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嗔了他一眼,木头桩子还学人家油嘴滑舌,真傻。
    “你不留下了?”她问。
    温了川:“你要紧。”
    楚大小姐闻言这才满意了,她从来都不稀罕做人家被选择的对象,她就是要永远都成为那个唯一,如果有人把她当成备选,天王老子都不伺候。
    苏向宁看着并肩的两人,万分的刺目,他为了说服自己的父亲来接近她,费劲了心思,却未曾想会中途出现一个温了川,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孟师傅见温了川真的要走,连忙就想要上前阻止,“温陪读,你……”
    “孟师傅,发生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要看到,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楚家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大可以都跟万管家提,情理之中的事情能帮我们自会相帮。你既然也叫温了川是陪读,又在楚家做了那么多年就该知道,你找他还不如找我,而且……我想,你女儿应该也不会因为自己发生的不幸,就想要来跟我争抢男朋友,是吗?”楚蔓言语清晰的说道。
    孟师傅脸色僵住,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半晌只能说道:“可我的女儿……”
    万管家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看到楚蔓也来了有些诧异,站在门口听到楚蔓的那番话,再看孟师傅父女的时候,多少带了些不悦,楚家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做的仁至义尽,给钱出力还找了专家医生,让她操办了住院的所有事宜。
    而这些,原本楚家大可以不用这么事无巨细,但即使是做到了这种程度,还想要让大小姐的男朋友留下陪其他的女人?
    “孟师傅,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大小姐他们事情繁多,怕是不能事事操心。”万管家出声说道。
    孟师傅见万管家来了,也不再说什么,只能是讪讪的点头。
    楚蔓同温了川从医院出来,秦可叶说自己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车上,楚蔓瞥了眼温了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
    楚大小姐可是听说,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爱意,往往都是先从觉得她弱小可怜开始的,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可怜无助需要自己守护的女人。
    温了川对于孟静娴自然是心怀愧疚,毕竟他在当时的情境下选择了楚蔓,就是直接将孟静娴推到了火海里。
    楚蔓见他没有说话,就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美腿跨坐在他的长腿上,“我不许。”她说,“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值得同情,但我会想办法弥补她,你不许因为同情喜欢上她,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不会放过你。”
    温了川听着她骄横的话语,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绿帽子?哪有的事情。”
    楚蔓拽着他的衣领没有撒手,仰着精小的下颌跟他对视的同时说:“你最好是没有。”
    温了川轻笑,看着她跨坐在他腿上的模样,大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脊背,他的手与她成天精心养护着的娇嫩不同掌心有些粗糙,他说:“别掉下去了,再往上坐一点。”
    楚蔓撇嘴,想要刺挠他两句的时候,却忽然倾腰朝着他无限的靠近了下,唇瓣贴着他的脖颈,似有若无的轻点两下,又忽的离开,唇瓣再轻点两下,又离开,反复几次辗转流连,跟只小狐狸似的吊着他不上不下的。
    等他眸光微暗,想要按着她亲吻的时候,她用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明知故问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她说:“你待会儿可是要去子公司的。”
    她一开始可是半分都没有看出来,他竟然是这么纵欲的一个人。
    温了川握着她的手,“故意的?”
    故意的撩拨的他不上不下的,却生生要他戛然而止。
    楚蔓歪歪了脑袋,明艳的眉眼上挑:“是啊。”就是故意的,他能拿她这么样?
    谁让他跟别的女人楼楼抱抱的,这样就已经是轻饶他了。
    许是也猜到了她是打的什么主意,温了川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心眼可真小。”
    楚蔓瞪他:“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说谁呢?”
    温了川按着她的后颈吻了吻她的唇瓣:“说我自己。”
    楚大小姐这才满意了,奖励一般的回吻他。
    只是这吻来吻去的难免就吻出了心底里的邪火,温了川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楚蔓“啪”的拍掉他的手,“你干什么?你还要去公司的。”
    温了川靠在椅背上,深吸两口气,慢慢的平静着呼吸,“你就是欠。”他说。
    楚蔓坐在他的腿上,媚眼如丝,手指在钻他的心窝,她说:“温总,你这自制力……不行啊。”
    温了川眯着眼睛看着她跟个妖精似的模样,气息透着几分的危险。
    楚蔓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子看着的时候,莫名就有些心虚,但大小姐就是任何时候都敢于挺直腰板的人,就愣是眼睛不眨一下子的抬着头跟他对视:“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干什么?
