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农见到屋中的男子,心中一凛,此地偏僻,怎会有陌生男子出现,看两人的神态举止似是亲密。他心中委实不舒服。
    陆雨泽看到施裕,呆了一下,瞬间便欺身上前,施裕抬手一档,缓解了他扑面而来的压力,你还有胆前来,当日的事qíng我都听说了,亏我还那样敬重你,不成想也是一个抛妻弃子的孬种!
    施裕待要解释,陆雨泽却不容置喙抬脚就踢。白小jú心急,大吼道:雨泽,住手!
    你还护着他,忘了当日你的死里逃生了吗?陆雨泽停下手,怒视着白小jú。
    沈慕夕听到打斗和吵闹,抱着白枣枣从里屋钻了出来,不巧正看到陆雨泽和施裕动起手来。她忙遮起白枣枣的眼睛,怕两个人的怒气伤到孩子。
    小姨,你gān嘛啊?我要看我要看!小家伙忘xing很大,方才还哭闹不休,这会儿又对两人的打架感了兴趣。
    雨泽,这中间有误会,相公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白小jú慌忙中替施裕辩解道。
    陆雨泽气愤的又转身回到陆夫人身侧。白小jú叹了一口气,才将事qíng的原本替施裕重复了一遍。在场的每个人听得都是胆战心惊,世界上真有如此妖女?太过邪恶,太过歹毒了,哼!死了的好,就是觉得死得太便宜她了,最起码这样的yín#贱女子是应该受车裂之刑五马分尸之痛方可解恨。
    施裕听小娘子的对来人的称呼,便猜到这位就是陆雨泽兄弟的亲生母亲,马上上前行礼道:晚辈施裕,见过陆夫人,这许多年,有劳夫人照看我家娘子了,改日我和父亲定当上门重谢!
    像,像,可真像啊!陆夫人打进屋起,第一眼见到施裕,便觉得和当年偶遇的施夫人有八分相似,尤其是他的脸型,眉毛,鼻子,都极为相似。
    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像不像的!陆雨农察觉到母亲的异样,急忙问道。
    你说你叫施裕?陆夫人心有所悟的走上前。
    是,晚辈施裕,见过陆夫人!施裕又是一礼。
    白小jú也很是奇怪,一向修身养xing的贵妇人,怎么突然对第一次见面的相公有了兴趣。
    那你小名可是叫裕儿?父亲乃是施庆山?陆夫人嘴角上扬,肯定的说道。
    夫人怎会知晓晚辈的小名,以及家父的名讳?施裕心中讶异,急忙问道。
    哈哈哈,如此便对了,老天果然有眼!陆夫人笑若chūn风,仿佛更加确定了,等待也是一种机缘。
    所有人被陆夫人的笑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双双疑惑的眼睛洒向了她。陆夫人示意儿子扶她入座,施裕和白小jú立马上前,等待陆夫人继续说话。小枣枣乖巧的跑到陆夫人怀里装起了小猫咪。
    泽儿,你过来!陆夫人将正在一脸yīn郁的小儿子叫至身旁。有些事,为娘我本打算瞒一辈子的,可如今你的亲人都尚在人间,而你的亲生哥哥就站在眼前,所以,这个秘密我必须在临死前告知与你。以安慰你亲生母亲在天的亡灵!
    娘,你在说什么?什么亲娘,你不就是我亲娘吗?陆雨泽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其余人的目光又从陆夫人的身上移至陆雨泽。尤其是施裕,他震惊的看着陆雨泽,原来自己千辛万苦找寻的弟弟早已被命运安排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而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泽儿,娘说的都是真的。你可知我为何让你三岁起就开始练武,还不惜重金为你请来十余名伸手不弱的师傅教授武艺。而你大哥从小随父经商,却从不让你染指一二。那是因为你是当年威震四海的施大将军的儿子,一旦有一日真相揭穿,我担心你被仇家追杀,无法安身,不得已从小便开始用心良苦的栽培你。为娘我从不求你功成名就,但求你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可惜,吾儿还是心高气傲,年纪幼小竟然离家云游,还说什么要寻经商之道,你可知那些个日夜,我每晚都要为你祷告,祈求,希望你路途平顺。我曾你答应过你的亲生母亲,要一声呵护你当自己的亲生骨ròu。哎,好在吾儿还是回到了为娘的身边!
    可为娘不能这样自私,你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都不是懦弱之辈。早就听闻你父母的英雄事迹,他们相携入战场,伉俪qíng深,是无数少男少女羡慕的夫妻。那一日我随夫君前去皇城查看生意,路上偶遇风寒,竟恰巧救下待娩的施夫人,后来便有了你的出生,她临死前托付于我,此生一定要照看好你!
    泽儿,你亲娘是一个特别伟大的母亲,她为了你能活命,不顾自己刚刚产完虚弱的身子,竟率亲卫引走追兵。为娘我此生最敬佩她这样的女子,所以不顾夫君的反对,执意认你做亲生骨ròu。泽儿,你要相信为娘的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陆夫人说到最后动qíng的潸然泪下,施裕走进陆雨泽,轻唤了一声:闰儿,你真是我的兄弟施闰?
