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晓得席若棠不能喝,转而劝从淮喝酒。
    从淮以自己开车过来为由,推拒掉。
    “不是可以叫代驾吗?”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说道。
    “那也不行,”从淮把玩着席若棠的纤纤玉指,“我要是喝醉了,还得麻烦她这个病人照顾我。”
    此话一落,一群人“哇哦”一声,哄笑成一片。
    “淮哥这么宠老婆的吗?”
    “废话,不宠老婆,难道宠你吗?”有人反驳回去,嗓音低沉粗犷,妥妥的低音炮。
    席若棠循声看过去,说话的那人是小脏辫蔡靖。
    几人再次调笑起来。
    坐在席若棠对面的一个女人,好奇道:“你俩是谁追谁呀?”
    “我……”席若棠正要举起手来,却被从淮死死摁住。
    “我们是双向奔赴。”从淮回道,侧首看她时,莞尔一笑,一双凤眼灿若星辰。
    席若棠的心脏陡然漏了一拍,一股热气自脚底猛蹿上头顶。
    真奇怪。
    明明更过分的事,他们都做了。
    怎么他现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点小动作,还能叫她如此心动?
    “艹!你俩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啊!”  蔡靖捂了下眼睛,“欺负单身狗是不是?!”
    席若棠忍俊不禁,偷偷跟从淮说:“明明是我追的你。”
    “可这次是双向……难道我就没有给你回应,让你看到进度条吗?”从淮附耳低语。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但你总说不要、不行、不可以。”
    “你太急了,而且那时候,我也还没彻底原谅你。”
    “记仇。”席若棠小声嘀咕,捏着根小叉子,叉了块西瓜,送进嘴里。
    她坐了一会儿,便说要去趟洗手间。
    那两个女人也站了起来,说是一起去。
    从淮想陪她,却被黑T恤拉住:“人家小姑娘结伴去洗手间,咱们大男人凑什么热闹啊?”
    席若棠蹙了下眉,让从淮帮她看着包,就拿着手机,跟另外两个女人一道去了洗手间。
    女人们一走,剩下的男人们便似放飞了自我,什么话都蹦出来了。
    黑T恤问:“你们觉得,刚刚那个坐我旁边的女人怎样?”
    “还行,身材挺好,咋了?”坐他另一侧的男人,同他搭话。
    “她追了我好久,一直倒贴我,还白给我上了几回。”
    “这样你还不答应啊?”
    “干嘛答应?老子才不会傻到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蔡靖啐了一声:“你个渣男还挺理直气壮。”
    “你这是嫉妒我有妹子可泡。”黑T恤眉飞色舞道,忽然问从淮,“淮哥,你确定嫂子真不是看你钱多,才跟你在一起的?”
    从淮不悦地皱着眉,“不是。”
    “那是看你器大活好?”黑T恤嘿嘿笑着。
    从淮想着他刚刚那番话,心里委实不爽,也不懂上大学那会儿,好端端的一个男生,怎么出了社会,可以油腻成这样。
    “关你什么事?”从淮斜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让他少BB。
    可黑T恤一看就是被酒精麻痹了脑子,嘴巴不受控制了:
    “不会是没做过吧?哥,人家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身材也好到爆,你居然能忍住不碰她?她不会是个性冷淡吧?”
    从淮的脸直接拉下来,一记眼刀飞过去,“关你什么事?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黑T恤怔忪,笑意僵在嘴角。
    上大学那会儿,黑T恤、蔡靖他们这群跟从淮玩得比较熟的人,只知道从淮有钱,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且低调的富二代。
    直到临近本科毕业时,从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经常组局,带他们这群人出来玩,他们才知道,从淮的人脉有多广。
    人家不仅有钱,还有势。
    有一次,从淮跟人闹了不愉快,打架斗殴,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最后,那群人被警方拘留,而从淮却能安然无恙地从派出所出来。
    想起从淮跟人动手时的狠戾模样,黑T恤怂了,在从淮阴鸷森然的目光下,他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蔡靖出来打圆场的。
    从淮余怒未消,吃了块杨桃。
    见席若棠回来了,他脸色稍霁,拎着她的包,去埋了单,便拥着她离开。
    两人上了车。
    席若棠察觉他情绪不对,问他怎么了。
    从淮回了句“没什么”,开车回慕远小区。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从淮靠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
    席若棠眨巴着眼,忽然挑起他的下巴,凑上前去,亲上了他的唇,“你不会是因为我,心情才不好的吧?”
