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我想跟她结婚。”
    耿束身上的气息瞬间冷冽下去。
    ——
    和耿束见面后,姜呦呦便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很傻,不给耿束添麻烦和不跟耿束打交道,完全是两个概念。
    明明耿束那么好的人,对她多加帮助,甚至还因为他卷入绯闻风波,影响了一直以来的形象,自己却选择对他逃避,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她决定以后要正常和耿束相处,耿束有麻烦要帮助他,自己的麻烦要自己解决,绝对不能占耿束的便宜!
    姜呦呦决心回去就用小本本记下来,等到自己有钱了要给耿束买礼物,还有黑蛇大哥,虽然它今天把她吓到了,但是它依旧是一条帮助过她的好蛇,该还的礼也不能少。
    满心惦记着这些事情的姜呦呦一下子忘了自己下工不回来要躲开的理由,于是刚要走到知青宿舍,迎面撞上了倚在宿舍门口的姜秀婷时便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姜秀婷嘴角带着笑,双眼却很冷,直勾勾地盯着她,“呦呦,你还记得耿天明麽?”
    耿天明,那不是男主吗?!
    第24章 撕开   正面杠
    姜呦呦看《重生军嫂逆袭记》的时候弃文早,而原著一开头又是描写女主笔墨较多,男主没那么快出现,因此,姜秀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眼里浮现疑惑情绪,真诚没做假。
    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是不会出错的,姜秀婷饶是再觉得姜呦呦打小就有心机,也不认为她的演技能够如此逼真,一秒破绽都不露。
    所以,姜呦呦没有和她一样重生了。
    弄清楚这一点,姜秀婷提了整个下午的心总算松了大半,而另一半不能松,则是因为转运娃娃依旧没有反应,从中午和姜呦呦见完面那趟之后,不管她怎么呼唤它,它都一动不动地,完全跟个真的娃娃没有区别,把她吓得六神无主了。
    要知道,重生以来这个转运娃娃就跟她绑在一块,给她出主意帮她转运,让她避免了上辈子的悲惨命运,可以说它就是她的精神支撑,是她这辈子获得美好生活的底气。乍然联系不上,姜秀婷能不慌乱吗?
    回想起转运娃娃失去联系的前后事件,姜秀婷第一个怀疑上的就是姜呦呦,觉得她可能也跟她一样重生了,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宝贝,才会让她的转运娃娃没了反应。
    而这也很好解释为什么她隐隐约约感觉这段时间以来姜呦呦对她的态度有所变化,都不像刚下乡那时候那样依赖她信赖她了。
    满心慌乱的姜秀婷又是震惊恐惧又是愤恨不满,丝毫没有仔细考虑这个假设之中的漏洞,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穿越这一说法,毕竟上辈子去世得早,穿越这题材都没有流行起来,也没觉得姜呦呦穿越带过来的那双小白鞋有什么异样,乡下世面见得少,日子又不痛快,哪知道这小白鞋和现在流行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只能想到重生这个套路的姜秀婷便下意识选择怀疑姜呦呦和她有同样的奇遇,并拿耿天明来试探她,耿天明是姜呦呦上辈子的丈夫,最疼爱她不过的人,若姜呦呦真的重生了,提到耿天明的名字神情不会没有异样,而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们还没认识,这便足以说明问题。
    偏偏姜呦呦眼里的疑惑不是作伪,反倒打消了姜秀婷的猜测,毕竟,耿天明是那般优秀出色,又曾将她捧在手心宠了一辈子,谁又能够忘记他呢?便是她作为旁观者,只是寥寥地看了几眼,都觉得至今难以忘怀呢。
    姜秀婷发散了下思绪,眼里浮现几抹向往神色。
    姜呦呦刚想起来耿天明是谁,便看见姜秀婷这副模样,心里涌起怪异感觉,这是想到什么了?
    她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可她反应过来姜秀婷说那句话的意思是要试探她是否重生,否则不会提及女配上辈子的丈夫,这本书的男主。
    姜呦呦戒备起来,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漏了破绽,被在身后的手用力攥了下给自己打气,故作无知地问,“堂姐在说谁?我记得谁?”
