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于自己的女人被觊觎,任何男人都不允许别人在这种时候挑战权威,更何况高傲如斯的北辰拓。
    所以,即便发现了东方墨眼底的算计,北辰拓还是一脸不屑,抬手扯松了领带,将私定西装外套随意扔向一边,应战。
    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你来我往,眼眸透出狠绝似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比划之间,劲风凌厉,拳脚相碰的闷声听着都替他们疼,可两人谁都没认输,反而越打越激烈。
    而被两人争夺的正主梅可卿却一直冷眼瞧着,唇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讽笑。
    这两人之间分明积怨已久,以前碍着身份才没有当场激斗,如今有了自己这颗棋子当借口,他们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教训”对方一场了。
    她还真是“荣幸”。
    瞧着两人畅快淋漓的斗殴,梅可卿竟然嗤笑出声:“呵……真是可笑极了……”也不知道是觉得争斗中的两人可笑,还是觉得任人摆布的自己更可笑。
    走廊很静,梅可卿的嗤笑低语似乎在安静的环境中被放大,尤显突兀。
    东方墨只是细微的愣神,就被北辰拓抓住机会,他一脚踢了过去,东方墨被这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得摔倒在五步开外。
    这一场龙争虎斗终于结束了。
    北辰拓都没有平复喘息,一把拉过梅可卿搂在怀里,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意味深长朝东方墨瞥了一眼。
    敌对的双方通常最了解彼此,东方墨哪里不知道北辰拓这状似无意实则挑衅的意味,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着墙站了起来,冲着北辰拓的背影低笑一声,说:“北辰拓,来日方长。”
    你赢了这一次,未必能赢下一次。
    北辰拓一顿,只微微侧身睨着东方墨,深幽的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霸道又骄傲说:“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此时的北辰拓张狂不羁,梅可卿死寂的心弦不受控制地被拨动一下,可在北辰拓看过来之时,她又迅速低下了头。
    梅可卿指甲抠进手掌,拼命在心头骂着上一刻失神的自己:呵……梅可卿,你竟然还敢对北辰拓有念想!是嫌当年的毒药不够苦吗?还是嫌三年的牢狱滋味太好过?
    在那蚀骨腐心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之下,梅可卿心底又燃起的微弱光芒终于熄灭了。
    从楼上下来后,梅可卿一直被迫呆在北辰拓身边,她一直扮着乖巧,只是眼底再也没有笑意。
    北辰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伪装,一只手始终搭在她的腰上宣示主权,在相对僻静的角落里,他终于说起了今天的正事:“你进了南宫家这么多天,有什么收获?”
    梅可卿便低声把这几天的发现和异样都说给北辰拓听,末了还是问了句:“我的确是南宫家的女儿吗?”
    梅可卿感觉这道血缘的羁绊像心中有一道坎,她明明轻松就可以越过去,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北辰拓闻言,睨了她一眼后说:“的确是。”随即又冷漠说:“梅可卿,我希望你做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该效忠谁。
    所以,他又一次警告她,她的七寸被他拿捏,乖乖听他的话才能保住她在乎的人。
    梅可卿低着头,眼眸的情绪被掩在阴影里,只有声音乖顺传来:“我明白该怎么做。”
    她的乖巧总算让北辰拓眼眸冷冽的墨色淡了几分,随后他又吩咐说:“南宫夫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三天后的第一次见面,你好好把握。”
    梅可卿依旧顺从应下,事情交代完之后,北辰拓便提前离开了宴会。
    自宴会上发现梅可卿就是南宫合流落在外的大女儿时,西子倾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和慌张,毕竟梅可卿成为南宫可卿之后,西子倾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没有了优势。
    可没想到,南宫合竟然当众把梅可卿许给了东方墨,西子倾顿时狂喜,可还没有等她欢喜多久,就听人说北辰拓和东方墨为梅可卿大打出手的消息,嫉恨差点让她绷不住表面的镇静。
    好不容易见北辰拓离开了,西子倾迫不及待找上了梅可卿:“梅可卿,没想到你摇身一边竟然成了南宫家的大小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卑贱的人就算披上一层华丽的皮,骨子里依旧下贱不堪。”
    比这更恶毒的话梅可卿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她只淡淡望着西子倾反驳:“西子倾,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自诩高人一等,可你不觉得你说出来的话很没有修养吗?”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见西子倾憋得说不出话,梅可卿转身离开,背后传来西子倾低沉地警告:“梅可卿,你既然和东方墨订婚了,就安分一点,不要再缠着北辰拓了。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会发生什么意外。”
    梅可卿和北辰拓从楼上下来后,人群中打量她的目光一直带着异样,脚踏两只船这个话题一直被讨论。
    她从来都是被动接受,明明她是受害者,可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啊,就只带把脏水往她这个弱者身上泼。
    梅可卿讽笑一声,问:“你倒是说说会有哪些意外?”
    她心想:这“上层社会”的人还真是“有趣”,连威胁人的口气都一模一样呢。
    就是不知道,那害人的花样是不是也一样了。
    梅可卿似笑非笑的望着西子倾说:“你有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你的“未婚夫”。”
    这话恰恰戳中了西子倾的痛点。
    西子倾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梅可卿,你不要太嚣张!”
    那天西子倾趁着合作的关系,当众说了北辰拓是自己未婚夫的事,那时北辰拓没有反驳,她以为她多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可北辰拓虽然一直没有出言反比,却终止了合作,让她成了景都的笑话。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泉,都源于梅可卿这个女人,随即,西子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轻蔑又幸灾乐祸:“梅可卿,我到要看看你能在南宫家逍遥到什么时候。”
    有那个人在,都不用她出手,梅可卿迟早会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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