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庄的人最近发现一件颇为奇怪的事,以往从来不信佛的秦风竟然连续和一个胖和尚见了好几次面,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
    “知己啊!”
    虚真在听到秦风对催眠术的建议之后,不禁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如果不是他脑袋上没毛的话,指不定得拉着秦风烧黄纸,斩鸡头,拜个把子。
    这就是佛门的大师?
    秦风万万没想到,这虚真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可他那一手催眠术着实了得,如果秦风不是穿越者的话,还真说不准就着了他的道。
    “江阳伯日后若有闲暇的话,不妨前往大兴善寺一游,贫僧必定扫榻以待。”
    虚真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挥手告别了秦风。
    随后情况大有好转的杨阿五也被接回了宫中,同时杨勇还让人送来了刘哲明被重责,此时正趴着养伤的好消息。
    “报应!”
    秦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刘哲明的厌恶,而且他相信,如果不是杨坚依旧信任那厮的话,只怕百官的奏折都能把他生生砸死。
    “听说昨日东宫进了一些珍馐,婉婷且随为夫前去享用一番。”
    张衡除了带来刘哲明被重责消息之外,还勾引秦风说宫里进了许多名贵食材,这让馋虫上脑的秦风如何能忍?
    刘婉婷却不愿意,她觉得没事跑去蹭饭有点丢人。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风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得意洋洋道:“他们兄弟在咱们家蹭了多少顿了,有的时候连吃带拿,我可嫌弃过他们?你且等着,为夫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婉儿捧着伯爵服侍走了过来,闻言就道:“少爷,我想吃宫里的点心。”
    “都有。”秦风随口答应一声,却拒绝了那套华丽无比,但却十分繁琐的服侍。
    “那玩意给我拿远点,看见就心烦。”
    秦风很嫌弃这套服侍,原因嘛…想当初这套服侍刚刚到手的时候,秦风也没少穿着骚包,直到某一次他跑到茅厕却发现这衣服他不会脱的时候…
    刘婉婷嗔怪道:“夫君,这是礼节!”
    “我本布衣,躬耕于大兴,不求闻达于诸侯…”
    看着秦风耍宝一样背诵着诸葛亮的出师表,刘婉婷只能无奈地由着秦风去了。
    不过因为这套衣服,秦风还曾被御史弹劾过,说他秦风无人臣体统,有藐视陛下恩赏之嫌。
    那本奏折最后去了哪里,秦风不知道,他只知道杨坚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收拾他,所以依旧我行我素,杨坚也由着他穿得像个穷酸书生一样到处招摇。
    “走了啊。”
    “夫君早些回来,路上小心。”
    “少爷,记得给我带点心回来…”
    “知道了。”
    大兴城中,深秋的天气已经颇为凉爽,甚至带上了一丝寒意,看门的士卒蜷缩在角落里,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穿过朱雀门,秦风径直朝皇城而去,甚至连路过自己的天上人间都没有停留。
    不过还没等秦风进入皇城,就在路边看到了颇为有趣的一幕。
    一家布店的门口,两个男子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厉喝道:“你怎能拿了别人的财物?放回去!”
    这人看着二十岁刚刚出头的样子,扑面而来一股江湖习气,而被他揪住的男子则穿着小吏的服侍,满脸骄横不说,回手就是一记老拳。
    “你还敢动手?”
    男子吃了一拳,怒火冲天的准备还手,可两个小吏从边上出现,狞笑着逼了过来。
    “听你口音,应该是齐州那边来的吧?”
    “尔等管我是从何处来的!”
    男子不傻,大声喝道:“你等当街抢夺财物,按律当罚!”
    这三人都是税吏,平日里缺了什么直接去店铺里搬就是,至于钱…咱爷们拿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钱?
    秦风勒住胯下骏马,看着那个男子正满脸通红地挽着袖子,可他对面却是三个如狼似虎的税吏,除非他是江湖上的高手,否则今天定然会吃亏。
    “某还就不信了,这堂堂大兴城,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
    秦风笑了,他不知道该说这男子古道热肠还是一根筋,不过他却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王法?”税吏冷笑一声,双眼环视一圈,在秦风这里稍稍停顿片刻以后,继续叫嚣道:“谁看到了?今天就让老子教教你什么叫王法!”