    温了川捏着她的手骨:“晚上,咱们在外面过。”
    楚蔓“嗬”的医生笑,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上;“你、做、梦。”
    就他跟永远喂不饱似的,她跟他出去,保准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真不去?”温了川捏着她的手,“你可以放开了喊,也不去?”
    楚蔓被他无耻的模样给惊了下,哽着脖子说道:“你喊的比我还大声呢,你怎么不说?你别冤枉我。”
    温了川轻咳一声,“楚蔓,你就不知道害羞?”
    哪有她这样的姑娘,他说些荤话是想要看她害羞,不是让她说点更荤的同他一较高下。
    楚大小姐想了想,也是想要矫揉造作的配合他一下,但是一个娇柔的“讨厌”还没有说出口,就引起了严重的生理不适,顿了顿后,说道:“演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温了川是真的想要忍一下,但这次是真的没有忍住,手指握拳抵在唇瓣处,但笑声还是溢了出来。
    她那张明艳至极的脸,本就该是肆意而张扬,故作娇柔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有种奇异的违和感。
    楚蔓粉拳在他的肩上打了下去:“烦人。”有什么好笑的,神经。
    “好了,不逗你了,送司机送你回去,我先去公司。”他收敛起笑声,说道。
    楚蔓“嗯”了一声。
    在下车让司机上车之前,温了川又出声叮嘱了一句说道:“以后走到哪里都让人跟着,别再一个人出去,知道吗?”
    楚蔓:“知道了,啰嗦。”
    温了川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印上一吻后打开了车门。
    “等一下。”楚蔓忽的想起一件事情。
    温了川站在车门前,手臂撑在车门上,弓腰看着她:“还有事?”
    楚蔓:“你拿出去的那七千万,我想办法帮你补上,你不用担心。”
    温了川看着她:“这话该我来说,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钱既然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自然应该由我还上。”
    楚蔓:“可是我……”
    “好了,这件事情以后不用再提了,回去吧,我也该去公司了。”温了川说着关上了门。
    司机上车的时候跟他点头打了声招呼,温了川:“送她回去吧。”
    司机点头:“是。”
    楚蔓见他不让自己帮忙,抿了抿唇,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喜欢一意孤行,明明她帮忙会快很多,而且……而且他们都是这种关系了,本来就都是楚家的钱,她跟爸爸说一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本来那钱也是拿来救她的。
    在楚蔓坐着的车子离开后,温了川这才转过身,而就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苏向宁。
    苏向宁站在原处,即使温了川看过来了也没有移动一寸。
    温了川凝眸,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的某种错觉,苏向宁这个人如今给他的感觉中总是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就像是被什么猛兽给注视着。
    在温了川想要看清楚的时候,苏向宁朝着他走了过来,但是在经过他的时候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斜眸瞥了一眼,之后上了一辆车。
    温了川看着他上的那辆车,是宾利,依照苏向宁的身份不太有可能买得起这样的豪车。
    去到子公司的温了川职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是总部来的人,地位自然也高了一层。
    他这在公司一忙就忙到了下去七点钟,之后接到了楚恒的电话:“楚董。”
    “还适应吗?”
    温了川:“嗯,适应。”
    楚恒:“适应就好,公司的那几人还在蠢蠢欲动,你暂时出去避避,或许有些事情也能看的更清楚。”
    温了川:“多谢楚董栽培。”
    楚恒笑了笑:“今天……蔓蔓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等你做出点样子,我会举荐你进入董事会。”
    温了川从座位上微微站起身:“多谢楚董。”
    “好好干,等那时,有些事情也就该想想了,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喜欢的,我也满意。”楚恒笑着说道。
    温了川听懂了他的意思,眉心跳动了下,呼吸像是也跟着停滞了下:“是,我会好好待她。”
    楚恒点头,两人又就着工作上的事情谈了谈之后,便结束了通话。
    楚蔓在旁边,嘟了下唇瓣,说道:“爸爸为什么要跟他提起这件事情?好像我多想要嫁给他一样?我难道就这么恨嫁吗?还是你这么想要把我嫁出去?”
    楚恒看着她不满的模样轻笑:“你什么时候嫁人爸爸都不着急,我女儿这么漂亮想要娶的人能排满半城,只是,爸爸年级越来越大,你有个好的归宿,我才能更安心一点,温了川这个青年不错,你不是也喜欢的紧?”
    楚蔓嘴硬:“谁喜欢的紧了,我就是……一般般。”
    楚恒笑:“一般般成天缠着人家?”
