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北凡点头,心说什么?还是活的啊。
    晓月正喝汤呢,忍不住问小刀,什么东西?
    小刀凑过去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晓月惊讶,还会说话的啊?
    可不是!小刀笑得得意,可难找到了。
    这会儿主菜都上来了,众人吃了几筷子垫了垫,心里有了底,也就开始说笑。
    郝金风就问小刀,妹子,你又找着什么宝贝了?给薛兄看不给大哥看?
    小刀神秘一笑,像是卖个关子,一会儿给你看。
    薛北凡见她那贼样,就知道憋着坏呢,于是笑,没事儿,让他们看看,不过可归我了!
    小刀瞥了薛北凡一眼,知道他机灵,于是就让众人等等,她进趟屋里。
    没一会儿,小刀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笼子上边紧紧罩着一个布袋子,似乎是早晨老头儿们上院子里遛鸟时候的那种鸟笼。
    养了鸟儿么?薛夫人挺好奇,什么鸟儿?
    小刀小心翼翼将鸟儿放在了薛北凡的手边,还没说话,就听薛北凡道,是只嘴巧的鹩哥,叽叽喳喳,可会讨人欢心了。
    小刀挑眉瞧他心说这人还真够机灵的。
    是鹩哥么?郝金风来兴致了,让学个嘴儿听听。
    小刀阻止郝金风伸过来的手,唉,大哥,别惊着,这鸟儿可胆小了!
    是么?郝金风有些惋惜。
    过几天养家了就好了,这些日子不能让它瞧见别人!小刀笑嘻嘻,这鹩哥啊,就是这样子,要小时候开始养,它认人的!认定了它归谁,就撵都撵不走了,认定了不归谁,怎么骗都不搭理。
    众人都点头,鹩哥倒是如此。
    唯独风无忧听出了些别的味儿来,因为小刀还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的滋味。
    风无忧暗自冷笑,心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小刀说完了话,拿了一根筷子,轻轻隔着布帘子敲敲鸟笼,布谷布谷~
    话音一落,别说,这鹩哥还真是会学舌的,跟着布谷布谷了两句,音色纯正,口吃十分的清楚。
    呦!郝金风来jīng神了,凑过来,大哥。
    小刀拍了他一记,怎么管个鸟儿叫哥?
    郝金风抓耳挠腮的,这不挺逗么
    话音未落,就听鸟儿大哥大哥地叫了两声。
    乐得郝金风抚掌大笑。
    薛北凡微微挑了挑眉这丫头,什么时候养的鹩哥?随即伸手轻轻一拍笼子,里头传来了扑腾扑腾的声音,似乎是鸟儿惊了。
    小刀瞪他一眼,都跟你说不准吓唬了,这可是你的鸟儿!
    薛北凡笑了,逗那鹩哥,疯丫头、疯丫头
    那鹩哥疯了一声还没说出丫头,小刀就拿着筷子猛敲鸟笼子,里头就扑腾开了,薛北凡赶紧将笼子抢过来,我的!
    小刀跟他闹,说这傻鸟不听话,打死算了,薛北凡不让。
    王碧波在一旁叼着点心gān巴巴看着,郝金风认真吃饭,重华认真喂晓月吃饭一桌子人都忙着,唯独风无忧和薛夫人心不在焉。
    风无忧默默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勺子发呆,薛夫人则是心事重重。
    等饭散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郝金风缠着小刀,好妹子,你这鸟儿给我养两天呗?
    小刀似乎挺为难,倒是薛北凡大方,大哥喜欢就拿着养呗。
    要挂窗外的!晚上不准打开帘子,要明早才能逗!小刀细细叮嘱,郝金风认真记下了。晚上他大呼怕惊着鸟儿,于是特地挂远些。
    之后,众人各自回屋,晓月刚坐下,小刀就凑过去,晓月,重华说啥时候跟你办喜事?
    晓月脸绯红,小声说,哪有那样快啊。
    有的有的。小刀笑得得意,只要你点头,他当即就能筹备了,我看重华都等不及了。
    隔壁屋子里,重华拽着薛北凡,唉,你说我现在就提亲会不会仓促了点?晓月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
    薛北凡托着腮发呆兼摇头,晓月那种丫头死心眼的很,既然她选了你了,这辈子估计就认定不会改了,这人已经是你的了,啥时提亲你自己定呗。
    重华坐立不安,哎呀,不行,我还是早点订了亲把人接回来好了!
    薛北凡哭笑不得,看你那猴急样,你可别忘了你是重华楼的楼主,跟qíng窦初开傻小子似的怎么得了。
    老子就愿意当个傻小子怎么滴。重华还来劲了,别说当傻小子,当傻子我也认!晓月多好!
    薛北凡听的牙齿发麻,摇头站起来,行了,我去把小刀引开,你赶紧过去陪人家。
    重华眼前一亮,又担忧,会不会轻浮?
    薛北凡一脚踹过去,你有病啊,该耍流氓的时候装什么柳下惠,手牵了就乘胜追击,搂一个亲一个,送个定qíng信物
    薛北凡话还没说完,重华从chuáng底下抽出一个一人来大的红木箱子来。
    薛北凡一蹦,你gān嘛?随身带口棺材。
    棺你个头!重华白他,这是我沿路给晓月买的礼物。
    沿路沿那条路?薛北凡眨了眨眼,我们坐船过来的!
