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无奇猝不及防地给摔入马车之中, 头撞在车板上,摔的七荤八素眼前发花。
    她知道事情不协,正试着爬起来, 却有一个声音道:“想活命的话就别动!”
    无奇吓得一抖, 忙道:“好好好我不动……有话好好说。”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却见身边是一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正对她虎视眈眈的。
    无奇壮着胆子辨认了会儿,觉着不像是之前在京城时候那追杀她的人, 便道:“请问这位大哥是本地人还是……”
    这蒙面人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问,微怔后呵斥道:“住口!你想干什么?”
    无奇道:“没没、没什么, 只是觉着您有点像是我在京城里认识的一个人, 所以问问。”
    “少攀关系, ”蒙面人哼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也没在京城里混过。”
    “那……就是本地人士, 可我自问初来乍到, 并未得罪贵地的大人啊。”
    这人冷笑道:“你说什么?你还没得罪?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而不知道。”
    “这,这从何说起, 我们来秋浦不过是奉命行事,哪里敢轻易得罪人, ”无奇道:“若说得罪,难道……是荫廷侯吗?”
    “哼。”蒙面人哼了声,并未反驳。
    无奇见他这般反应,便觉着自己可能猜中了,毕竟她来秋浦并未得罪过别的什么大人物。
    当下啧了声:“唉!我就知道侯爷会误会。”
    “误会?”蒙面人忍不住又转过头来。
    无奇说道:“小弟不过是奉命查案的,哪里就敢得罪侯爷, 早上在衙门见到侯爷的时候本来就想跟他解释的, 奈何差了一步, 先前我同行的姓蔡的已经先去了侯府,我们还想着办完事后就再去呢,怎么侯爷就等不及,先派了您来接我了呢?”
    “你……”蒙面人给她弄的一愣一愣的,迟疑片刻才道:“你不必自以为是,以为是请你去喝酒吗?”
    无奇道:“不打紧不打紧,我知道侯爷是很通情达理又知大局的,只要见了他,同他仔细解释,侯爷自然会明白,决不至于因为一点小误会而真动怒的。”
    蒙面人满目疑惑地盯着无奇,一时分不清她是太天真无知呢,还是真的煞有其事。
    无奇抖了抖衣袍,抬手去撩窗帘。
    蒙面人立刻制止:“干什么?”
    无奇笑道:“我看看这儿距离侯府还有多远呢。”
    “少做梦,谁说是去侯府了?”
    “啊?”无奇诧异:“不去侯府,侯爷是准备在哪里召见小弟呢?”
    蒙面人迟疑了会儿,把她上上下下扫量一眼:“我看你话很多啊,是不是有什么鬼主意?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无奇看他目光里透出冷峻之意,忙道:“好,我不说了就是了。不要动粗,要是给侯爷看见了也不体面。”
    蒙面人哼了声,双手抱臂,微微垂眸不再言语。
    无奇见这人铁塔一般,看的又很严,竟是没有留给她什么可乘之机。
    只觉着马车左转右转,简直叫人发昏,目光所致是车窗上照进来的阳光,也时不时地变幻角度。
    无奇听到车外的路人吵嚷声音越来越少,她心中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随着车窗外风声渐大,而人声陡然减少,无奇知道他们是出城了。
    她开始有些不安,但急切中也是毫无办法。
    原本她想趁着此人不注意,从车内跳出去,但奈何这人把车门处堵的很严实,显然并未放松警惕。如今马车出城是在官道上,要逃的难度更高了。
    如果路上逃不行的话,那只有到了地方再见机行事了,幸亏这人现在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既然已经知道是荫廷侯指派的,那恐怕荫廷侯叫人捉她,是另有打算,若一时半晌尚没有性命之忧,倒不必过于紧张,否则只会越发自乱阵脚。
    无奇正在静想,忽然听到官道上马蹄声烈烈的,像是有一队人马疾驰而至,无奇心中一动:难道是有人救自己来了?
    不,不是。
    原来无奇很快听出来,那马蹄声不是从车后传来,而是从车前。
    旁边那蒙面人显然也警觉起来,他急忙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又退到车门口,将车门打开了些往外张望:“什么人?”
    赶车的说道:“不打紧,看着不是冲咱们来的。”
    就在此刻,前方官道上几匹马起伏出现,中间一人身上披着天蓝色的缎子披风,头上戴着乌纱忠靖冠,面如冠玉,双目有神。
    无奇本来忖度这一行人至少得有四五匹马以上,虽不是救兵,但至少跟劫匪们不是一伙的。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孤注一掷,也许可以搏一搏。
    就在思忖的时候,目光闪烁,却看见那数人之中,极熟悉的那张脸。
    无奇惊呆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见到……蔡流风?!