    不不,我不是,我陆雨泽在毫无预警的qíng况下乍听到此消息,一时慌乱,不知如何应答,他以为他从小认为的父亲一直都很偏心,只看重长子,对他默默不问,且任凭其他房里的女人对他百般羞rǔ,欺凌。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对他没有保护教导的责任。他一向最亲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一朝之间竟然是与自己毫无血缘女人。还有那个年迈盲眼一身多病的老人,在杏女山上,相处了那么多的日子,他?竟然才是他真正的亲生父亲。他心里太乱了,怎么压制都不能平静下来,他到底该如何看待这一切,今后又如何自处。
    闰儿?施裕又上前一步,想伸手拉住他。陆雨泽再次成功闪躲,不,不会是这样的,是你们你们都在骗我!
    他倒退几步,转身跑了出去。
    闰儿?
    泽儿?
    小弟?
    几声不同的呼唤淹没在陆雨泽身后,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才是。
    施裕甩开袖子想追,白小jú拦住他,还是让他自个儿冷静一下吧,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慌乱,不知所措的。
    白小jú防得了施裕追人,却没有顾上沈慕夕,她完全忽略了夕儿这丫头对他的一片痴恋。算了,随他们去吧,也许只有夕儿才能减少他些许的痛苦!
    沈慕夕心里焦急如焚,跟了半天,应该是回陆府了啊,怎么半天都不见个人影。
    她缓缓的走在陆府的花园里,一边仔细寻找。
    沈姑娘,你怎么会来?一个宛转悠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眸一看,原来小河边站着一位心若幽兰静若止水的美丽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等会儿,马上发
    ☆、第四十七章
    沈姑娘,你怎么会来?一个宛转悠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眸一看,原来小河边站着一位心若幽兰静若止水的美丽女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不愿来陆府,就是不想看到心仪的男子与她卿卿我我的样子,原来是苏姑娘,慕夕是来找陆雨泽的,不知苏姑娘可有见到他?
    苏昭雪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含笑。
    那慕夕便不再打扰了,我先去他房中看一看。沈慕夕急转身逃一般的离去,和这女子待在一块儿,她总感觉压力无限。
    沈慕夕来到陆雨泽房中,找了半天依然不见其踪影,她思忖着,这人到底是去哪里了呢?哎陆雨泽你不会也是像我一样笨笨的,遇见不开心的事就找个僻静之处偷哭了吧?
    她正准备再做一次无头苍蝇,重新回院子里找上一遍,一只脚才踏出房门,便被凌厉的剑光所指。沈慕夕看到陆雨泽愣了一下。我知道你此刻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要拿剑指着我啊!快收起来,刀剑无眼,你不知晓啊!
    说,你为何要害雪儿?难道你不知道她自小柔弱,不懂武功吗?陆雨泽已失常态,拿剑指着沈慕夕声声质问。
    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要害她了?沈慕夕满头雾水,迷惑的问道。
    有人看见你在小河边与她谈话,后来她便无辜落水,肩膀上还有被你打入的飞刀,你还想抵赖吗?陆雨泽中指与食指只见捏着一把带血的飞刀,这是当日她苦苦哀求,陆雨泽才找人帮她打造的。
    飞刀?没错这是我的飞刀,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并未带来啊!再说,谁见我伤她了?沈慕夕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还想狡辩,雪儿她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沈慕夕,你平时嚣张不懂礼节,盛气凌人也就罢了,为何就是不肯放过雪儿。我当日离开之时,已经与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我的心上人,你为何还要自寻烦恼,伤人伤己,这到底是为什么?陆雨泽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吼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慕夕心中一痛,迎着剑口上前一步。她已经极力在掩藏自己的感qíng,三年来,只要有他们出双入对的时候,她从不越前,只要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她极力避之,这样还不够吗?究竟要她怎样做,才能让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原来你拿剑指我,是要为她报仇是吗?沈慕夕眼角含泪,心猛然间破碎了一半,你确定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因爱生恨,嫉妒你们郎qíng妾意,对她生了杀念,要破坏你们的幸福是吗?沈慕夕步步bī近,一字一句像是在割自己心上的ròu。
    夕儿,我们不可能的,我九岁那年便承诺过娶她为妻!陆雨泽痛苦的闭上眼睛,随着沈慕夕的bī近,他一步一退。
    哈哈!真是笑话,你想娶便娶,我为何要阻拦与你?可今日你竟然拿剑指我,是注定想为她报仇雪恨了?沈慕夕笑的凄然。
    夕儿,不要bī我?陆雨泽今日有太多向不明白的事qíng烦心,他已无力去思考任何一个细节。
    我bī你?对,我沈慕夕bī你。是我打伤她推她入水又如何?你想报仇,那就举起你手中的剑,杀了我。这样我们都解脱了!我再不会傻傻的站在背后追随你们的背影,我再不会为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人黯然神伤。沈慕夕气极,骄傲的只想证明陆雨泽不会狠下心伤她。
    真的是你?你?陆雨泽后退,沈慕夕再次bī近。
    杀了我,为你心爱的女子报仇!沈慕夕凝视着他想躲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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