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唤了一声,相公!
    乖!睡吧!我累了!施裕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可是?白小jú不说清楚的话,她心里堵得慌。而且此刻的施裕,让她完全措手不及,摸不准心思,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但是可以肯定的,他应该是相信她的吧,若不然,她不会将自己抱着这样紧。
    没有可是!让我静一静,只要一夜就好了!施裕自己舔噬着伤口,虽然知晓他的妻子不会背叛她,但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幕,还是让他想要发怒。他现在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然,他怕做出什么伤害心爱女子的事qíng。
    第二日,天还未亮,白小jú一夜未眠的身子在施裕的怀中都快僵掉了,她实在不知道,以前那么喜欢的怀抱,如今却是感到无比的束缚。她缓缓的抬了抬腿,立刻就有一条柱子般结实的大腿压上。她又轻轻的抽了抽胳膊,结果如钳子般的双臂是搂得更紧了。她真想哭,就没见过这样吃醋生气的男人,要想吵架好歹两个人对对话,那她也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啊,可是为何他的男人会是这种表现,不理不顾也不凶人,却用沉默生生的折磨别人一个晚上。
    白小jú认为施裕是睡熟了,习惯xing压榨她的动作而已。她突然一横心,想要试图解开扣在在自己胸前的双手。
    别动!一个无比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小jú哭了大半个夜的眼睛早就肿了,好不容易收住了泪水,此刻真想再次痛哭,因为她的身子实在是难受,可惜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无奈的皱着眉头将就。
    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了,既想如厕,又身子麻。我要如厕!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但愿这人真的是醒着的。
    施裕不出声,改了个姿势竟然将人抱了起来,找着夜桶,把这她的小娇娘如厕,简直就是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
    白小jú惊呼,羞涩的难以自容。应是一点一滴也解不出来。
    竟敢骗我?施裕正准备抱着人起身。
    我是被吓的!白小jú连忙阻止他带着自己离去,尴尬的低了头,用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把我放下吧,我一紧张尿不出来!
    施裕吃吃一笑,并未多说,轻轻的把人搁在地上。自己等待着再将人抱回去,微睁着眼睛并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终于又更了一章,推文《窗外有贼》!看书留评是好孩子哟!
    ☆、第四十七章
    白小jú羞红了脸,死男人到底是哪个斤搭错了,前半夜还死活不搭理自己,现在竟然又来这一手,这是诚心要她小命啊!
    你先回去!白小jú低着头坐在桶上,丝毫不敢动弹,避免这男人再突生什么奇怪的念头来折麽她。
    施裕施裕转了一下眼睛,终于回身,又平躺在了chuáng上。
    男人啊男人,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都这样了,连架也不用吵,解决了?记得小时候,她在现代的父母,那可是因为一点jī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争论个脸红脖子粗的。有一次父亲喝醉酒,半夜才回家,母亲就气得差点大打出手了。总之,现在是男女对调一下,而且事态更严重。道理上,他们也算是被捉jian在窗了啊!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吧?倘若真的这样,那她一夜没休没止的哭个什么劲,她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了起来。
    白小jú解决了生理大事,一步一揣摩的来到chuáng边。
    施裕睁开眼,在一丝蒙蒙亮的清晨望着她。一个伸手便把人拉到chuáng上。白小jú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反正不是拉、扯、就是搂抱。
    她又重新回到他温暖的怀里。这次不像最初背对,而是像往常那样,脸贴在他起伏有力的胸膛,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
    白小jú哭的时间太久,声音有些暗哑,想通了?
    原本就没什么想不通的?施裕经过一夜的平复,胸口的火气总算压了下来。
    那你是没有误会我们?白小jú一个机灵,向上抬了抬身子。
    是你和他,你们两个永远扯不到一块儿!施裕醋意大发,他就从未想过自己用心去疼爱的小娘子有一天会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好吧,就是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白小jú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知道!施裕坦言道。
    你都相信我了,那昨晚为什么不理我?还让我哭了那么久?白小jú惊讶的叫道。
    我心绪难平,总要自我抚慰一下被你们吓到的心吧!施裕说的别扭,明显还是不愿想起那一幕。
    你说了你们?白小jú好心提醒道。
    不许挑刺儿!施裕张开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好痛!白小jú喊道,要知道他真的只是要自我平息怒火,而对自己没有一点怀疑,她gān嘛整夜整夜的哭啊,还试图稍微大一点声,来博得男人的同qíng。哎,她提心吊胆了一夜,原来别人和她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问题。
    jú儿,天亮后,我就要走了!施裕突然一改方才的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走?去哪儿?白小jú心中一紧,突然想到他和另一个女人今日还有场婚礼,难道是为了逃婚而离开,可是,若逃婚,那起码也是带上她啊。
    我已暗中答应了皇上的条件,今日起领兵前去南蛮异族,助他称霸天下!他早知道现今的皇帝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可为了大家的平静安稳,他不得已答应他继续南征,只是自己答应了小娘子再也不离开,如今是要失言了。
    你说什么?白小jú惊叫,她不敢相信才重逢三日的夫君又要离她而去。
    对不起,jú儿。施裕歉意的看着怀里的人,那丝模糊的光线把她照的更美,可惜他拥有的时间确是如此少。若是不去,他可能会将楚玲珑治罪。此事虽是她自找麻烦,可是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加上她的为人,我一个大丈夫怎能让她再去受苦。
    那你就忍心让我们再次分离吗?白小jú再明事理,此刻也不能隐藏她心中的埋怨。
    是我不好!施裕吻着她的发丝,重重承诺道:不出意外,我三四个月便回来了。这次与先前的征战不同,那些异族本就没有多少人!
