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了川看到这条新闻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秘书气息不稳的说道:“温总,董事会那边……召开了紧急的会议,要您马上去参加。”
    温了川捏着手机,理了下衬衫:“走。”
    会议室内的气氛一片的凝重,争执声几番起伏。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条新闻压下去,召开澄清会议,让公关部出来辟谣,现在股票已经有了下降的趋势照这样下去,损失无法估量。”
    “澄清势在必行,但是楚董……依我看,不如放出几张楚董工作的照片……”
    “楚董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辟谣的事情虽然是势在必行,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司也不可能无主,在楚董不能掌管楚氏集团的这段时间,我提议由咱们吴总来主持大局,吴总资历深,行事老练,有他坐镇,才能让集团稳定进行。”
    提议之人看向一旁笑眯眯的五十岁上下的吴总,吴总自谦:“承蒙错爱,这件事情还是大家商量着来,楚董发生这样的实属不行,但集团还是要稳定的运行,这是员工负责也是对股民负责,实在责任重大。”
    “吴总说的是,我也提议吴总暂代董事长之职,有吴总带领我们,相信集团一定会很快稳定。”
    “是啊,吴总的能力咱们都是有目共睹……”
    “……”
    在一番追捧和奉承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沉默着看向了温了川的方向,他们都楚恒的心腹,也是楚恒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家心知肚明楚恒有意培养温了川,还不止一次的专门组了局同温了川一起前来,现在楚恒出了事情,吴总摆明了就是狼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直沉默着的杨善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温了川,他曾经是楚恒的第一任秘书,深得楚恒的信赖,三年前进入的董事会,眼见这些人就要推举吴总上位,当即笑了笑,说道:“吴总是公司的老人了,举重若轻,倘若是没有楚董的意思,我们自然是为吴总马首是瞻,只是虽然楚董出了意外,但这董事会到底还是姓楚,咱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楚小姐的意思?”
    吴总眯着眼睛看了看说话的杨善:“杨总,咱们楚小姐可是连董事会是什么都不见得能知晓,也鲜少参加公司的事物,你觉得眼下的局面,她一个弱质女流能应付得过来?”
    温了川缄默着翻动着手中的文件,手指时而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杨善闻声瞥了一眼之后,继续笑道:“楚小姐或许是不通集团事务,但……这不是还有温总在?我想有温总在一旁辅导,该是不成大问题。”
    吴总:“温总?杨善你……”
    杨善继续道:“再者,大家心知肚明,温总从进公司历练到如今进入董事会都是楚董一手安排,我想这是什么意思,想必……”视线环视了一圈,“咱们都该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杨总,这种没影的事情你现在拿出来是何意?温了川,我是说温总刚刚进入董事会没有几天,连集团的运行都没有了解清楚,你的意思是说让他暂代董事长之位?”一人略带嘲讽的开口说道。
    吴总也在这个时候适当的再次开口:“温总还年轻,多历练两年想必到时候会更成熟,我想这也是楚董的想法。”他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温了川:“温总觉得呢?”
    温了川阖上文件,“我的确是还年轻。”
    杨善等几人看向他,不约而同的凝眸,显然这跟在知晓楚董出事后他们商定的计划不一样。
    楚恒出事后,温了川就料到了会有现在的局面,所以连夜就给他们电话商议,吴总早就有取而代之的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便决议现将温了川推上去,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楚蔓的配合。
    注意到几人的目光,温了川面色不变:“但代理董事长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吴总德高望重,依我看……”
    吴总理了理领带,等待着他的后话,觉得温了川还算是识趣,知道现在的局面不能得罪于他。
    温了川继续:“依我看不如先稳定住股民的心,辟谣楚董出事的传闻,三日后倘若楚董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再进行票选如何?”
    吴总整理领带的举动顿住,明知故问的问道:“温总口中的票选不知道指的是谁?”
    温了川微笑不语,只是目光沉静的同他对视。
    吴总见状蓦然就笑出了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温总果然是年轻有为,胆量过人。”
    董事会最后不欢而散,分成了两个阵营,只是很显然没有了楚恒的坐镇,温了川这边的胜算不大。
    在吴总率先离开后,余下的董事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除了已经站队的,剩下的老油条们自然是选择了中立,无论是谁对后暂代董事长之位,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年底的分红是多了还是少了。
    杨善几人留了下来,“三日后票选,你是有什么办法能赢了吴总这只老狐狸?”
    温了川按了按眉心,他说;“缓兵之计。”
    杨善顿了顿:“这是一步险棋,除非楚董能中途醒过来,指定你代理集团的事情,不然依照现在的局面,你的赢面不大。”
    温了川看了看杨善,又看了看其余的几人,“楚董曾说过,他创立楚氏集团之初,也很少人相信他能做起来,但如今楚氏集团的版图众位也看到了。”
    杨善同他对视,像是看到了利剑出鞘那一刻的寒光。
    地下室。
    楚蔓看着对面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手中拿着鞭子,苏向宁就站在她的身后,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人是苏向宁算准了时间让楚蔓自己碰到的,为的就是减轻她的心中的怀疑。
    楚蔓找到男人的之后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早就被打了会成瘾的药,苏向宁说他有吸毒史,楚蔓在他的胳膊上看到了针眼。
    此刻被绑着的男人正难受的青筋爆出,“给我药,给我药……求求你们给我药……”
    苏向宁手中拿着一支针管,“想要这个?”
