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这味道……慕容泓?
    青螺眼看要刺中长安却被这斜刺里蹿出来的人给挡住,气得要发疯,一把抽出短刀就要往他要害上招呼,而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孩童大叫的声音——
    “我娘没有杀我爹!”
    青螺一愣。
    我娘没有杀我爹?!难道,长安和十五育有一子?
    她惊诧地回过身去,然不等她看清站在走廊上的孩童究竟是何模样,便被身后的慕容泓一把抓住胳膊推出了栏杆,摔到了楼下的院子里。
    长安回过身来,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果然是慕容泓,想起他刚刚替她挡了一刀,顿时惊急万分,“你的伤……”
    “朕没事。你可有伤着?”慕容泓喘着气握着她的肩查看她的状况。
    蕃蕃也光着小脚噔噔噔地跑过来哭着扑进长安怀中。
    慕容泓搂着这惊魂未定的一大一小,道:“先进屋。”
    他捡了长安扔在走廊上的匕首,带长安与蕃蕃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自己握着匕首守在门侧,听着外头自己带来的侍卫与那些刺客厮杀的动静。
    长安气息稍定,便将怀中的蕃蕃放在床上,捡了屋里地板上的烛台,站到门的另一侧。
    黑暗中,两人就这般流着血默默地守着这一扇门,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男人十分焦虑地在唤:“二爷!二爷!”
    是褚翔的声音。
    慕容泓松了口气,当即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一斜靠在墙上。
    长安过来扶着他,同时大声道“在这里!”这便是慕容泓昏过去前最后的印象了。
    醒来已在甘露殿中,慕容泓睁开眼,发现自己面朝下趴在榻上,长福这奴才守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他睁开眼,马上高兴地叫起来:“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榻前围过来几个人,无非是褚翔御医他们。慕容泓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灰心丧气地又闭上了眼睛,这时才觉出背上的伤口痛不可抑。
    痛归痛,万幸的是他的伤势并不算严重。青萝那一刀是冲着长安心窝去的,换成他这个高了十几公分的人去挡,自然就错过了要害。至于他当时为何会昏倒,说来可笑,是因为这两天他感染风寒又心思郁结寝食俱废,体虚发热所致。
    御医早已开好yào方,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退下了。
    褚翔来向他汇报当晚战况,那些刺客大约都是福王死士,眼见事败纷纷自尽,没抓到活口。而原先护送长安的那些侍卫只是被灯烛中的迷yào迷倒,并无大碍。
    慕容泓此时想来还心有余悸,若不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趁夜去追长安,长安说不定就被他们给杀了。
    “给朕查,不止盛京和福州,各州各县,都给朕仔细地查,务必要将福王余孽清扫干净,一个不留!”慕容泓道。
    褚翔领命退下。
    慕容泓不能翻身,只能转过头去面朝床里,眉头紧蹙。
    疼,真的很疼。
    他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很好,不曾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是以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不算严重的伤就会这样疼,那长安……这些年这样疼了多少次?
    幸好这次他终于能以身相替,没让她再受这样的痛苦。
    也不知她此刻人在哪里,是回了盛京,还是继续往岳州去了?刚才也没敢问褚翔。
    唉,伤口疼得想骂人。骂谁呢?骂钟夫人还是长福?要不是他俩馊主意一个接一个的,或许长安就不会这么快离开盛京了。
    或许更应该骂的是他自己吧,若是自己有这个本事留住她,她不也就不会遭逢此难了吗?
    慕容泓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想着或许睡着就好了。
    可是他昏睡刚醒,此刻要是还能睡着就有鬼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发现虽然有些牵扯伤口,但还能忍,就准备看看奏折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长安坐在脚踏上,正看着他。
    慕容泓愣在那里,做梦一般道:“你没走?”
    “你是为我受的伤,无论如何我也得确认了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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