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内, 初雪正咸鱼摊在沙发上,滑动着手机。
    “冰城警方后续的跟进已经完毕,这一次这么大的案子, 虽然不能对外公开, 但实打实都是闫然姐的功劳,调令已经下来,直接调到总局重案组了。”
    初雪的语气里透漏出欢快,“还有, 我们的侦探顾问在这边也彻底认证了,得到了官方正式的许可, 以后来冰城可方便许多。”
    无论是宁城警局重案组的楚楚, 还是冰城警局的闫然姐, 再加上正式官方认可的顾问侦探身份, 会让两人以后的相关调查活动获得相对的便利。
    宁城, 山城,冰城, 可都是华国北边的重要大城,以后侦探社的案子怕是免不了涉及。
    “我看了看邮箱,最近实在是没什么案子, 来冰城光忙活了,我们去冰雪世界玩玩?这边的冰灯节也可以去逛逛。也不着急回家, 这个酒店到哪里都很方便。”
    洛素摘下羊绒围巾,“我跟酒店续住了一周。”
    初雪一个抬头, 瞧见她手里的文件夹
    “有案子了?”
    看着手中的资料, 初雪摇了摇头, 当初查到谢冰馨的身份, 她们也是吓了一跳, 这井水不犯河水的,真是没想到她也会来下委托。
    谢冰馨所给出的价码,她们也势在必得。
    这桩委托,必须全力以赴。
    资料里谢冰馨给出的照片有这枚蓝宝石戒指多个侧面图,每个角度,都是完美无瑕的美丽,湛蓝,晶莹,深邃。
    初雪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宝石用来洗钱,暴殄天物。”
    “所以,我们第一步去哪?”
    “先吃饭,明天去唯爱珠宝工作室,看一看我们神通广大的神偷女士,是怎样把这枚戒指偷走的。”洛素说着。
    今天初雪在警局忙了半天,谢冰馨给的这份信息也不够完全,在此基础上,她们还需要继续进行调查才是。
    等明日都准备好了,再去谢冰馨的工作室也不迟。
    “陈玉英。”
    酒足饭饱之后,初雪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在网络上搜索相关的讯息。
    “我可不记得有神偷大盗是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假名?”她在嘴里咕哝着。
    “名字是真的,人也是真的,这可不是哪个珠宝大盗,而是一位内部员工犯案。”
    洛素摸了摸下巴沉思。
    蓝宝石戒指确实有可能成为珠宝大盗的目标,但根据谢冰馨提供的信息,这位陈玉英可是在唯爱珠宝工作室干了好几年来,可没有哪一位珠宝大盗会花费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这枚蓝宝石戒指到谢冰馨的手里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根据她们的调查,这位陈玉英女士,似乎也没有财务不良的状况,并不是急需大量钱财,犯不着铤而走险去偷东西。究竟是为什么让她做出了这一举动?
    是单纯的被这枚蓝宝石戒指所吸引,想干一票大的就此退休实现财务自由?
    看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此问无解。
    陈玉英毫无疑问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即便谢冰馨给出的照片是公司的合影,她没有化妆。
    未经半点雕饰的脸上却有着独特的美貌,可惜的是,脸上有着些微的伤疤,好似刀伤,破坏了这一份美丽。
    谢冰馨说,这是仅有的几张照片了。
    陈玉英的脸上有伤,不喜欢拍照,工作室的人都很尊重她,只有这张大合影里的照片,其余和公司同事的合影也有,只不过大多躲在镜头后边,只露出半张侧脸。
    只是......这张合影已经是去年的了,照片上的陈玉英是直发,谢冰馨说她现在是卷发,头发很长,总是遮住自己脸上的伤疤。
    对于洛素她们而言,好消息是,她们起码知道小偷陈玉英的长相,脸上有一道伤疤的漂亮女人,可比正常的美女要更容易让人记住。
    只是......冰城八百万人口,谢冰馨的工作室刚刚失窃一天。
    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坐飞机起飞到全华国的任意一个城市了,便是出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们能够找到陈玉英吗?