    男人连忙点头,因为挣扎的幅度太大连同椅子一起磕倒在地上,“给我,给我,求求你们给我。”
    楚蔓用鞭子指着他:“我再问你一遍,指使你这样的人是不是这个男人?!”
    楚蔓拿出温了川的照片。
    苏向宁看着她再三追问的模样,眯了眯眼睛,她果然在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哪怕是已经询问过一遍,连视频都拍了,还是要再三的进行求证。
    男人趴在地上抬头,看着早就有人已经被他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照片,就像是烙印在了脑子里一样,下意识的就重复道:“是他,就是他,是他给我钱让我去的医院,是他让我撞倒那个人,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求求你,给我药,给我药,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在男人拖着椅子爬着想要上前的时候,苏向宁踩在了他的肩上,在楚蔓看不到的脚步森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楚蔓不知道自己已经问了多少遍,但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她仅存的那点希望也随之破碎,将手里的照片一片片给撕了,她说:“把他交给警方。”
    苏向宁将那针剂丢在一遍,男人像是一条狗似的凑上去,但他手脚被捆绑着,根本没有办法将针管里的东西注射进身体里,发出困兽一样的喊叫。
    楚蔓从地下室出来,去到了一间酒吧。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在昏黄的光线照射下,明艳的眉眼也好像是染上了沉重的灰色。
    “蔓蔓,你已经喝很多了。”苏向宁拦住她好像要继续喝酒的动作,说道。
    楚蔓推开他的手,“不用你管我。”
    苏向宁看着她喝的昏昏沉沉的模样,轻轻的按住她的手:“喝酒伤身,听话,咱们回去吧。”
    他按住了她一只手,她就转而用另一只手又重新倒了一杯,然后灌在唇瓣里。
    苏向宁看着她被酒水沾染的更加水润的唇色,和她在扬起头的时候显露出来的纤细修长的天鹅颈,眸色变得很深。
    明艳的美人沾染上堕落颓然之色,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蔓不知道喝了多少,手机在持续性的响动着,苏向宁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发现在震动的是楚蔓的信息,而来电显示是——温了川。
    温了川去了医院没有看到楚蔓,打电话回龙安壹号得知她没有回家,便将电话打了过来,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苏向宁眸色闪了闪,拿着手机递到楚蔓的面前,说道:“蔓蔓,是温了川的电话,要接吗?”
    楚蔓听到温了川的名字,想也没有多想的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向宁见状笑了笑,将手机重新放在桌子上,但是很快的手机再次的响了起来,同样还是温了川打过来的。
    温了川坐在车内,看着无人接通的手机,先回了龙安壹号。
    他在客厅内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却始终没有等到楚蔓回来,就在他坐不住拿着衣服和车钥匙要出去寻找的时候,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
    温了川拿着手机朝着外面走去。
    苏向宁从车上把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楚蔓抱下来,楚蔓醉眼惺忪的看着他,哪怕是喝醉了,也知道他不是温了川,摇了摇头就要下来。
    苏向宁怕她摔倒,就把人放了下来,只是她脚步不稳,双脚刚一着地,就差点摔倒在地上,苏向宁连忙把人扶住,手掌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的腰上,把她压在了车门前。
    月色温柔,清冷的月光散落。
    月下看美人就像是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愈显娇媚。
    她身上带着的玫瑰香让人不自禁的就会沉迷其中,苏向宁就宛如是受到了蛊惑一般的想要吻她。
    站在门前的温了川于暗色中看着车前亲密无间的两人,看着苏向宁弓下腰和低下的头,气氛暧昧,像极了缠绵的恋人。
    温了川手掌攥紧,下一秒,就大步流星的上前,抬手给了苏向宁重重的一拳。
    唇瓣尚未落到实处的苏向宁陡然挨了一拳,尚未稳住身形的时候就看到了阴沉着脸逼看着他的温了川。
    温了川扯拽着楚蔓的胳膊,被苏向宁按住。
    “滚!”温了川沉着脸。
    苏向宁:“现在你怕是没有资格同我这样讲话,你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楚董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情况下,蔓蔓还会原谅你?”他说,“该放手的人是你。”
    温了川:“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置喙。”
    苏向宁并没有松开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温了川觉得是万分的可笑,抿唇抿成一条线,正待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了楚蔓的声音,她稍稍恢复了点意识,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甩开了温了川的手,同时说道:“苏向宁我头疼。”
    苏向宁挑衅的看着温了川;“温总想必也听到了。”
    温了川伸出手,想要拽住楚蔓的胳膊,却被苏向宁给挡住,苏向宁搀扶着楚蔓回了房间。
    而温了川显然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站在夜色里,身形却比这黑色还要落寞。
    看到这一幕的万管家注视温了川良久的时间,关于楚恒昏迷不醒的事情,同温了川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也无法分清楚,真相到底如何,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小姐。
    卧室内,楚蔓靠在沙发上,“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向宁递给她一杯水,“先喝点水吧,等你醒醒酒,我再走。”
    楚蔓接过水,却没有喝,她垂着眼眸低声的询问:“温了川……真的是那种人吗?”
    真的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吗?
    明明……
    在她的印象中,他不是这样子的。
    苏向宁眸色微动,他说:“没有人会永远不变,或许……一开始他并没有这种心思,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方便说什么,毕竟……我对他无法做到绝对的客观理性,但倘若他真的预谋的是楚氏集团,在如今的情况下,就一定会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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