    从淮吻回她,低声说:“不是。”
    席若棠环住他的脖颈,轻声诱哄:
    “那你就跟我说说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会告诉你。大家开诚布公,彼此分担、分享,不好吗?”
    他思索片刻,才说:“有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跟我有关?”
    “嗯。”
    “那你帮我教训他了吗?”
    “我凶他了。”从淮说道。
    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配上这句话,莫名生出了喜感,像是在跟大人炫耀战绩的小孩子。
    席若棠憋笑,又啄了啄他的唇,“你真棒!”
    从淮也跟着笑:“你哄小孩呢?”
    她拍了拍他的头,被他的圆寸短发扎得手心发痒,“是呀,从淮小朋友~”
    他与她对视,忽然说:“席若棠,我从不觉得,主动追人是很跌份的事,相反,我很欣赏你的勇敢和坚持。我也没想过要白嫖你……”
    只是,谈恋爱结婚什么的,要提及过去的话,他不想在她面前,自揭伤疤。
    席若棠一愣,笑了:“你是被我坚持不懈的追爱精神感动到了,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
    “那是不想白嫖我?”
    “也不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红了耳朵,连忙解释,“我喜欢你,所以跟你在一起,跟感动无关,也跟与你上床无关。要不是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会和你上床,你别颠倒了这因果关系。”
    闻言,席若棠没再说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从淮发觉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眸光一动,发现她仍在看他,他又局促地看向别处。
    车内的空调关了,车窗也密封着,夏末夜晚仍是炎热,空气渐渐稀薄。
    他赧然开口:“你别一直看我。”
    她一口咬住他透出血色的侧脸,“从娇羞,你好可爱。”
    “……我没娇羞,也不可爱。”他冷声说。
    席若棠笑得花枝乱颤,秀腿一伸,跨到主驾驶座。
    她调整座椅,腾出了一大片空位,岔开双腿,骑在他腿上。
    “你干……”从淮的话音被迫咽回肚里。
    她捧着他的脸颊,与他热吻。
    她的吻热烈深切,全无技巧可言,只是纯粹的情绪外放,迫不及待地,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从淮被她这一记吻,弄乱了思绪,心脏怦怦直跳,体温不断升高。
    他有一瞬窒息,倏然回了神,抱住她,大手轻抚她的脖颈后背,唇舌反客为主,引导她把这个吻,变得温柔缠绵。
    她松开了他,转而去亲吻他的耳垂,软舌贴着他的喉结滑动。
    他喉头发紧,下腹躁热,良久,才哑声提醒她:“我们在车上。”
    “我还没试过车震呢。”她说着,解开了他衬衫的纽扣,抚摸着他的胸肌,低头叼住殷红的小红豆。
    “呃……”他握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忽地放松了力道,“用舔的,吸也行,别咬……感觉要给你咬下来了。”
    “嗯~”
    “席若棠。”
    “嗯?”
    “他们以为你又纯又乖,呵,你分明又骚又野。”
    席若棠扭摆柳腰,与苏醒的庞然大物相蹭,“这一面,只有你知道。”
    她想到他刚刚提到的“白嫖”二字,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从淮,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生理需求,跟自己所爱之人做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没有谁白嫖谁的说法。
    “虽然人们都说,这种事,女孩子比较吃亏。但是,做好了安全措施,大家都爽到了,谁也不吃亏。”
    从淮:“可他觉得,那女生是白给。”
    席若棠解开他的腰带,褪下裤链,“那他得多短细软,才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从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被她逗笑了:“那你觉得,你亏了,还是赚了?”
    她圈住小从淮,量了量尺寸,一本正经地答:“稳赚。”
    他轻咳一声,“你别这么说。”
    “嗯哼?”
    “会让我很有优越感。”
    “……”
    “突然很想,炫耀一下。”他顿了顿,舔了下发干的唇,低声说,“很想……干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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