    跟谢冰馨联系好时间到达她的珠宝工作室,两人四处看着,这地方可不小。
    有职员正敲着电脑,有人语速飞快,在电话里说着英语,还有电脑开着视频,眼前的是几块翡翠原石。
    看来,谢冰馨的珠宝工作室虽然是用于洗钱,作为洗钱的幌子,但也是正常营业的,这可不是一个小型的工作室,而是一个小型的,独特运转的珠宝公司。
    谢冰馨直接带两人上了楼,因为要对珠宝原石进行种种加工的缘故,她们现在所处的这一栋别墅,都是谢冰馨的工作室,旁边的那一栋也是。
    有钱人家就是这么豪横,工作室都是两间别墅。
    “工作室请来的都是前辈和老匠人,岁数大了,提供好一点的环境,他们做起来也舒服。”
    谢冰馨的珠宝工作室范围很杂,各种宝石翡翠,以及古董首饰都有所涉猎。
    而这些很少会出现在市面上,大部分会被同样的豪门小姐,太太收走,成为珍藏品。
    处理杂务,联系客服,开订单是在一栋别墅,而老匠人们工作房间,则是在另一栋里。
    谢冰馨说,这两栋别墅,也是完全不同的职能,一边是产能,设计师负责画图,老匠人们负责制作珠宝首饰,另一边则是其他的工作。
    而陈玉英的工作,介乎于两者之间。她算是两个别墅之间的连接,原材料宝石经由她的仔细甄选,送到了匠人们的手中。
    即便是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也并非是宝石相关的专业出身,但陈玉英有着天然的能力,她有一双利眼,一上眼,一抬手,就能分辨得出宝石的好坏优劣。
    这样独一无二的天赋,让她即便不那么擅长与人沟通,在谢冰馨的工作室里也有了一席之地,有才能的人自然会有位置。
    每一天下班之前,陈玉英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确认现存的宝石和珠宝,没有遗漏缺失,没有出现问题。
    这也就给了她替代的机会。
    如今,另一颗镶钻蓝宝石同样存放在盒子里,但这并非是当初的那一颗,而是人工合成品,如果不是谢冰馨第二日检查发现问题,如果直接送到了拍卖行,恐怕她的名声都要毁了。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一枚蓝宝石镶钻戒指的不对劲。
    能够接触到宝石的人,很快就排查出来,很巧合的是,当天陈玉英没有上班。
    但是同事们并没有感到意外,她们说这是陈玉英的生理期,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请假两三天,她的生理期非常疼,无法工作,只能在家躺着。
    前一天下班的时候也是正常下班,提前请假打好了招呼,谁也没有看出异样来。
    洛素和初雪来到陈玉英的办公桌。
    她的同事们说,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查看各种各样的原材料,宝石,核对证书,跟石头沟通的时间都比和人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大家又只是同事关系,不是很熟。
    因为陈玉英脸上的伤疤,不是没有人好奇,但这种事,当着面都不好问,这不是直接揭丑呢。
    “玉英姐,她人挺好的,嗯,平时怎么说,听节俭的,我们这不管饭,但是有补助,大伙基本上都是一起点个外卖,玉英姐都是自己带饭过来的,吃的也挺素的。”
    “刚开始觉得挺怪的人,但是相处下来也还行,你问她点什么东西,愿意请教,她也教你,实在有什么困难也愿意帮忙,说实话,我们这有钱的东西真不少,玉英姐接触到的那些石头,随随便便拿到外边去,她抓一把就是几十万,我觉得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一个员工小声地说着。
    谢冰馨没有告诉员工们工作室里最贵重的一件珠宝失窃,只是说丢了一个百万左右的钻石戒指,以及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每日检查这些珠宝,目前在家请假休息,怎么都联系不上的陈玉英了。
    因为洛素与初雪两个人的警方证件,员工们都很是配合,只不过看起来各个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拿着什么宝石,也是几个人一起,保证不是自己一个人,免得惹上嫌疑。
    不过对于这位谢冰馨给出的嫌疑人陈玉英,同事们给出的评价却是或多或少的不同。
