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心里默默给这俩憨货记了一笔,方才因为坑了他们银子的愧疚感顿时不见了踪影,反而觉得自己坑少了,就该让这俩货再多出点血!
    实际上,沈氏兄弟俩也惨兮兮的。掏光银子买了胭脂水粉后,兄弟二人更觉心塞,目光时不时地往赌场门口瞟上一眼,眼神十分哀怨,恨不得立即冲进去玩个痛快。
    虞衡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声提醒他们,“要是被舅舅发现了,你们又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这话成功让沈氏兄弟二人齐齐回想起屁股开花的恐惧,齐刷刷打了个哆嗦,迅速移开视线,又警惕地瞥了一眼跟着他们的小厮,强行笑道:“我们就是随便瞅一瞅,没想进去玩。”
    虞衡下意识地往赌场方向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刚从赌场出来的那位,熟悉的骄傲小公鸡姿态,不是李桓又是谁?
    李桓的视线同虞衡对上,脸色当即一黑,而后各种颜色在他脸上走了一遍,差点把自己纠结成颜艺大师。虞衡的眼神挺好使,就见对方跟吃错药似的,脸上表情像是愤怒又似是委屈,还有一丢丢幽怨不甘和晦气,原本还算斯文白净的一张脸被他折腾得简直成了表情包大户。
    虞衡忍不住奇怪,见李桓已经迈步向他走来,二人距离不到三步时,李桓纠结着正要开口,却被虞衡抢了先,“你这是……闹肚子了?要不要去隔壁街上的仁心堂看看?”
    “你才闹肚子!”李桓的脸色更黑,咬牙切齿地瞪着虞衡,眼睛一片猩红,额头青筋暴起。
    虞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正思忖着这货要是动手自己是该上手还是出脚,就见李桓闭了闭眼,双手握拳,视死如归地冲他大声喊了一句,“爷爷!”
    脂粉店还有不少女眷正在挑选胭脂水粉,冷不丁听到李桓这声吼,吓得差点失手把脂粉盒扔地上。回过神来过后,女眷们纷纷往这边看来,顿时窃窃私语,“那不是李侍郎家的小儿子和靖安侯府的三公子吗?这两家一直不对付,不过齐侍郎一家都抄家斩首了,怎么这两家的公子还在互相过不去?”
    “哪里是两家过不去?你没听到方才李侍郎的儿子官靖安侯府的那位公子叫了声爷爷?”
    女眷们以帕掩嘴,带着笑意的好奇目光不断在虞衡和李桓二人之间穿梭。
    虞衡脸皮厚,对此毫无反应,反正丢脸的也不是他。
    李桓就憋屈多了,整张脸涨得通红,从嘴里迸出来的每个字似乎都带着杀气,咬牙道:“愿赌服输,还差两声我一并叫了,爷爷,爷爷!”
    虞衡心里那个爽呀,就跟大热天喝了一罐冰饮料一样,舒坦!
    沈长安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又瞅了瞅周围的人,真心实意地为李桓觉得尴尬害臊。小胖墩想了想,上前拍了拍李桓的肩膀,努力绷着脸道:“男子汉一口唾唾沫一颗钉,你倒是条汉子!”
    说完,这小胖子偷偷将李桓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刚从赌场出来,卖蛐蛐儿的那个王贵在不在?”
    李桓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怎么,你也要找他买蛐蛐儿?告诉你,他那儿最好的两只大将军我已经定下来了,你可别跟我抢!”
    这人可真讨厌!沈长宁撇了撇嘴,白他一眼,“要不是我的兵马大元帅被我爹收了,哪有你嚣张的份?”
    这话李桓就不爱听了,撸了撸袖子准备和这小胖子好好说道说道。
    虞衡见状,以为他要动手,立即喝道:“你干嘛呢?人家好心替你解围反倒成了他不是了?我记得我们的赌约中还有一条,以后你见了我都得绕道走。你这么守信,想必不会不认账吧?”
    李桓心里那个憋屈啊,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虞衡,磨了磨牙,恶狠狠道:“走就走,真当我乐意见你这张讨人厌的脸啊?虞衡你也别得意,小爷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好运下去,接下来府试院试,看你还能不能拿第一!”
    虞衡摸了摸鼻子,认真地望着李桓,小声道:“原本我还没什么信心,被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还有一点中案首的希望了。”
    李桓这嘴就跟开过光似的,立的旗子就没有不倒的。托他的福,虞衡觉得自己加下来的府试头名估计稳了,美好的智商值正在向他招手。
    想到这里,虞衡不由真心诚意地向李桓道谢,“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李桓就是后悔,当初怎么就傻不拉几地招惹了这么个贱兮兮的货。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包子,结果人家把皮一扒,好家伙,竟然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自己怎么也斗不过,要多憋屈就有憋屈。
    虞衡就这么成功气跑了李桓,沈长宁还怪舍不得的,遗憾叹气,“他还没告诉我,他打算多久带着他的大将军去比试呢?不能拿自己的蛐蛐儿上场,看看别人斗蛐蛐儿也好啊!”
