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满了各色的精致小菜和几样精美的点心,两人就这样坐在药房的软榻上恩恩爱爱地吃着午饭。
    不时,他喂她一口燕窝粥。
    不时,她为他擦擦嘴角的糕点屑。
    整个药房里,弥漫着一股暖暖的香气。
    正当两人忘我地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时,门外突然有人急急道:“庄主、夫人,红冰公子有事求见!”
    “红冰?!”西念琴与孙春蕊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莫非他有什么发现了不成?
    “让他进来吧!”西念琴道。
    一袭黑色夜行衣的红冰走进房中来。
    西念琴见他这身打扮,不免有些惊异,他瞪着他:“你……去哪儿了?”
    红冰眼里露着兴奋的光:“师父,我找到那人藏小公子的地方了!”
    “什么?”孙春蕊一时激动,不禁呛住了,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西念琴伸出一只手,轻轻替她拍打着后背,柔声问:“没事吧?”
    红冰看向孙春蕊,忍不住有些担忧道:“师母,你的嗓子,还没好吗?”
    孙春蕊使劲咳嗽着,涨红了脸,拼命摇着头:“没事,你接着说……”
    西念琴也连忙抬起头来:“快说,在哪儿?”
    “就在后山的陡崖上。”
    “什么?”两人均是一惊,孙春蕊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
    后山?陡崖?莫非是……
    她想起了昨日回金刀峡时路上遇见了那根挡住山路的枯木,那枯木上的婴儿肚兜分明像是小玉台的,还有那肚兜上所沾染的黄色药粉。
    她当时抬头看时,只见一面陡崖,心里还想着,莫非那凶手就藏在这陡崖之上?只是这个念头当时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她没有去细想,觉得凶手不会这么笨地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所以还是决定从迷药着手调查。
    而此时听得红冰如此说,她的心忍不住地一阵发抖。
    “你是说,昨天我们经过的那段枯木横路的那面峭壁?”孙春蕊声音颤抖着问。
    “是的,师母!”红冰如实地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念琴俊眉微皱,忍不住问。
    红冰如实地交代了一切。
    原来,昨晚他被师父从睡梦中叫醒,要他去找师母,他嬉皮笑脸一番才逃过。
    回到房中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心中一直想着师父和师母的事,想到了他看见师母在药房中将两种黄色的粉末做实验,得出的结论是两种药粉是同一种迷药的事。想起了回金刀峡的途中,一大段枯木挡路,那枯木上的一个婴儿肚兜,师母肯定地说是小公子的肚兜的事。
    他越想越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凶手就藏在那峭壁之上。
    到最后,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换了夜行衣,揣了几颗冷光弹在怀里,便匆匆出了金刀峡。
    这冷光弹是他用大量磷粉和极少量的火药制成的,在黑暗中照明或者在强敌前自保,都非常有用。
    他借着冷光弹的光,用他最擅长的壁虎游墙功爬上了那面陡崖。
    崖上,巨石之后,果然有微光传来。
    他慢慢地匍匐着前进,黑暗中只隐隐听得一个男子粗暴的声音和婴儿的哭声从一间破旧的木屋里传来。
    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进那间木屋,将背靠在墙壁上,慢慢将头探到窗口瞧去。
    只瞧见了让他面红耳赤又觉得阴暗残忍的一幕。
    木屋中,一把破旧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那女人的身上满是红痕,女人满头长发披散,他瞧不见她的脸,昏黄的油灯下,只见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男子解掉衣衫,一把搂起了那个女人的腰。
    接着,他便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呻吟声和那男人的怒吼声,还有他们身旁岸几上的那个婴孩的啼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不知为何,他没敢进去将那个婴孩抱出来。虽然他听着那哭声很像是小玉台的哭声,但他却甚至不敢再走近一点去确认。
    只急急地下了陡崖,回到金刀峡来。
    他在房中呆坐了许久,思绪翻涌,思索良久,终于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师父和师母。
    西念琴和孙春蕊听完他的叙述,面面相觑,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你确定那个婴孩是小玉台吗?”西念琴有些不相信地问。
    “小公子的哭声,弟子还是分得清楚的。”红冰答道。
    孙春蕊略略思索,忍不住问:“你说你见到一个黑衣男人,他长的什么样子?”
    “样子弟子没看清,他脸上好像带着面具,灯光又昏暗,哦,他带着黑色的斗篷!在屋里也没摘下来。”红冰道。
    “黑色斗篷!黑色斗篷!”孙春蕊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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