    “她可能有点自卑吧,你们也看到了,这珠宝工作室,干这行的挺多都是小姑娘,年轻漂亮的,谁不喜欢这漂亮珠宝啊,就算买不起,天天接触着,看着这些精致的玩意儿心里也舒服,咱们员工也是有点福利的,可以内部价买,也可以试戴拍照片,大家都挺乐意的,上班也画个美美的妆,陈玉英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
    “唉,英子其实挺漂亮的,岁数也不大,还没到三十呢,就算是脸上有疤,之前我们劝她去植皮淡疤什么的,现在科技这么高超,整容手术完全可以消掉,就算是怕手术,每天化个妆,上个粉底也能盖住,她愣是不,但还用头发挡脸。”
    陈玉英的同事们,对她的描述大抵是如此。
    一是她因为脸上的伤疤缘故,也许有着些许自卑,再加上年龄也可能稍微比同事们大上一些,不是很合群,有些孤僻。
    但很多人对她的印象都还不错,鉴别宝石的能力杠杠的,谁也说不出话来,而且看着性子冷落,但你要是真心真诚地对她,她也会同样回报。
    怎么说呢,就像是生活里大姐姐,身上有些小毛病,但都不是问题,看着总是冷眼旁观的样子,实际上出了问题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帮忙想办法解决。
    她不拉帮结伙,也没有小团体,独来独往,却在这里有着一席之地。
    甚至有人偷偷对她们说,会不会是搞错了,也许陈玉英是因为生理期肚子痛才没有接到电话,实在是不相信她会偷东西。
    走了这一圈,连老匠人们提起陈玉英来,都说是个面冷心热不错的女娃,当初想要给她介绍好人家,还不肯,也是个倔强的性子。
    陈玉英的桌子上甚至还摆放着自己之后的工作任务资料,桌子上有一盆小小的多肉,有笔筒,有各种各样的工具,杯子,好似什么都没有缺少,只是少了这个人。
    从谢冰馨的工作室这里拿到了地址,谢冰馨说,之前已经有人去陈玉英的家里看过了,但没有人,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但对于洛素和初雪来说,谢冰馨的工作室里同样没有什么新发现,反而收获了一堆员工们对于陈玉英的好印象。
    当然,对于很多突然做出犯罪行为的嫌疑人来说,他们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一个老实的好人。
    冰城并没有通地铁,这里的公共交通基本上依靠公交来进行,搜寻陈玉英的家庭住址,离上班的地点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在冰城这冬日里基本上零下十几度的气温里,每天上下班都是对自己的考验。
    “像陈玉英的同事们所说,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去偷一枚戒指?在工作室带了四五年的时间,她手里经手的各种珠宝都不是少数,突然偷走戒指,实在是有点反常。”
    初雪的小笔记本上记下了不少这些同事说的讯息,但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同事们描述的也只是浅显的,表层的陈玉英,等走进了她的家,看到她的生活方式,习惯,也许能够逐渐地了解这个人。
    作案都讲究动机,有的是一时冲动,有的为了情,为了财,陈玉英偷走了戒指,乍一看,人们的惯性第一反应就是为了钱,事实究竟如何,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哐哐哐”的敲门声,半天没有人前来应答,看来她是不在家了。
    现在是工作日的上午,洛素看着楼道的动静,初雪则是直接开始小心地撬锁了。
    这种老式的防盗门开起来不会花上太多的时间,确定屋里没有动静之后,两人直接进来。
    手套脚套齐齐带上,开始搜寻室内。
    “陈玉英确实不在家,看样子门口也少了一双鞋。”初雪快速地检查了一遍,门口的鞋柜里除了凉鞋板鞋,只有一双假棉的靴子,以现在的这个温度,出门可必须得穿雪地靴。
    这房子是曾经的单位分配房,虽然平方不大,但并不是直接的一室。
    “谢冰馨她们工作室给的薪水很高,远远高于冰城同业的水平,最近两年看,除了不得已的员工,几乎没有人辞职。”
    初雪看着房内的装饰,珠宝工作室的利润非常高,更别说谢冰馨的暗中牟利。她们工作室的各项内容都是保密的,员工们入职即签约了保密条例,具体的工作信息不可泄露,说是免得被竞争对手知道,但实际上还是为了小心地打好掩护,不被察觉洗钱罢了。
    但看着房间之内,大白墙,出租房的廉价家具,陈玉英可是已经工作四五年了,都没有好好想想收拾收拾自己的住所?
