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饭香菜香酒香糕点香,混杂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温馨而又甜丝丝的。
    赵海潮埋头吃面,吃相好,速度快,很快就将一碗面扫光了。
    他吃得有些面颊发红,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苏惟眇。
    “这么快?”苏惟眇手里捏着一块糕点,她才吃了两块糕点,人就将一碗面吃光了。
    他抿了抿嘴巴,点头。
    “试一试这个酒,看看能喝得惯吗?”苏惟眇将一只装了红酒的玻璃杯,推到他面前。
    红酒入口,有些涩,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吞下酒,点头道:“好喝。”
    她右手转动酒杯,轻轻喝了一小口,闻言微微挑起眉,露出一个不赞同的笑。
    喝不惯这种酒的人很多,此酒涩味稍重,若是能搭配雪碧,可以冲淡一些涩味,可惜这里没有雪碧。
    他竟然说好喝,真是见鬼了。
    “你不会有受虐倾向吧?”她啧啧摇头,虽是问句,但语气显出她心中已有定论。
    “也许呢。”他露出一个浅笑,端起酒杯,朝她举起,在空中停顿几秒,然后扬着脖子,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牛饮!她不赞成的轻微摇头,不过随即又觉得酒嘛,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别只顾着喝酒,吃菜。”她放下酒杯,却伸手拿起酒瓶,给赵海潮空了的酒杯倒酒。
    她倒想知道他酒量到底如何。
    他觉得今晚的她特别美,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笑容灿烂,红唇嫣然。
    “谢谢你,眇眇。”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向冷清的面容,笑意更甚。
    苏惟眇眼波流转,但笑不语,手里捏着酒杯,朱唇轻启,喝酒。
    却看赵海潮,玉面染烟霞,眼含秋水,看煞人也。
    她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朵尖尖都红了。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攀上了他的手腕、手肘、胳膊。
    “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她侧身,凑近了,不怀好意的问。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绷了一下,就像被拨响的一根琴弦。
    这个人十七八岁就考上进士做官,如今已然近十年,他沉浮宦海这么多年,竟然还纯情得像一个少年。
    当官的人,总有人上赶着巴结他们,给他们送宅子美人,送金银玉器,反正各种可以送的不可以送的,只要这个官员敢收,他们就敢送。
    “你去过河畔的酒楼吗?”
    “没有。”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她心里忽然升起几分恶作剧的情绪来,她偏着头,打量他,忽然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喉结,他霎时打直了身体,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月光皎洁,从窗户投进屋,照在近处的地板上。
    对上她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揶揄,忽然间怒火就从胸中腾起来了,她在耍弄他,她看准了他不会做出格的举动,他没有动。
    她的脸庞在月光下如白玉盘一般透着光,几丝笑意爬上了她微微弯起的嘴角,他们相握着的手,她的手动了动,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掌,令他的心颤了颤,十指相扣。
    月光下,她的眼睛对他下了蛊,他弯腰凑近她的脸,望着她眼睛里的自己,噙住了她饱满而柔软的唇,比想象中更软更甜,胜过他吃过的所有食物味道,他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背,防止她的退缩。
    当然她没有退缩,她仰着脸,朱唇微微开启,温柔地接纳他。
    他毫不餍足,想要获得更多。
    她空着手勾上了他的脖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一吻结束,他的唇仍旧靠在她的唇边,他轻声说:“眇眇,你真甜。”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声音有些迷离:“大人,你更甜。”
    他顿时重重地吻住她,凶狠地舔舐着她的唇和舌头,身体里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半晌,两人脸贴在一起,她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
    他喘息着,热气喷进了她的脖子,她怕痒,缩着脖子要躲,他得寸进尺地将整个脸埋在她的肩窝,他的声音有些闷:“眇眇,不要动。”
    听着他饱含欲望的声音,她倒真是没敢再动了。
    男人真可怕!不就接个吻吗,他这个阵仗,简直是要吓她。
    他的体温高的有些烫人,苏惟眇伸手摸他的脸。
    他抬起头,她才看清他的眼神亮得惊人,脸庞有些发红,她简直要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烫伤,慌忙移开目光,却听得他一声轻笑。
    她顿时凶巴巴道:“笑什么笑?”谁知他却笑得更凶了。
    她顿时有些气,瞪着他,脸上忽然又露出那种温柔的笑,他即刻停止了笑,生怕她像刚才那样,他可遭不住啊。
    她却乐呵呵笑了:“大人,你真可爱。”
    -
    回忆起昨夜事情经过的苏惟眇,埋在枕头里的脸红得要滴血一般。
    先撩人的是她,可此时浑身酸痛的也是她。
    想不到赵海潮竟然是个狠人,下手这么重,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她翻了个身,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和细胞都在抗议。
    “你说机器织布局怎么了?”苏惟眇揉着眼睛。
    -
    沐浴完毕才躺上床,美人在怀,赵海潮心满意足,闭眼睡去。
    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微弱光亮透过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屋里家具摆设的轮廓。
    叶侍卫冒着被训斥的风险,在天尚未亮透的时候敲响了门。
    “笃笃笃”敲了好一会儿,才听屋里的人压低了声音:“何事?”