    “蔡大哥……”无奇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蒙面人猛然回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那股很大的力道竟生生把她抵在了车壁上,刹那间别说是开口说话,连动一动都成困难。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蔡流风那一行数人已经风驰电掣般飞奔而过。
    只是在车跟马儿交错的时候,蔡流风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马车,车帘翻飞,并不见人。
    他的眼中透出一点点疑惑,却仍是马不停蹄地擦身而过。
    直到两队人马又拉开了一段距离,蒙面人才将手放开。
    无奇的心怦怦乱跳,此刻也并没有想跟他周旋之意了,满心里只是想:“刚才那的确是蔡大哥无疑,可他怎么会来秋浦的?难不成是因为柯大哥回去后,他不放心才来的……不,不可能,他不是那种因为私情而贸然行事的。难道他也有什么公干?但是什么公干会这么巧,也得来秋浦呢?”
    蒙面人见她不言语,便哼道:“你要是再敢这样,我便拧断你的脖子。”
    无奇摸着自己的脖子,哼道:“阁下的手劲的确惊人,你若还像是刚才那么来一回,我的脖子只怕就断了。何必这么紧张呢,刚才过去的那人,是我在京城的熟人,他乡遇故知,我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蒙面人道:“不用花言巧语,我知道你想求救。”
    无奇耸耸肩道:“随便你怎么想。”
    蒙面人瞪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不言语了。
    马车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放慢了速度,到最后停下的时候,蒙面人一跃而下,催促无奇:“出来。”
    无奇从马车中下地,抬头一看:“哟,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少废话。”
    蒙面人不由分说,往前一指。
    无奇抖了抖袖子,随着他往前走,且走且道:“不会吧,荫廷侯难道会在这里见我?这也太过兴师动众了,地方倒是不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听她说完后,蒙面人的嘴角一牵,像是有点不以为然。
    无奇很快知道了蒙面人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来见荫廷侯的,但显然不是。
    此地是秋浦城外的笔架山脚下,从一片荷塘的边沿绕过,便见飞檐斗拱,青瓦白墙。
    过荷塘的路有些狭窄,两侧都是水塘,水中时不时地有绿头鸭自在的游过,无奇俯身瞧了瞧,依稀竟还看见两只斑斓的鸳鸯凑在荷叶底下,恩恩爱爱。
    蒙面人皱眉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无奇笑道:“这般美景,只顾赶路岂不糟蹋了。”
    她说着,脚下突然一滑:“哎哟!”
    原来她一脚踩空,眼见站立不稳要跌到池子里去了。
    蒙面人一惊,忙上前要拉住她。
    冷不防无奇拽住他的手,同时踢出一脚,正中蒙面人的膝下环跳穴,蒙面人身形猛颤而脸色大变,摇摇晃晃地叫道:“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偌大的身形已经向着池塘内倒了下去。
    无奇退后一步,抬袖子遮住飞溅而起的水花。那几只野鸭子跟鸳鸯受惊,嘎嘎地叫着,或飞或逃,去的远了。
    蒙面人在池塘内挣扎了会儿,水淋淋地探出头来:“救、救命……”原来他不会游水,一旦落了水,一身武功也无从施展了。
    无奇笑道:“哎吆,对不住的很,我的水性也不强啊,不能救你了。”
    她说完后,正要转身往回跑,忽然猛地站住脚。
    无奇回头,却见在自己的背后,有道白衣的人影立在那里,此人身形窈窕,头上戴着白纱的幂篱,遮住了容颜,但虽然看不见脸,却知道必然是个绝色佳人。
    乍一看,无奇几乎以为是遇到了瑞王,但再一瞧却清楚,这绝非是赵景藩,这是一个女子。
    女子静静地站在桥边上,看到无奇凝视自己,便抬手将垂落的白纱挽起来,果然露出了一张眉目如画,秀丽动人的脸,她向着无奇微微一笑,红唇娇艳。
    无奇正看呆了,那女子却又向着她轻轻地一招手,竟是示意她过去。
    看了看还泡在池子里喝水的汉子,无奇想了想,果然乖乖地往前走去。
    过了那摇摇晃晃的小桥,两人面对面站着,白衣女子嫣然笑道:“你怎么这么顽皮?把我的人诳到水里去了?”
    无奇说道:“他想扭断我的脖子,很是居心不良,所以请他去水里泡泡。”
    白衣女子道:“他也是奉命行事,你若乖乖的,他自然不会伤害你。”
    无奇点头道:“哦,原来要上屠宰场的猪羊,都要乖乖的才不会被伤害啊。我学到了。”
    白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望着无奇道:“你这个小孩子,果然伶俐可爱,怪不得像是瑞王那样眼高于顶目无下尘的,也对你另眼相看。”
    无奇道:“您认识王爷?”