    初雪走进卧室找了一圈,翻翻找找“没有行李箱,内衣也不在,应该是跑了。”
    洛素检查着各种抽屉柜子,这里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实在是不多,没有发现什么证件。
    冰箱里几乎是干干净净的,连剩余的食材都没有,但看着旁边的米袋子面粉袋,各种各样的调味料,结合工作室同事们的话语,陈玉英是个经常自己做饭的人。
    正常人可不会把冰箱里收拾得这么干净,更何况这大冬天的,一般的冰城百姓家里的冰箱都塞得满满的,以免多次出门买菜,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陈玉英家的冰箱如此......除非,她已经确定自己不住在这里了。
    洛素眯了眯眼睛,开始寻找更多的线索。
    衣柜里剩下了一些衣服,零碎的东西,客厅茶几下方的医药箱里空空如也,电闸是拉下来的,断水断电,充分说明这里的主人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但这里依然很干净,光洁如新,地板上也并没有多少灰尘,陈玉英离开,也就是这两天左右。
    房间里有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先把电闸拉上,初雪试着开启电脑,只听见呼呼的机箱启动声。
    “这电脑也真够老的了。”
    等了好半晌儿,才出现了桌面。
    电脑桌面上非常简洁,除了系统自带的图标,只有一个通讯软件。
    打开通讯软件,初雪试着从此寻找到陈玉英的社交号码,但账号已经被删除清理掉。
    初雪想了想,开始寻找本地的文件夹,一般来说,相关的数据都会本地缓存下来,凡走过,必留有痕迹。
    洛素手机上传来了新的讯息,在拿到陈玉英的相关资料后,就找了人开始查找她的各种出入境记录,飞机,高铁,火车,客车,这些都需要证件来购买票据。
    但事实上,系统内没有半点信息。
    根据陈玉英房间内的情况来看,带着一些衣服,日用品,甚至还有药箱离开,做出了一副出远门很久不回来的架势。
    可难道,陈玉英还没有离开冰城吗?
    当然,也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在她偷取了这枚蓝宝石戒指之后,是个人都知道瞒不了太久,如果谢冰馨工作室报警,从系统内查找她的路线是肯定的,也许她会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过了风头再跑路?
    但同样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有一些离开的路径,并不需要身份证明或者是实名。
    可能是出租车,可能是黑车,网约车等等。
    “找到陈玉英的社交账号了。”
    初雪快速地记下来了号码,头像是一枚红宝石,进入到她的个人中心,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加她?”初雪问着。
    如果陈玉英偷这枚蓝宝石戒指是为了钱,那么肯定要出货,但她是会避过风头,还是着急出手,现在还不得而知。
    “先不急,打开浏览器。”
    洛素的脑袋探过去,这电脑非常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杀毒软件捆绑软件,速度还保持的不错。
    虽然现在大部分人花费在智能手机上的时间更多一些,但陈玉英这台格外干净的电脑,她应该也是经常使用的。
    查看着浏览器里的历史记录,一个个地看过去,宝石展览,工作室主页......又一个新页面蹦出来,还自动出现了账号和密码。
    洛素和初雪精神为之一振,这是陈玉英的微博主页。
    【听我说宝石】
    这是一个宝石博主,在微博上有着小五万的粉丝。
    仔细看着她的微博,很多都是关于各种宝石的相关科普,还有手里拿着的实拍,但几乎都是宝石相关,没有多少私人的内容。
    幸亏这设置了自动登陆的密码,两小时前,陈玉英还发了一条新的微博,初雪开始查找她上一次登陆的ip和时间。
    “上一次登陆的ip,还是在冰城。”
    初雪很快查出来了。
    两小时之前还在冰城,距离她偷走蓝宝石戒指已经两天了,两天都没有离开事发地,很大概率上,陈玉英应该打算继续藏在这里了。
    拿到了陈玉英两个社交账号,好歹有了进步。
    “有了陈玉英的邮箱,我们要不要和她谈谈?”
