网购平台中的地位。为了这一战,永丰联合了国内数百家国有及民营出版企业,让利上千万,试图实现真正的厚积薄发。
    除了供应链之外,还有物流、售后、资金、人事等等各个方面都需要她统筹指挥,哪里缺了她都不行。一整个九月,她都忙得陀螺一样,别说正经和杨丹宁远谈恋爱了,就是吃饭睡觉都差点没时间。
    杨丹宁远十分怨念。原本他和楼嘉悦两个人是宾主,是老板和下属,楼嘉悦无论如何也会顾着他一点儿。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她的男朋友,是情侣和爱人,自然就得事事迁就她。别的不说,楼嘉悦有事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他总不能不让她去吧?有工作没做完不愿意下班他总不能强迫她吧——就是强迫了她也不听,通常情况下,只要她小小撒一点儿娇他就会很没出息地举手投降了。
    这次的假期是中秋连着国庆,原本杨丹宁远还想趁着这段时间带楼嘉悦出去度个假的,结果真正到了放假前几天,楼嘉悦却依旧忙得脱不开身,看她在办公室里忙得头都不抬,杨丹宁远实在忍不住发脾气,第二天在例会上大骂:
    “……有的人遇事从来就不喜欢动脑子。什么事情都喜欢跑去找楼总,敢情楼总是你秘书啊?是医生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有问题敲老板的门之前一定要想好答案,你们当耳边风是吧?以后谁如果再这样,有事没事就在楼总的办公室一待一两个小时,就不准你们再去敲她的门……”
    一屋子的职场悍将心虚个半死,最近这段时间电商改制的消息越演越烈,关键时刻,不在老大面前刷刷存在感怎么行呢?众人对号入座,觉得自己都有嫌疑,可又都拉不下面子承认,于是一散会,就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抬腿闪人了。
    大早上的,楼嘉悦也被他的这顿脾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待散了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他的座机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啊,大早上的火气这么大?”
    “没什么,”电话那头的杨丹宁远声音闷闷的,说道,“就是不喜欢他们总霸着你!”我还没来得及霸着呢,杨董在心里酸溜溜地想到。
    听那声音小孩子似的,又委屈又任xing。楼嘉悦心里一阵好笑,低了头正在批阅手里的文件,程静这时候进来递给她一个文件夹,她伸手接过打开来一看,厚厚的一叠文件上夹了个黄色的便签条,上面龙飞凤舞地这样写道: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yin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
    ……
    我想和你互相浪费
    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
    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
    比如靠在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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