    白衣女子转身道:“我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罢了。不过,迟早有一日是会见到的。”
    无奇见她缓步而行,便也慢慢跟上,走了两步回头,见那蒙面人总算挣扎着到了岸边,正在气喘吁吁地,非常狼狈,且又愤怒地瞪向无奇。
    无奇向他扮了个鬼脸。
    “你是什么人,我以为是荫廷侯要找我的晦气。”无奇问道。
    白衣女子道:“其实你猜的不错,的确是荫廷侯要找你出气呢。”
    无奇脚步一停:“你们是一伙的?”
    白衣女子笑道:“你害怕了?你不用怕,我正是不忍心看你给荼毒,所以特要见你一面……果然如我想象般是个可人儿。”
    无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白衣女子转身看向无奇,轻声说道:“我嘛、我喜欢你,想要你为我所用。”
    无奇愣了愣,笑道:“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清吏司的人,为朝廷办事的。”
    白衣女子道:“当然知道,你是清吏司的人,但未必是为朝廷办事。你是为瑞王办事,瑞王,总不会是整个朝廷吧。”
    无奇笑着摇头:“姐姐,瑞王殿下代替东宫太子主持的清吏司,就算不能说是整个朝廷,但也没有人可以否认吧。”
    白衣女子道:“谁说太子就是朝廷了?古来的太子,有几个能够顺利登上皇位的?”
    无奇皱眉:“这话是不是有点儿大逆不道了?”
    白衣女子道:“此处只有你我,说话何必拐弯抹角,你问我是何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昔日二皇子端王殿下的人。”
    无奇诧异:“端王殿下、不是已经……”
    “王爷是不在了,但他还有遗孤啊,”白衣女子笑道:“当年殿下在的时候便很得皇上偏爱,可惜早夭,但世子可聪慧的很啊。”
    无奇心惊:“难道你们想……”
    白衣女子肃然道:“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些流言蜚语,说是端王殿下身故,是被人所害的,因为有人忌惮殿下更得皇上的心意,所以我们这些殿下的心腹很是不平,就算殿下已经去了,我们也不改遗志,想拥立世子殿下。”
    无奇想笑又有点不敢:“这个怕是有些难度吧。太子殿下仁名在外,皇上自然也很器重。何况除了太子殿下外,还有秦王殿下,以及如今瑞王殿下呢。”
    白衣女子看着她脸上的神气,笑道:“急什么,这再简单不过了,秦王常年在外,不足为虑。至于太子殿下如今全靠瑞王辅佐才能撑住了,只要先除去了瑞王,太子便没了得力膀臂,自然容易对付。”
    无奇震惊:“你说什么?除去、除去瑞王?”
    白衣女子笑吟吟道:“放心,你没听错。”
    此刻他们身在那青瓦白墙之外,荷塘之内,耳畔不时有鸟鸣啾啾,有几只鸳鸯大概喜欢上此处的幽静,便自水面游了过来,身后便显现出恬静的水痕。
    但此处的对话,却是惊心动魄。
    无奇对上白衣女子含笑的双眼,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们、想怎么除去瑞王?”
    “这就是今日叫你来的原因了。”
    “我?”无奇的心悬了起来。
    “是啊,你。”白衣女子嫣然一笑,腮上露出一点梨涡,看着甜美无害,实则剧毒的,“你愿意吗?”
    无奇咽了口唾沫:“姐姐、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清吏司最末尾的小执事,我何德何能,能除掉瑞王呢?我连靠近王爷都难。”
    “是吗?”白衣女子的梨涡更深了几分,“但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据说,瑞王对你也很、另眼相看呢。屡屡地跟你独处……”
    她将无奇从头到脚扫了眼:“我倒是好奇了,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瑞王对你如此不同?要知道在之前我也曾派过些美貌绝色的孩子,但没有一个能靠近他十步之内的,要不是赵景藩实在难以对付,我又何必来找你呢……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接近瑞王的秘诀,我教给那些孩子们,自然就不用你了。”
    无奇吓得呼吸都轻了:“姐姐说笑了。”
    “我当然是说笑,”白衣女子笑看着她:“那现在说正经的,你只告诉我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帮我们除掉瑞王。”
    无奇简直要吐血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会儿她若义正词严的拒绝,等于把自己放在了砧板上给人宰割。
    但要虚与委蛇,却也不那么轻松:“我、只怕我是有心而无力啊,您应该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怕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给王爷弄死了。”
    “只要你愿意就行,”白衣女子说着,纤纤素手从袖子里探出,手中提着一个很小的瓷瓶:“只要你找机会把这个放在瑞王的茶水、饭食之中,只要他沾了一点,就必死无疑。”
    无奇差点调头就跑,她看着那碧绿色的小瓷瓶,就像是看着一条可怕的竹叶青。
    “怎么,你不愿意?”白衣女子道。
    无奇搪塞:“王爷、王爷的吃食都是专人经手的,我要接近谈何容易……”
    白衣女子淡淡道:“哦,那今天早上瑞王忽然腹痛,是怎么回事?”