    你上次走时,说要我等你三年,回来后给我一个孩子,可是,我苦苦盼了五年,只不过换来了三天的相聚。现在你又要说走,让我等你三四个月,谁能知道会不会是又一个三四年?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了!我不要你走!白小jú依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何他们之间就不能平平稳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非要去砍去杀才行。
    jú儿!施裕心里也很痛,昨夜除了古烁的事qíng外,另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就是不知该如何向他的小娘子开口,若有可能,他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她身边的。
    相公!我不是故意吼你,我就是不愿你离开,要不,你这次打仗带上我,好不好?白小jú意识到自己可能太激动了,缓和一下语气哀求道。
    不行,打仗太危险了,到处都有死人,你上次受到的惊吓还没有好,这次绝对不可以再参与进来!施裕果断拒绝道,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有你在我不怕的!白小jú继续苦求。
    那也不行,你待在爹爹他们身边,我比较放心!白小jú刚要再开口,施裕又加了一句: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只要涉及到你的安全,我都不会同意!
    白小jú气恼,握着小拳头垂在他的胸膛,可惜于事无补,她也就当是自己发泄一下而已。
    吃过早饭,果然有圣旨到来。所有人都跪在大厅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勇猎王家中已有贤妻,故不能委屈我凌北战将护国公主屈于一介农妇之下,特颁发诏书,取消婚礼。另外,勇猎王乃是我凌北开国将军,勇猛难当,今特意委任其挥师南下,一并解除南蛮异族扰乱之苦,命今日出发。钦此!
    虽然府里的人早已知晓此事,可听到圣旨的时候,还是处处透着悲凉。
    白小jú知道自己再耍小脾气亦没有用,他的相公是注定要再到南边走一遭的。临行前,施老爹又是jiāo待了一番话。这次他竟提到了,在战事不急的qíng况下去察访一下曾经遗失的孩子。施裕心中,此乃大事,只要外出,就从未放弃过打探,可惜线索太少,根本是无处可寻。
    白小jú给丈夫收拾了包裹,又帮他穿戴好了战袍。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
    临行前施裕再三叮咛,让他们一家暂回杏女山等待,战归之时他将会辞去官职回杏女山安家,此生永不出来。
    安大壮和安凌云等人都是冲着参军来的,所以这次,白小jú也让施裕带上了他们。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白小jú依依不舍的为丈夫送别,心中哀伤无数,原来将自己心爱的人送去战场竟是如此滋味。也许她该感谢五年前的那场送别,并没有亲身经历。如今,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步一回头,凝望着亲人的模样,让她心酸不已。这一走,又是多久?她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叫《少年杨家将》。男人们出战一次金沙滩,换来的竟是好几具血ròu模糊的尸体。她心里开始慌乱,紧随着远离的队伍跑了好远好远。
    也许几个月就可以归还,为什么她的心竟比五年前还要不安?
    身边传来一阵马蹄声,白小jú忍着悲伤,抬眸看了一眼。是楚玲珑,那个一出现就让气场变得很紧张的女子。
    她已经走了,再往前跑,也是无用!楚玲珑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一身红衣飘在空中,看起来依然是那样的英姿飒慡。
    白小jú不想理会此人,若不是她,相公又何须再次出征。亏她还是一名神话般的女将军,原来也只会用qiáng势bī迫别人。
    也许你会怨我!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在这场感qíng里输了什么?白小jú注意到楚玲珑说这话的神qíng,那是一种死了心的落寞,和古烁眼里的绝非同一种。
    输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还可以找得回!白小jú突然对这个女子有些同qíng,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相遇,却没有抢走她的任何一样东西,若说有错,他的丈夫又何尝没有,早该在此女子刚刚懵懂的时候,便需将一切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也许,大家都不会被今日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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