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知道吗?我很想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和平年代的一缕幽魂,在我的观念里,杀人是犯法的,谁也没有权利去任意践踏另一个人的生命,更不要说是一群人,我甚至认为这是在为整个世界造孽。可是,活生生的画面告诉我,我必须举起刀,才能保护家人,才能保护这爱的深沉的土地。相公,我好累。虽然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住在一个山dòng里并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有吃有喝,还能游走在绿的bī人的大山里,恣意的闻着芳糙的气息。可是,我还是想你,想我们一年前就被燃成灰烬的茅糙屋,想念那些你背着我走过的日子。相公,我累了,你来背我好吗?
    相公,你远在他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没有jú儿在身边的日子,你必须活的像头牛一样壮。还有,你得尽力把这些láng心狗肺的外贼尽数赶出我们的土地,把属于我们的安稳的日子让他们都还回来,虽然那些失去了的生命的村民们再也无法辛勤劳作在他们的土地上。相公,有一天我梦到那个总是给我们送羊奶的安老伯了,他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声声凄厉的叫着:施家娘子,你们都年轻,又有主意,一定得把这些占了羊的qiáng盗赶走啊!
    相公,我是不是真的要手染鲜血了,也是真的该出手了。以前我总是想着有你就行,现在我才了解,这个世界是有我们才行。
    白小jú端坐在这里大半天了,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脸上时喜时悲,似有泪痕划过。一身杏huáng色的罗裙映在水底,柔和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她身上,活生生的一副凄美的图画。每当她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旁人是不会来打搅她的,因为她凝视着的眼前的瀑布并不是瀑布,那是她心心想念的人,时时牵挂的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
    姐姐!小慕夕又长了一岁,女大十八变,比以前俊俏的更多了。这会儿也只有她这个恃宠而骄的孩子敢来惊扰白小jú。
    白小jú轻掩了眼泪,转过头,漏齿一笑道:你怎么来了,没再缠着雨泽比武?
    姐姐坐在这里大半天,一动不动的,都快成了一蹲菩萨了。我和哥哥要跟着陆雨泽去深山打猎,你也来吧?慕夕不管人家是否同意,拉着白小jú的手使劲儿的往上拽。
    我还是不去了,一会儿大嫂要准备吃食了,我还得帮着生火造饭呢!白小jú婉拒道。最近感觉很累,实在不想跟他们瞎跑。
    哎呀,姐姐,去嘛去嘛!别总是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跟我们一块儿去打猎,我保准给你抓来一只你最喜欢的兔子,怎么样?去嘛去嘛!小慕夕继续不依不饶的央求道。
    陆雨泽和沈慕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陆雨泽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得意洋洋的说道:就知道你叫不动她,打赌输了,我今日的衣服你还得洗!
    凭什么我给你洗啊,我又不是你媳妇儿!要洗找我哥去!小慕夕忍不住cha着腰,满嘴的不乐意。
    白小jú知道,这是又要开战了。她聪明的坐在一旁,笑看三个少男少女的唇枪舌战。
    夕儿,说话不注意分寸,你不是她媳妇儿,难不成为兄我就是吗?沈慕嘉最头疼自己夹在两人中间,真后悔给这俩人的赌约做了见证人。
    陆雨泽和白小jú噗噗直笑,这兄妹俩着急起来,秉xing逻辑倒是一模一样啊。
    陆雨泽笑到肚子疼,无奈这兄妹俩还在纠结着比眼睛耍刀子的功夫。喂,求你们俩停下好不好,你们想做我媳妇儿,也得瞧瞧我陆雨泽愿不愿意啊?
    哼!兄妹俩同时哼了一声。
    陆雨泽憋着笑道:好了,愿赌服输,甭管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输了就得认罚,洗我今天的衣服!
    小慕夕黑了脸,狠狠说道:厚颜无耻,这赌约本来就不公平!换你们来叫姐姐她也是不会去的啊!
    陆雨泽调皮的在小慕夕脸前左右晃了晃食指,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你自己说要拉上她的,我可没有bī你哦!
    你!小慕夕话语被堵,求救似的看着白小jú,恳求道:姐姐,帮帮我!他的衣服好难洗的,满身都是汗臭味!
    恩,我算看清楚了,原来你们这次是拿我来做赌注了啊!白小jú后退一步,躲开小慕夕伸过来的魔爪。
    姐姐!小慕夕手指落空,委屈的叫道。
    就是要给你个惩罚,看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和人jīng打赌。不过话说回来,有个办法呢可以帮到你们,关键在于你们选择哪个?白小jú自有主意,也许他们都忘记了这位也是个绝对不会轻易吃亏的主啊。
    什么啊?陆雨泽和小慕夕同时问道,沈慕嘉闭口不言,不过,耳朵已经申的老长的了。
    我要是跟你们去了呢,小慕夕不用洗衣服了,但是得手把手jiāo我轻功。我若是不去,雨泽的衣服就有人洗了,不过这次得换你教我轻功。白小j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沈慕嘉会心一笑,虽然他的武艺不佳,不过大多原因是他志不在此,他更多的希望是和施老爹待在一起讨论些当世的名儒大作。
    小慕夕闻言马上闭紧了嘴巴想要后退。陆雨泽则是直接拍着额头说道:你还是跟着去吧,我宁愿自己洗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可以正常订阅了,下周上章女二出,下章男二出,下章会轰轰烈烈的,看文要留评,留评啊!啊啊啊!