    重华摸着后脑勺有些底气不足,就刚才吃饭前出门那段路
    薛北凡嘴角抽起来都停不住了,按着腮帮子,你继续吧,我去引那疯丫头。
    两人分头行动。
    小刀刚洗了把脸,就听窗户上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响,眯起眼睛。
    窗户轻轻打开一条fèng,薛北凡伸出手,对她勾了勾手指,丫头!
    小刀叹气,又一看门口,惊了一跳,只见重华扛着口棺材那么大的木箱子站在那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小刀只好披了件外套,识相地走了。
    刚关上门,就听里头重华兴奋地跟晓月说,晓月,我给你买点儿小礼物。
    小刀按住两边抽搐的嘴角,看薛北凡,你兄弟这样子下去不要紧么?这还小礼物
    别管他俩。薛北凡拽拽她衣袖子,问,唉,你唱的哪出?山么时候买的鹩哥?
    小刀瞧着他乐,什么鹩哥?
    就
    薛北凡话还没出口,只听刚才那鸟叫声又起来了,薛二薛二、薛二傻蛋。
    薛北凡左右张望,的确没看到鸟儿,可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他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小刀身上,你
    薛二。小刀没张嘴,但那声音却确实是她发出来的。
    薛北凡张大了嘴,你会口技的啊?
    小刀得意地一挑眉,腹语术啊腹语术!
    你竟然会这么高的招薛北凡惊讶不已。
    少见多怪了!小刀白他,我娘那是天下第一神偷,你还真当神偷只会翻墙啊?我娘绝招多了去了!
    薛北凡一脸佩服,丈母娘果然能gān!
    那是小刀转了身,又拿脚后跟踹他,谁是你丈母娘!
    你骗风无忧的?薛北凡避开那一脚,凑到她耳边,她会中招?
    嗯,难说,我就想瞧瞧她究竟对你什么心思。小刀说着,摇头啧啧两声,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疯癫到一定程度,一定忍不住对那鸟儿下手的。
    薛北凡不说话。
    知道她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么?小刀问。
    薛北凡摇头。
    我娘说过,有一种人,非常偏执。小刀抱着胳膊,你也见过偏执的人吧?这种人表面看不出来的,但是占有极qiáng,尤其是风无忧那种号称武林四宝之一的大美人!
    薛北凡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怎么个偏执法?
    当你习惯于所有人都仰着脸看你,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你,一旦有人不看你或者彻底无视你,那可就难受喽!小刀一笑,你想知道她杀你养的那些猫猫狗狗的时候什么心态么?
    薛北凡微微皱眉,看小刀。
    小刀双眉一挑,学出些凶悍样子来,看猫的时间都比看我多,我绝色倾城,难道还不如一只猫?你敢不看我,我就杀了你的猫,看你看谁!
    薛北凡眯着眼睛看小刀,良久,小刀,你好邪恶!
    小刀再踹他,我是学她!
    薛北凡好笑,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是这个想法?
    小刀得意地一叉腰,没吃过猪ròu总见过猪跑吧,想杀人和杀人是两回事。女孩儿撒娇或者发脾气的时候都会说狠话,但真正做的有几人?
    薛北凡上下打量小刀叉腰瞪人的样子,有些好笑,以后媳妇儿个着街骂相公,估计也是这造型。一想到以后,心中又泛起一丝不安,以后真的有以后?
    走了!别垂头丧气的,我替你教训她。小刀伸手一拽他,带他进了隔壁的屋子。
    gān嘛?
    这里能看到我大哥的窗户!小刀对他指了指嘴唇,嘘嘘,一会儿有好戏看呢。
    薛北凡见她点着嘴,就撅嘴凑过去,小刀一爪拍开。
    薛北凡捂着脸可怜兮兮看她。
    两人熄了灯,坐在窗台前偷看,小刀还在窗户纸上戳了两个dòng,拿了一笼屉蒸螃蟹和一碟醋,盘着腿裹了条皮子。
    对门屋里,郝金风早早睡了,他向来听小刀的话,让他明早逗,他赶紧早些睡,明早好早些起。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
    没过多久,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薛北凡也凑过去仔细看,只见院门口,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和小刀都屏气凝神等着,没一会儿,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左右看着小心翼翼,可不就是风无忧么。
    薛北凡皱眉,身边小刀对她使眼色看着没?
    风无忧快步走到了郝金风的窗外,因为鸟笼子挂得也不算太近,风无忧轻功又不错,无声无息地,就落到了笼子旁边。她手里抽出了一根银针来,借着月光,能看到银针上泛着幽幽的蓝色。
    小刀挑起了嘴角,心说毒妇啊!毒妇!
    风无忧抽出针,正准备对着鸟笼扎进去,忽然,就听那鹩哥扑腾了几下翅膀,然后说了句,丑八怪,丑八怪!
    自然是小刀在学说,不过这鹩哥是闷在笼子里的,声音隔着布,和小刀从窗户后发出来的有些相似,不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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