    陈玉英的微博账号是用邮箱注册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还不如用微博小号去跟她私信套话。”
    洛素用手机微博翻着陈玉英的主页,她的微博算是半专业,半科普的性质,也会选择一些粉丝的投稿和来信,还有评论区的图片进行科普和点评。
    一上来通过社交方式加好友发邮件,只怕是会吓到她,不利于套取信息。
    “浏览记录里还有一些同城租房网站,她应该是换了一个房子租。”初雪仔细寻找着其他的蛛丝马迹。
    “没有具体的信息,很难找,可能她很久之前就租下了,如果陈玉英打定主意不出门,买东西都可以靠网上购物解决,也不需要真实信息,想找她可难了。”
    无论是租房,还是民宿,都并非是被统一管辖录入系统的。有人不愿意提供身份证,照样可以找到居所,而且正常租房拿出的身份证,也很难核实真假,毕竟又有几位房东会去房管局保税呢?
    小区的门口的便利店有摄像头,希望能够拷贝到三天内的录像,今晚她们最好能够研究完陈玉英所有的微博,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讯息,不然只能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洛素滑动着手机,陈玉英几乎每天都会发微博,拿现实里拍的照片,或者网络上,各大博物馆的宝石进行科普。在宝石这一方面,她显然是专家。
    评论里还有说博主是哪国奢侈品专业毕业的,也有说出身珠宝世家的,还有的黑子坚信不疑,现在博主的科普不过是欲擒故纵,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割韭菜,卖自己出品的假货“平替”珠宝了。
    科普微博,干货微博,九图纯粹欣赏博,还有粉丝私信,节选评论科普,虽然陈玉英这个微博的粉丝不多,但看着黏性还很强,每条微博都有几十上百条的评论,很多都是珠宝爱好者,默默欣赏美图,也有的积极互动学习,还有的乐于显摆自己的知识。
    初雪仔细地把电脑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再没有什么东西了,该走了。”
    洛素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她现在翻到了陈玉英大概一个月前的微博,下面有一些微妙的评论。
    “石头姐怎么了,抱抱石头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摸摸石头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美丽的宝石,看着它们,多美啊。”
    “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希望博主一切安好,我想让你知道,你每天都为我带来美与快乐,希望你每天也能够快乐。”
    “我没看到上一条微博,刚要看就被删掉了,谁能告诉我,石头姐怎么了?”
    回复:“截图.jpg,石头姐不知道遇上什么了心情不好。”
    回复:“石头姐都删掉了我们就别讨论了吧,这样不好,她看着也难受。”
    回复:“嗤,一群等着被割韭菜吧,这么老的套路都认不出来?先诉说自己遇到的痛苦,现实的困难,爹不亲娘不爱压力大抑郁症得了不治之症缺钱,然后借着你们的同情心开始消费,卖自己的假珠宝,等着看吧,我才不信呢,装什么假惺惺的样子。”
    洛素皱了皱眉,点开了最上边回复的截图。
    日期是大概一个月之前,
    【听我说宝石】:我的人生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兜兜转转,我不过是在原地踏步,我从来没有从泥沼里走出过,从没有。可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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