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把这东西放在我的屋子里。”
    “这不止是你的屋子。”
    “可……”玉桃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屋子不是正房,她搬来后就一直住在这儿, 现在听韩重淮的意思, 他一直把这里当做他们共同的卧室。
    只是他的意思是指这府邸的所有屋子都是他的,还是在说情话就难解了。
    韩重淮打开匣子, 玉桃就没工夫再胡思乱想, 描金的木头匣子里面放了一札契约。
    放开看大多都是大额的银票,剩下几张都是地契。
    其实从之前她就疑惑了,韩重淮怎么有那么多的银子。在国公府的时候麒麟院的帐不走公中,所以说韩重淮瘫着的三年,麒麟院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自付银两。
    韩重淮之前是去荒凉的地界打仗, 又不是去鱼米之乡打家劫舍, 光靠朝廷的赏银,他到底是怎么积攒那么多家当。
    玉桃觉得自己的眼神是疑惑, 但不知被韩重淮解读成了什么, 他挑起她的下颌,咬了她的唇瓣,给她交换了一个深吻。
    吻毕, 韩重淮的唇在她面上恋恋不舍地轻碰, 大有把她在推到在床的意思。
    “你从哪来那么多银子?”
    □□宣/淫不止,玉桃怕她脸皮挨得住, 肾挨不住。
    韩重淮扫了眼盒子,并不觉得这些银子算多:“军功奖赏,还有老头子给的。”
    玉桃视线向下,探入韩重淮微敞的衣领之中。
    韩重淮身上虽然伤痕不少,但肤白肌里有韧性, 应该有不少老头子好这一口。
    想着韩重淮这钱都是沾着血泪,玉桃头皮一疼,头发被重重一扯。
    玉桃抬眼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松了手,可她的头皮发疼,韩重淮那一下没留手。
    “小孩子才动不动扯人头发。”
    韩重淮似笑非笑玩着她的发丝不说话。
    玉桃自认倒霉,她就不明白韩重淮怎么能警觉成这样,他怎么就知道她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韩昊远,我祖父给的。”
    韩重淮顿了顿,“他留了不少的东西,只留给了我。”
    “只留给了你?”
    玉桃重复了一遍重点。
    然后看韩重淮肯定颔首。
    这倒是奇了怪了,他跟老国公爷没有血缘关系,这是老国公生前就知道的事,且老国公爷还嘱咐了亲儿子,若是韩重淮踏出府门就打断他的腿。
    所以说她以往知道的韩重淮和老国公的关系都是表面,实际上老国公爷是把韩重淮当做亲孙子,要不然韩重淮不会还称呼他祖父了。
    “我原以为他不喜欢你。”
    “我也以为。”
    想起韩昊远,韩重淮整个人的神态都有些变化。
    像是柔和了不少。
    说起来韩重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她初见他那种空洞感,就像是什么都觉得有趣看上两眼,但实际上什么都了了并不在乎。
    她原本以为他是给自己找到了有趣的事,所以状态变了,现在看来应该还有老国公的功劳。
    他这种过于聪明的人,世俗的许多情绪都看不起,但一旦在乎了什么,就容易变得偏执。
    老国公爷算是他幼年时期唯一的情感来源。
    想着韩重淮跟老国公爷的羁绊,玉桃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只是瞪圆了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既然韩重淮把老国公爷认作祖父,那他又怎么会帮福王。
    而不帮福王,他又打算把福王如何?
    “你有话说?”
    看出玉桃的欲言又止,韩重淮主动开口。
    他像是刚刚腿绑久了,双腿无力,不站着也不坐着,而是半靠在床沿,头靠在玉桃的腿上,修长的腿探出衣袍懒洋洋地搁在白毛地毯中。
    发烫的地龙烘得他腿上的伤痕通红,因为有他冷白的肌肤衬着,通红的伤口竟然有几分娇艳。
    玉桃研究着韩重淮的腿,觉得他的衣袍碍事,脚尖伸出稍稍帮他掀开半寸。
    韩重淮注视着玉桃绷得像弓的脚,一时间不再在意她有什么欲言又止的话。
    韩重淮俯身上来,玉桃松了口气,她其实还没闹明白她跟韩重淮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比起过界的去了解韩重淮,她宁愿多喝两盅参汤补肾。
    “我的卖身契呢?”
