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遥摇摇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关系,你就告诉我去不去吧。”白牧很随意,也没觉得带上冉遥会多麻烦。
    冉遥其实也有私心,她拒绝不了白牧,于是便跟白牧一起去了。
    一起吃饭的基本上都是白牧那边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圈内其他的艺人,冉遥作为鹿时希的经纪人,本来就是被顺道到来的,于是她想减小自己的存在感,打算一个人坐到角落去。
    “遥遥,过来做。”白牧叫住了她,并且让她坐到他的身边去。
    “我坐这儿就好了。”冉遥说。
    白牧看着她,轻声笑了一下,“你那位置能夹得到菜吗。过来吧,我这边刚好有空位。”
    冉遥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走到了白牧身旁坐下。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打趣,“哎,牧哥,这位小姐姐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冉遥赶忙澄清:“不是的,我不是他女朋友。”
    白牧端着酒杯,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别乱说,朋友而已。”
    冉遥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呀,怎么就变成朋友了。
    对面的人笑道:“哎哟,我错了我错了,来,小姐姐,喝一杯?”
    冉遥抬头看向那人,白牧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能喝吗,不能喝别逞强。”
    “一点点没事的。”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于是白牧只给她盛了小半杯啤酒。
    晚上结束已经凌晨一两点了,白牧喝的有些微醺,和其他人告别后,他便送冉遥回家。
    车坐的是他的保姆车,有司机开着。
    上了车,冉遥报了地址。
    白牧看起来挺累的,一上车他就合上眼睡着,冉遥也不好打扰他,于是便自己玩着手机。
    白牧确实睡着了,睡梦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女孩的样貌有些看不清了,梦境中,那好像是在好几年前C大的迎新晚会上,他记得,那个主持人很漂亮的样子。
    画面一变,地震突然发生,他本能地拉过那个女孩往外跑。
    女孩穿着一身白裙,风吹起,飘扬了裙上的细纱。
    不一会儿便到了冉遥的公寓,几乎同时白牧就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身旁坐着的冉遥,有些怔住了。
    “我家到了,今天谢谢白老师了。”冉遥拿上包,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下了车。
    在车内,白牧思绪有些放空,等回过神,冉遥已经快走到单元门口了。
    “冉遥!”白牧按下车窗,喊了一声。
    冉遥的步伐顿在原地。
    他叫她的名字了,那他是,想起来了吗。
    冉遥转过身。
    黑夜中,他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望,路灯照亮了两人的侧脸,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车内。
    “我们…”白牧说,“是不是见过?”
    很老土的搭讪方式,可是冉遥却激动不已。
    她捏紧了手中的包,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学长,你想起来了啊。”
    白牧愣住了。
    冉遥接着说:“这句话当年其实就很想说了,只是没有来得及。”
    “谢谢你,学长。”
    她的谢谢,终于说出口了。
    其实去C大回来之后的很多年,他的记忆中都有当时台上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孩,只是当时他没有认真看过对方,所以导致对脸的印象不深。
    地震发生之后,他的经济团队吓得要死,赶紧带他离开了现场,匆忙离开,导致了他都没有来得及看那个被他带出来的学妹有没有受伤。
    他记得,那个学妹好像都吓懵了。
    后来,他辗转通过学校的人才问到学妹的情况,学校的人说学妹没有受伤,就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也放心了。
    很多记忆就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一直到了那一年的跨年,他见到了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鹿时希的那个经纪人有些眼熟,可是他也没有多想,估计是以前在哪见到过。
    随之而来的梦境,让他确定了自己是真的见过冉遥的,而冉遥,就是当年那个他救下来的学妹。
    那个夜晚,她在路灯下的盈盈一笑,乱了他的心。
    之后的日子,他以朋友的身份和冉遥相处着,只是慢慢的,一切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冉遥喜欢看欧美电影,他也喜欢。
    冉遥喜欢听troyesivan的歌,他也喜欢。
    冉遥最喜欢的节日是圣诞节,他也是。
    于是,他们会开始一起约着去看电影,会一起听同个歌手的歌,然后,也会一起过圣诞节。
    白牧没怎么谈过恋爱,恋爱经验基本为零,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冉遥的时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本来作为朋友时做的事情都很自然,可是如果作为情侣,他就会很别扭。
    可是有些事,又不能等着女孩子来做。
    那一年圣诞节,他带着冉遥一起去了挪威。
    冉遥喜欢看雪,他就陪着她看。
    冉遥喜欢拍照,他就帮她拍。
    他们好像,做了很多情侣会做的事情,但是却是以朋友的身份。
    白牧都二十七八岁了,他其实早就想谈恋爱了,只是一直没遇到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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