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画的是跳《水月洛神》的郑雪梧,她问:是画给我的吗?橘黄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柔和动人。
    孟致远却摇头说不是。郑雪梧不信:还说不是,我拿走了,谢谢啦!郑雪梧说着就要拿了画走开,孟致远起身,从背后抱住她,想要抢回画。
    孟致远:画得不好,而且还没画完呢!
    郑雪梧:我觉得画得很好啊!
    孟致远拿回了画,两个人面对面站定。
    孟致远:画完了裱好了再给你。
    郑雪梧笑:好,谢谢。
    孟致远看着近在咫尺的郑雪梧,慢慢地吻上去,双手抱住她,加深这个吻。郑雪梧刚开始是愣住,后来想要回应,可是随着吻的深入,他的气息不断地包围入侵,她身体不由地在发颤。
    孟致远感觉到了郑雪梧的抗拒,松开她:抱歉。
    郑雪梧喘着气,不敢看他:早点儿睡吧,晚安。郑雪梧快步走向门口,落荒而逃。孟致远倒在床上,用手背挡住眼睛。
    这一晚,郑雪梧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觉得一晚好生漫长。
    第二天起床,郑雪梧头很晕。她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上完洗手间后洗了手,再打开门,因为手上还有水,拧开门锁时打滑了,右手的食指卡在门锁里,钻心的疼从指尖传来,她疼得不自主地喊了出来。
    孟致远闻声惊醒,快步走出房门,既担心又恐惧地问:小雪,怎么了?你在哪儿?他走到郑雪梧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郑雪梧换左手打开了门,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没事,就是夹到手了。
    孟致远听到这话,追问:严重吗?要不要上药?你先开门,我看看。
    郑雪梧的食指还是很疼,而且还泛着红,甚至疼得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但她不想让孟致远看了担心,就说:不严重,你别担心,你起来就自己吃早餐吧,我吃过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气、平静。
    好吧,那我洗漱一下吃早饭。其实郑雪梧不肯开门,孟致远就知道她的情况不太好,可是他也不能逼她开门,所以只好按她说的去做。
    郑雪梧看食指的指甲已经被夹变形了,还断了一点儿,看上去很恶心,必须要剪掉。可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指甲钳,也没有找到剪刀,她才想起来,她把指甲钳和剪刀都放在客厅了。
    这可怎么办呀?直接出去的话,万一撞上他,她又该怎么说?
    郑雪梧想了想,俯在门背上听外头的声响,直到听到孟致远洗碗结束后的脚步声,基本确定他回了房间后,才悄悄打开门,轻轻地走到客厅。
    在抽屉拿出指甲钳,刚要关上抽屉回房间,孟致远就打开门走了过来。郑雪梧这时候本应该装作很是淡定,藏好自己右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愣在那里,看着他直直地走了过来。
    这是我一般磕着碰着会用的药。孟致远走到郑雪梧跟前,把药递给她,她抬起没有拿指甲钳的手准备接,就被孟致远看到了她红肿的食指和残破扭曲的指甲。
    孟致远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地问:怎么这么严重?话里不只有担忧,还有些责怪。
    郑雪梧讪讪地说:还好,不是很疼。孟致远立马打断:这都肿了!骨头有没有事?要不要去拍个片子?孟致远抓着自己的手,一脸担心在乎的样子,落到郑雪梧眼里,再汇入她的心里,暖暖的,也有点儿涩涩的。
    没事,你看,还能动呢!这指甲剪了就好了。郑雪梧边说边晃了晃、弯了弯自己的食指。
    孟致远拉着郑雪梧坐到沙发上:来,我来帮你剪吧。郑雪梧刚想拒绝,孟致远就把她左手上的指甲钳拿走了,低下头专心看她的右手食指。
    孟致远:要是疼,你就说。
    嗯。郑雪梧温声答应。
    孟致远很是小心地把指甲剪平,再磨好,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指,专心地打量她的指甲,一点一点儿地剪掉破损残缺的部分,再慢慢磨平。剪一个指甲,比平时要漫长。
    郑雪梧安静地看着他,他低下头专注认真的样子,真好看。他眨眼睛时睫毛扇动的弧度,让她想起了蝴蝶在花朵上轻轻煽动翅膀时候的样子。他的鼻子不像是欧洲人那种高鼻梁,但也很直很挺,刚刚好。
    好了。等下贴一下创可贴。你上课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再碰到它。食指除了有点儿红肿之外,已经恢复整洁了,孟致远很是满意。
    郑雪梧:谢谢。
    课间,郑雪梧和彭老师在花园里,每人端着一杯咖啡,郑雪梧喜欢人参咖啡,不加糖却自带甜味,刚刚好。
    郑雪梧:彭老师,我申请留任的事,主任怎么说?
    彭老师有些为难地说:雪梧啊,很抱歉,主任昨天刚和我说,还是想要一个教龄长一些的教授、副教授,我跟主任争取过了,但是
    郑雪梧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控制不住流露出失望:谢谢彭老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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