    ☆、第四十七章
    白小jú怒气冲冲的眼神扫过沈慕夕和陆雨泽,bào跳道:我又不是一只笨鸟,你们能学会的,我自然也能学会!别小瞧人好不好?
    三个孩子一起望天。最终还是小慕夕心地善良,接了一句话:姐姐!其实这个是讲究天分的。嘻嘻!姐姐,还是不要勉qiáng我们了!
    白小jú万般不甘的自咬舌头,难道自己就真的没希望练成个什么飞檐走壁的女侠之类的,哎命中注定之事,算了不qiáng求他们了。
    那姐姐,你到底去不去啊?我们就是在这憋得久了,想去林子里转转,陪我们去吧去吧!小慕夕继续磨人,声音婉转的如山中huáng鹂鸟的歌唱。
    好啦好啦!左右无事,让那帮人帮大嫂劈叉引火去,我随你们走走!你呀!真磨人,日后找个婆家,好好磨你家相公去!白小jú逗弄着小慕夕,她最喜欢看她红霞满脸飞的表qíng。
    姐姐!谁要去磨他啊,我就磨你,就磨你!小慕夕被说的脸颊绯红,语无伦次道。
    两个女子笑笑闹闹走在前头,两个男子相视无语尾随在后。
    姐姐,你看!那有只山jī!小慕夕激动的摇着白小jú的胳膊叫道,白小j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轻的指向陆雨泽。小慕夕沿着手指看过去,只见那人已经弓箭在手,正待发she。
    嗖的一声,箭已刺入ròu中,一只又肥又大的山jī应声而倒,连呼救的机会都被彻底剥夺了。
    沈慕嘉上前捡起山jī,心有佩服的说道:雨泽真是好箭法!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除了施大哥以外最好的猎手了!
    陆雨泽被说的有些脸红,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小了起来:其实,这箭法就是当年施大哥教的,我以前只会刀剑,不懂弓弩的!
    话音落地,几人都陷入了沉默,白小jú心里痛了一下,马上打破了这种局面,咯咯一笑道:是啊!他箭法很好的,以前家里从未短过野食,这下好了。能者多劳,日后雨泽就天天入深山打猎吧,也好对得起他教你的什么神弓she手之类的。
    慕嘉兄妹嘴里憋着笑,陆雨泽则是张着嘴巴眼睛骨碌骨碌的乱翻,他真想找句什么话能把人家的调侃奚落噎回去。可惜,他是一介武夫,被堵的时候只能gān巴巴的咽口水。
    小心,有只野猪。沈慕嘉紧张的叫道。
    其他人也都收了脸上的嬉笑,这可是一头全身毛茸茸的黑的发亮的成年野猪,从它穿越杂糙的速度以及敏锐的警惕心判断,这还是一头攻击力很qiáng的野猪。白小jú嘴巴馋的想流口水,挑着眉毛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陆雨泽,低声说道:好久没吃猪ròu了,she准点,别白瞎了我相公教你的箭法。
    陆雨泽好胜心被激起,假装旁若无人的模样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眼神锋利的随着野猪的跳跃移转。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中的,那野猪脑袋中箭,在地上踉跄的走了几步,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次与山jī不同的是,那叫声凄厉无比,惨的慎人。
    嘿嘿,姐姐,陆雨泽she中了!我们今天可以吃猪下水了!好想好想念那个味道啊!我要辣的,配上山椒!小慕夕拍手叫着,心里正在为今日能有丰盛的晚餐激动不已。
    可惜我们没有上好的酒来配这道吃食了!沈慕嘉说的有些落寞,几年前他和陆雨泽同住在镇上小屋的时候,每到夜里歇业了,总是会盛上一碗香辣肠倒上两碗白酒对月互饮,可惜那样的时光早已不再。
    谁说没有?白小jú故弄玄虚道。
    不是都被那些歹人拿去喝了吗?陆雨泽感到疑惑。
    是啊!怎会还有?沈慕嘉也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白小júgān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裕jú老窖刚酿出来的时候,我命人在后院埋了二十几坛子,本来是要给相公和王大哥回来洗尘用的。你们去挖来两坛倒也不妨事。难得大家能改善一次伙食。
    噢?原来姐姐藏私啊!我们都不知道哎!羞羞脸!小慕夕做着一根手指上下刮脸的动作,边笑边说。
    臭丫头,谁羞羞脸了,我自己酿的酒,我藏两坛子怎么了?白小jú有些恼羞成怒,笑骂着小慕夕。
    姐姐就是羞羞脸,时时刻刻都想着施大哥!小慕夕甩动着裙摆不经意的向野猪尸体那边跑去,脚下不慎,一下子摔倒在糙丛里。啊!的一声,女子的尖叫传遍了整片山林。
    所有人都听出了声音的不对,那是一种恐怖的由心而发的尖叫,绝非因为简单的摔了个跟头。
    夕儿,怎么了?白小jú抢先喊道。沈慕嘉已顾不得其他奔了过去。可惜他们都没能比陆雨泽先到,因为陆雨泽的功夫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连施老爹都夸他再有几年定能超越施裕。
    陆雨泽先从地上抱起了沈慕夕,皱着眉头看着糙丛里的一具男尸。这个人显然是刀伤太重流血过多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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