    “有要事要禀。”
    赵海潮轻手轻脚下了地,披衣去开门,脸色透着几分不爽。
    “大人,机器织布局出事了!”叶侍卫脸色沉重。
    “出了什么事?”赵海潮问,他猜测是大事,不然小叶也不会这个时候叫醒他。
    “昨晚上机器织布局着火了。”
    赵海潮心里“咯噔”一下,出了房门,回身将门关好,又才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机器织布局怎么会失火?”
    “属下一得知这个消息,就派人前去查看,刚刚派去的人回来说,火势很大,机器织布局大部分房屋都烧起来了。”
    “派了救火队过去吗?”赵海潮皱眉,脸色冷凝。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发生机器织布局起火的情况!
    赵海潮披着衣裳,回了书房,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消息:火势特别大,还没有控制住。
    一支一支的救火队被派过去,衙役,百姓,参与救火的人很多。
    起火时间是在后半夜,就连出早摊的小贩都还没出门,家家户户关门闭会的,正是寂静时刻,所以等人们发现时,机器织布局的火势已经足够大了,机器织布局的人提着桶来来回回提水救火,杯水车薪,没能控制住火势。
    赵海潮坐马车亲自去了现场,只看到火灾现场一片狼藉,残垣断壁,除了大门和部分院墙尚存,整个棉花等原材料仓库、机器所在的厂房、成品仓库,全都付之一炬。
    他见此场景,是何等心痛,这机器织布局几乎是他一手筹建的,选址、房屋规划、建造房屋、开门剪彩、第一匹布是如何织出来的。
    江瑜、陈长青、苏惟眇等等许多人,为此付出的辛勤汗水,都被这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的。
    他们又会多难过多心痛啊?
    陈长青也赶来了,他看着熟悉的房屋已经全部倒塌,木板、砖块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了,都没了……”他失魂落魄叹息。
    “为什么机器织布局会起火?当时再三强调防火的重要性……”陈长青很是不解。
    “赵大人,你也来了?”他看到了赵海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前几天才检查了仓库,看有什么隐患,都好着呢。”
    “都是按规矩操作的?”赵海潮眉头紧锁。
    “是的,我不定时会检查,而且反复同伙计们讲过这个。”陈长青怎么也想不通前几天才检查过的仓库厂房,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火灾。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意外还是人为?
    “传我的令,务必要查清楚机器织布局起火的原因,即刻就开始!”赵海潮脸色铁青。
    -
    “天!怎么会起火?”苏惟眇觉得头更痛了,更没力气爬起来了。
    “我也是听说的,也许没有大碍呢,小姐,你先别着急。”知春劝道。
    “你去准备洗漱的水。”苏惟眇嗷嗷叫了两声,还是决定爬起来,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也投了银子在里面呢,如何叫人不着急?
    趁着知春出去端水的时候,她拖着酸软的身体,赶紧穿衣。
    平时可以快速完成的动作,今天就慢了不止半拍,而且每个动作都伴随着酸痛。
    没看出赵海潮竟然是这样的人,明明长了一张清心禁欲的脸,表里不一!表里不一!
    尤其是她下地穿鞋的时候,龇牙咧嘴的,咬着嘴唇,没有出声,心里又问候了一遍赵海潮的祖宗。
    有了知春的帮助,洗漱、梳头都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她是痛苦在心里,口难开。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苏惟眇耷拉着脸,木木的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
    “还没有,赵大人也还没回来。”知春专心给她梳头。
    “你是坐咱们家的马车来的吗?”
    “不是。”知春摇头,当时赵大人是直接派了赵府的马车去苏宅接的她。
    “大家这些天都还好吗?”
    “都好着呢,都在问小姐什么时候回去。”知春笑起来。
    “都还有良心嘛,还知道想我。”苏惟眇满意的笑道。
    她刚刚装扮完毕,就有丫鬟端着饭食敲门进来了,说是大人吩咐准备的。
    是她原来惯常吃的吃食,还算有心嘛!她咂舌。
    可以一想到昨晚某人的凶狠,完全忽视她的求饶,心里嗤笑一声:就凭这就想让她消气?想得美!
    此时她有些矛盾,若想知道机器织布局的最新最真的消息,留在赵府,无疑可以获知第一手消息;
    可她又下意识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见赵海潮,这个人在床上的可怕,让她心里有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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