    “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说我拿了别人财物,可有人证?老子且看哪个敢出来污蔑!”
    那被抢布店的掌柜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堆笑的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税吏面容一冷,回身厉喝道:“现在你来告诉老子,王法里面诬陷公人该当何罪!”
    面对这种情况,那男子脸上竟然没有悲愤的神情,只是瞪了那布店掌柜一眼,然后退后一步,大概是准备硬扛了。
    三个税吏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种事他们干过不少,如今只需暴打这厮一顿,然后再把他扔给相熟的衙役,保证能把这厮的最后一个铜板给榨出来。
    周围百姓看到那男子一脸的倔强,顿时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落到朱三郎他们手中,这人估摸着下辈子都完了,造孽啊!”
    “是个热心肠的,可惜没什么脑子,愣头青在大兴城可混不下去。”
    “难道就没人搭把手吗?咱大兴城乃是天子脚下,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这等不平之事发生?”
    “谁敢管?你没看见朱三郎把东西都转到了那两人的手中?别到时候闲事没管成,还把自己给折进去。”
    “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谁都不敢说看见朱三郎拿了东西。”
    一个看起来和朱三郎颇为熟悉的大汉做了总结,说完之后,他还没忘记环视一周,见果然没人敢接嘴,顿时得意起来。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秦风身上的时候,秦风冲他微微一笑,淡淡道:“我看见了。”
    大汉愕然,三个税吏直接傻眼,那个孤身一人的男子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风。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秦风对那男子点点头道:“我能证明,他确实拿了商户的东西。”
    不过那男子非但没有欣慰,而是一脸焦急地冲秦风喝道:“赶紧走!”
    秦风依旧挂着笑容,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款款翻身下马。
    “不想死就赶紧滚!”
    朱三郎见秦风胯下那匹马颇为不凡,心中有些忌惮,不过想起自己并没有被当场拿住证据,心中底气又足了不少,喝道:“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小心别给自己招祸!”
    另外两个税吏也逼了过来,三人彻底把秦风前进的路线给堵死了。
    朱三郎满脸凶狠地低声喝道:“想死就吱声,老子保证成全你!”
    “吱…”
    朱三郎的眼皮子狂跳,伸手指着秦风旁边的杜伏威喝道:“哪家的小崽子如此不知死活!”
    秦风赞许地对杜伏威点点头,然后右拳猛然击出。
    “砰!”
    朱三郎捂着自己的左眼轰然倒地,等他再松开手时,整只左眼都肿了起来,还泛着乌青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奇耻大辱!
    想他朱三郎平日里被这些商户众星捧月一般伺候着,作威作福自不必说,可今日竟然被人一拳打成了熊猫眼,若是不能找回这个场子的话,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厮混,又有谁会服他朱三郎?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朱三郎在京兆尹可有好几个相熟的衙役,那书生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今日咱大兴人可是丢脸了,居然是两个外地人给商户出头,我要走了,若是再看下去,只怕还有祸事。”
    “要不咱们也上去搭把手?”
    “不要命了你!”旁边的人连忙劝阻那个跃跃欲试的汉子道:“那两个是外地人,与咱们无亲无故,况且他们说不定还能逃出去。咱们家就在这,朱三郎若是日后算账怎么办?”
    “再者说,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给你爹娘考虑考虑吧?”
    “唉!”
    大汉长叹一声,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转身就走。
    不过大汉的一声长叹却让周围安静了下来,众人心头都好像堵上了什么东西一般。
    而此时两名税吏已经一左一右向着秦风冲了上来,之前那个身上有江湖气的男子丝毫没有犹豫,径直冲过来死死缠住一个。
    是条汉子!
    秦风赞赏地看了看那人,然后大步上前,剩下那最后一个税吏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条木棍就朝秦风砸了下来,吓得边上的百姓忍不住惊呼出声。
    可秦风看都没看,直接一脚踹翻了和那个男子缠斗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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