    进入正题之前,玉桃扫过一旁的纸张了,开腔问道。
    “早就毁了。”
    回完,韩重淮在她身上极软的地方重重一吸,提醒她专心眼前。
    玉桃吃疼手插/进了韩重淮的发里,随着身体越来越热,她突然想到论起扯头发,她无意间已经不知道扯过多少次韩重淮的头发。
    *
    韩重淮回府之后,除却带玉桃见了福王,之后玉桃就没怎么见到他。
    倒不是他又去了什么远地方,而是早出晚归,差不多他回府时她已经睡了,而她还睡着他已经起床走了。
    来回那么几次,玉桃觉着自己就像是被鬼缠上一样,每天晚上做春/梦,想也知道是韩重淮趁着她睡觉来回摆弄她。
    这日她干脆没睡,弄了一幅刺绣打发时辰,等着韩重淮回来。
    原主刺绣手艺不错,但半点都没把这份技术留给她。
    看着自己绣的四不像,玉桃干脆抛弃了复杂图样,自己在布上面画了个桃子,重新来填绣线。
    一个依稀看得出来是颗桃子的刺绣成型,玉桃看了漏钟,已经过了子时。
    平日里好像韩重淮就是这个时辰回来。
    玉桃想着要不要再画一个桃子等一等,就听有人敲了门。
    敲门的侍卫心里微虚,平日里玉桃早就休息,今日屋里的烛火却一直亮着。
    按着玉桃之前的做派不像会等主子,但是凡事有万一,要是真在等人,那这不就是干等了。
    “夫人,今夜大人不归。”
    侍卫简明扼要地在屋外说完,片刻才听到了玉桃的应声。
    玉桃看着布上才画好的桃子,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赌气还是什么,干脆地绣完了才上床休息。
    睡得晚醒的就迟,她一觉到晌午,醒来韩重淮就坐在床边。
    眨了眨眼,发现面前含笑的韩重淮是真人,而不是春/梦序章,玉桃揉着脖子坐了起来。
    “□□,大人的事情不忙了?”
    皇帝快半个月没上朝,重病的消息已经瞒不住流了出来,现在满京城的人都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暴雨什么时候降下。
    “忙,这段时日会格外的忙。”
    韩重淮嘴角的笑从玉桃醒来就没落下过,“听说你昨夜等我?”
    在这府邸里就不能有秘密。
    玉桃拿过香茗漱了口:“每夜做春/梦,厨房熬得补汤都补不回元气,所以想等大人回府,跟大人商量别这般压榨我。”
    她说完不期待韩重淮露出什么羞愧的神情,但也没想到韩重淮脸上笑意更浓:“我并没有夜夜碰你。”
    “……”
    啥意思,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是夜里被韩重淮骚扰才春/梦,实际上她单纯就是色迷心窍,自己凭空夜夜做梦自己在爽。
    “我虽想,但有时歇息几个时辰就要去兵部,再说你熟睡,弄醒你你又怨我。”
    韩重淮语调带了丝委屈,头枕在玉桃肩上,重重一吸。
    只有几个时辰他还往府邸赶,只是觉得在她身边他能睡得更好。
    解开了疑云,韩重淮得出结论:“我让厨房少给你炖些补汤,补得太过我这几日又无空给你解火。”
    玉桃自认自己脸皮子比城墙要厚,在这一时刻也觉得烫的像是火烧。
    所幸韩重淮大约等会还有事情,不愿耽误工夫,没有长时间欣赏她羞耻的神色,就开始脱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
    才睡醒又被推回了床上,身体经过了一夜的静放,腿的关节还迟钝着就被韩重淮折高了。
    韩重淮停在花房外,吻先一个个地落在了玉桃的脸上,肩上,“让你高兴。”
    玉桃挣扎着想要躲开:“我不高兴。”
    “真的?”
    无法否认的桃香四溢,玉桃默默闭上眼睛侧过了脸,她的嘴巴努力着,身体却不争气。
    “跟梦像吗?”
    白腻的肌肤渗出的汗就像是花朵上晶莹可爱地露珠。
    韩重淮干着活还不忘询问顾客的服务的满意程度。
    玉桃先是手遮着脸,后面听到韩重淮不停询问,抬唇咬了他的脖颈。
    背着脸她看不见韩重淮的神情,却听到了低哑愉悦的笑声。
    笑声震动身体,她被这个震动点燃,战栗了半晌才停。
    ……行叭,别活了。
    韩重淮陪玉桃吃了午膳才离开,这次他离开没带走陈虎,反倒多留了几个侍卫。
    “我把这些人留给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必惊慌。”
    韩重淮不交代还没事,一交代玉桃就慌了起来。
    “我会听到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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