    “你可歇会儿吧,真以为我们能出得了门?”沈长安一巴掌拍在沈长宁的后脑勺上,没好气道,“我爹就差让我们头悬梁锥刺股了,哪能溜出去看斗蛐蛐儿?”
    这两个憨货是真惨,虞衡默默同情了他们一把,十分无辜地表示,“多努努力,考上秀才就好了。”
    语气就跟高中老师忽悠学生好好学习到了大学就好了一样,全然不提还有只要专业选得好,每回期末赛高考这事儿。
    沈氏兄弟委屈,“说得好像我们想考就能考上似的。”
    虞衡爱莫能助,只能给他们灌鸡汤,并拿自己举例,强忍着心虚说我能行你们也行。
    沈氏兄弟更加绝望,疯狂摆手拒绝三连,“不,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瞎说。”
    见他们这么可怜,虞衡忍不住问系统,“他们还能抢救一下吗?”
    【智商值一个68一个72,算是中等偏下,不过南安伯府有权有势,能请到好夫子,也不差钱买到各种经史子集,强压他们苦读个十来年,考个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虞衡顿时沉默了,苦读十来年……两位表哥遭得住吗?另一方面,为什么同为混吃等死的咸鱼,他们的智商值就要比自己高?
    【那得问宿主你自己啊,脑子这东西是天生的,除非撞大运碰上本系统,否则就只能蠢一辈子了。】
    虞衡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心疼自己还是该同情俩表哥,不过还是兄弟情占了上风,虞衡寻思着想让这两家伙抛却一切娱乐活动一心寒窗苦读那完全是要逼死他们,忍不住再问了问系统,“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当然有,科举又不只有文状元。他们两个的身体素质,好好练练去考武举,状元就别想了,混个进士倒也不是太难。】
    这就是老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吗?文的不行来武的,没毛病。
    虞衡再想想系统对自己干啥啥不行的评价,顿觉心酸,老天怎么就把自己的门和窗都给关上了呢?
    系统对虞衡有这么高的觉悟感到十分满意,得意洋洋道:
    【现在宿主知道本系统有多厉害了吧?大概是老天觉得他对你实在太残忍才让本系统来拯救你?】
    虞衡呵呵一声,单方面拉黑这个小辣鸡。
    系统也不气恼,贱兮兮地开口道:
    【友情提醒宿主,你已经五天没看过书了。离府试还有四十天,根据参考士子的数据分析,宿主再这样咸鱼下去,前十都进不去。】
    虞衡扶额,“就不能让我多休息几天吗?”
    【休息可以,落榜警告!另外,宿主才加了一个智商点,不想体验一下智商增长的快乐吗?】
    虞衡忽然心动,又犹豫,“才那么一个点,感觉会很明显吗?”
    【这一个智商点可是让你各方属性都综合提升了,你说感觉明不明显?】
    虞衡跃跃欲试,“那我今晚回去试试?”
    提到这个,虞衡忽然想起来,“系统,我考了县案首,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大餐来着?”
    系统沉默了一瞬,在怼虞衡一通和给他一颗甜枣之间选择了后者,平淡的电子音毫无波动:
    【宿主想吃什么?麻辣小龙虾可以吗?管够。】
    虞衡正想说来顿火锅配肥宅快乐水,一听到麻辣小龙虾五个字,虞衡当即叛变,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分泌口水,内心疯狂点头,“当然要!”
    麻辣小龙虾永远的神,虞衡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干掉七八斤!就算吃不完,那就休息一下再战!
    必须吃过瘾了!
    系统则淡淡提醒:
    【别忘了,晚上还要接着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不吃饱哪有力气学习?你先把我的麻辣小龙虾准备好了再说!”
    为了尽快尝到美味的麻辣小龙虾,虞衡果断对其他三人道:“东西既然都买好了,那我们便回府吧。”
    沈氏兄弟还在伤心不能买蛐蛐儿的事,听了虞衡这话也没意见,垂头丧气地跟着虞衡上了马车。
    结果一到侯府门口,就听说南安伯夫人过来了的消息。
    兄弟两人当即皮一紧,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去赌场斗蛐蛐的事被张氏知晓了。
    想到这里,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齐刷刷按住了胸前衣襟中的胭脂,祈祷这玩意儿能帮他们减轻一下张氏的怒火。见张氏怒气冲冲地出门向他们走来,兄弟俩更是瑟瑟发抖,似乎看到了自己继续被打板子的悲惨未来。
    却不料张氏的怒火并非冲他们而来,出来后望了他们一眼,便高声怒道:“还愣在这里干嘛?侯府门第高,我们就别上门讨嫌了?赶紧的,跟我回去!”
    虞衡不由懵逼,再看看门口沈氏同样难看的脸色,更为挠头:这是姑嫂之间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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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辣小龙虾:我,永远的神!
    火锅:我不服,论国民度,我才是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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