    楚蔓为自己辩白:“是他缠着我,我哪有缠着他?”就下去她要来的时候,他还缠着她呢,要不是她即使阻止,他指不定就……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
    楚恒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有些跟不上这些小年轻的脚步了,要知道以前,他跟自己的妻子在谈恋爱的时候,可是连拉拉手都放不开,对视一下都要害羞半天。
    晚上,楚蔓都躺在床上了,温了川还没有回来,她给他打了通电话,也是没有人接。
    楚蔓靠在床头:“这么晚了难道还在工作?”
    刚刚到下面的公司就这么卖命?
    楚蔓拉开窗户,往外看过去,外面的天幕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天边挂着几颗星星,今夜的月亮好像都不怎么亮。
    明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楚蔓有些睡不着,想要找他,温了川又没有回来。
    楚蔓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靠坐在床头拿了本书看着,只是这书挺没有意思的,以前都是他读给她的时候她才听上几次。
    现在自己看着,没有看见去几句,但是还挺催眠。
    楚蔓打了个优雅的呵欠,侧趴在床头,耳朵还在听着外面的车声,如果温了川回来的话,她没有关窗户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听到的。
    只是等她都睡着了,都没有听到温了川回来的车声。
    次日,手机闹钟醒来的很早,楚蔓起床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因为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
    每年这天楚蔓都会自己精心的挑选上一捧康乃馨进行修剪打包,而楚恒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这天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他已经不再年轻,一整夜没睡对他的影响很大,但每每想到亡妻,他怎么都睡不着,这种情况也会接连持续上几天,他需要服用药物才能勉强的睡着。
    按道理讲,他唯一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亡妻也已经逝去多年,本该是有些记忆都已经淡了的,但楚恒却记得分外的清楚,甚至连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红着面颊是如何娇美的模样都还记得清楚真切。
    逝去的人如何没有人知晓,但活着还带着深刻记忆的人,却无疑是痛苦的。
    吹你吹过的风,却无法相拥。
    踏你走过的路,也无法重逢。
    这座城市,这片天,这栋房子都曾有过你的存在,如今却连找寻你的气息都千难万难,怎么能不令人感伤。
    “爸爸。”正在包装康乃馨的楚蔓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神色不太好的楚恒,连忙走过来。
    楚恒看着她手边的花,勉强的笑了下:“很好看,蔓蔓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楚蔓:“爸爸,你……还好吗?”
    楚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都准备好了吗?今天外面有雨,要记得穿防滑的鞋子。”
    下雨天要记得穿防滑的鞋子,这是楚蔓的母亲在世的时候竟然说的一句,后来,楚恒也总是这样叮嘱楚蔓。
    楚蔓点了点头:“嗯。”
    楚蔓在上车之前,看了眼温了川住的那层楼,万管家见状轻步走动她跟前说道:“昨天人没有回来。”
    楚蔓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起床后还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手机显示关机了。
    “他要是回来了,就让他……算了,他要是有心就去了。”楚蔓原本是想要让万管家在温了川回来之后,让他去一样墓园,但是转而又觉得自己这样子跟强迫他去一样,就作罢了。
    温了川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在从医院出来后不久,就“砰”的一声迎面跟一辆车撞在了一起。
    温了川看着车上下来的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皱了下眉头,他不欲多加纠缠,微微降下车窗,对着过来的两个男人说道:“把车移开,车子的损失不用你们赔偿。”
    车子的碰撞并不是很严重,温了川眼下急着去墓园,没有多余的时间同他们纠缠。
    但他这边不纠缠,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拽着他的车窗,“什么你不要赔偿?是你撞了我们,今天没有十万八万的你走不了。”
    “对,赔钱,不然你哪里也去不了,下车!看看把我们的车撞成了什么样子,这可是我们买的新车。”
    温了川听着他们的话,深吸一口气,直接选择了报警,想要尽快的让交警来解决,不想要再浪费时间。
    但哪怕是交警来了,他们依旧还在胡搅蛮缠。
    纷纷扬扬的雨丝下的并不是很大,但淅淅沥沥的好像也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楚蔓看着车窗外的雨水,手中还拿着那束康乃馨。
    车上很安静,楚恒一直都没有说话,楚蔓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保持了绝对的沉默。
    等两人到了墓园,楚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前,站着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束鲜花,放下后鞠躬三下。
    楚蔓见状唇瓣微微扬了扬,心想他还总算是有点良心,竟然比他们还提前一步过来。
    在楚蔓挽着楚恒的胳膊走近,鞠躬的男人似乎是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微微转过身,黑色的雨伞缓缓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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