    无奇几乎跳起来:“你怎么……”
    她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
    白衣女子笑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怎么找你呢?接,还是不接?”
    无奇本来想将此人先应付过去,但在手抬起的瞬间,却又紧紧攥起。
    风撩起白衣女子的袍摆,却透出几分冷峭的刀锋颜色。
    “抱歉。”无奇道:“我不能做。”
    白衣女子道:“你可想好再回答,这不是你能不能的问题,这是谁生谁死的问题。你若答应,瑞王死,你活。你若不答应,你死。”
    无奇的心突突乱跳,听到最后忙陪笑道:“姐姐你生得这样美,何必说这些生生死死的大煞风景呢,不如你再想一件事让我做,杀人这种事我实在是有点、生疏……”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就是用这套甜言蜜语对付瑞王的?他若能吃你这套,也就不是个难对付的人了。”
    无奇挠挠头,讨好地说:“姐姐,总之不谈生死,怎么都行。”
    白衣女子笑道:“你想跟我讨价还价,那就打错了主意,对我而言,不管是多难得、多可爱的人,能为我所用则罢了,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个死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当个可爱的活人呢,还是个冷冰冰的死人?”
    “我当然想当个活人。”
    “那就接了这毒杀了瑞王。当然,你不必想虚与委蛇,你若答应了而做不到,后果会让你后悔莫及。”
    无奇本来正想着索性先接了,度过眼前这个坎儿回头不干就是了。
    但听白衣女子说了这句,她心头一凛,竟不敢轻易答应。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是先前落水的蒙面人换了一身衣裳走过来,他已经除去了蒙面的帕子,略方正的脸,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无奇。
    白衣女子看看他,忽然问无奇:“你怎么知道他怕水?”
    无奇叹道:“像他这种性情粗豪的人,在过那狭窄河道的时候,却很小心地把中间走,神情紧张,我自然一看便知。”
    白衣女子叹道:“你果然聪明,可惜啊,聪明人多半短命。”说完之后她摆摆手:“交给你了。”
    旁边的汉子早擒住了无奇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似要报仇:“你还有鬼主意,只管使出来。”
    “放心,”无奇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却还笑道:“总不能再把你诳进水里去吧。”
    汉子哼道:“你知道就好。”说着左顾右盼,拖着无奇往后走去。
    无奇道:“你要干什么,真的要杀了我吗?不用这样吧……”
    汉子道:“不然呢,你又不是猪,总不能养肥了过年。”
    无奇笑道:“你要愿意,可以把我当成一头猪仔。”
    汉子哼了声:“你这瘦唧唧的,我又不瞎,别白费心机了。”
    前方一丛很大的芭蕉,后面怪石嶙峋透着阴森,果然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无奇咳嗽:“大哥,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打打杀杀的呢,你看我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不如你放我一马,我自然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汉子道:“我说过我只是奉命行事,这话,你去阎罗殿跟阎王说罢。”
    无奇笑道:“阎王爷说今儿不是黄道吉日,他老人家不想见我。”
    听她始终不绝于口的,汉子心浮气躁,皱眉道:“混账!你有完没完!”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
    事出突然,汉子本能地双眼一闭,却觉着眼皮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竟无法睁开。
    耳畔却听无奇道:“对不住啦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双腿之间却又是一阵剧痛,竟是给人踹中了要害,他忍不住惨呼了声,差点跪倒。
    无奇撒腿就跑,过那小桥的时候,用力跺了几脚,原来她过来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块木板松动了,果然,在她大力之下,那木板咔嚓一声从中裂开。
    无奇撩起袍子往前跑,往这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好了路径,所以毫不迟疑。
    身后响起那汉子的叫声,像是他忍痛追过来,但很快就听见他一声怒吼,然后是落水的声响。自然是那桥上的碎木板给他踩断了,暂时将他困住。
    无奇松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绕过荷塘,迎面却见也有个人影来的很快已在咫尺,她吓了一跳,以为是白衣女子的同党,脚下一歪几乎跌入荷塘。
    电光火石间,那人一把将她拉住,用力拽回,竟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慌乱中无奇正要奋力挣扎,至少带他落水然后……
    间不容发之时却听他叫道:“小奇!”
    无奇蓦地抬头,看到面前这张脸的时候,她的眼中惊喜闪烁:“蔡、蔡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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