    闻言姜秀婷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连忙对姜呦呦否认,“没,我刚刚没说谁,你听错了。”既然姜呦呦没重生,她才不想让她提前知道耿天明的存在,即使要知道,也要等到她姜秀婷和耿天明在一起之后。
    姜秀婷垂下眸子收敛住异样情绪,转移了话题,“呦呦,这么晚你到哪里去了?姑娘家在外面晃悠到这么晚可不好,白天倒是还行,晚上和别人出去容易被人说嘴的。”
    这个点知青宿舍要么是吃饱饭在消食,要么是在洗漱,姜秀婷问着话的时候不像问耿天明那样压低嗓音,嗓门稍稍提高了些,整个知青院子都听得见。
    八卦绯闻,不止村里大娘大婶爱,女知青们也愿意听,尤其是八卦对象是知青队伍里存在感最强的姜呦呦,越是不喜她也越是要关注,最好能听见什么丑闻,这样她们晚上卧谈会也有新的话题,还能同仇敌忾表现一下讨厌。
    姜呦呦自然注意到了知青院子里悄悄探过来的视线,很显然对姜秀婷抛下的话题感兴趣,就凭女知青对她的不喜,她可以想象到明天这些话会如何面目全非地传遍整个村子,刚压下与耿束绯闻的自己又会如何被卷入桃色八卦之中。
    桃色绯闻,现如今真成了姜呦呦最厌恶的一个点,这不像穿越前那样只是善意的起哄,而是揣着最大恶意去取笑,仿佛她就是那样放浪不检点,活生生吞了八百个苍蝇一般。
    那一刻,姜呦呦想要避开姜秀婷的想法消失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曾经想过的,试图用金手指来打消姜秀婷对自己恶意的念头可笑,且不论自己宛如鸡肋一般的金手指对姜秀婷是否有效,就冲姜秀婷这三番两次在众人面前似是而非说话,往她身上抹污点的事件,她便知道自己其实是无法接受和姜秀婷好好相处的。
    金手指能短暂改变人的恶意,却改变不了人的性格,她实在没有办法忍受每天对这样一个人表白,更没办法忍受自己要和姜秀婷一直这样绑在一块!
    姜呦呦不想苟了,她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法是对的,同时也明白一直做低伏小并不可能会获得真正的和平。姜秀婷不同于耿束,耿束对她没有先天的恶意,也没有要死死把她踩在脚底下让她翻不了身的想法,而姜秀婷有,与她做低伏小,不仅不会扭转她的想法,没准还会把自己送到原剧情的道路上去。
    最初女配会处下风,不正是她相信姜秀婷会对她好,并且把自己和姜秀婷绑在一块,外人都以为姜秀婷是自己的代言人,从她嘴里说出去的鬼话都相信吗?
    姜呦呦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想通了这事,五感似乎都清明起来。
    “姜秀婷,你说清楚我晚上和谁一块出去?没有证据就随便乱说话,你不知道这会让别人误会吗?!”
    姜呦呦拔高了音量,声音还是娇软的,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的严肃之意。
    没想到姜呦呦会忽然发难的姜秀婷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即作不解状,“呦呦你怎么了?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担心你,你下工就不见了人影也没跟我打声招呼,我以为你是跟往常那样和徐大强那些小伙子聊天,觉得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好才关心你两句的。”
    说完还一副委屈,“呦呦我觉得你变了,是不是我管你管的太多,所以这段日子你才对我疏远的?”
    姜呦呦很早就见识过她颠倒黑白自说自话的本事,可依旧被她气笑了,也不想再忍,哪怕不擅长也不会吵架,但在她身上受的憋屈实在太多,不妨碍她一一掰扯开来!
    “是你变了!自从下乡以来,你看似处处帮着我照顾着我,让我感谢你感激你,把爸爸妈妈寄来的好东西都分给你,有心事都跟你说,听你的话,视你为最信赖的好姐姐。可是,实际上你是怎么做的呢?我下乡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笨手笨脚,你在别人面前给我打圆场就说我娇气不懂事,还小没觉悟,在家靠父母靠哥哥的爱赖给嫂子做,让她们包容我,绝口不提教我几下;
    我被何换娣偷了东西,你不说站出来帮我说话,还在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站在何换娣那一边,嘴里说着为我好实则在指责我不懂事不会替大伙利益考虑。可你想过我吗?你要是真关心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话,被偷东西难道是我乐意,是我的错?何换娣犯了罪我还得为她买单?你是我堂姐是我在这儿唯一的亲戚,就不能真心替我想想我原谅了何换娣之后还要与她同住一屋檐是什么感受?每天都要提防她吗?
    “呦呦我……”
    “还有!村里传我和耿束的绯闻你说你是不小心说漏嘴,可你要是真的解释清楚,替我着想,村里八卦会传的那么厉害吗?你下乡这么久,是真的不清楚桃色绯闻对姑娘家的伤害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似是而非地话!以前是如此,今晚又说我晚回来是跟别的小伙子在外面?”
    “姜秀婷,你是真的帮我当傻子吗?是,我是下乡比你晚没经验,比你小不懂很多事,可是我也有心,即便一时半会不能够体会,现在过了这么多月还不知道吗?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嘴上对我说着漂亮话,实际半点东西没教我半点忙没帮我,一直怂恿我往不好的路上走,还在背后似是而非‘替我’说话,把我的名声搞得一塌糊涂,一次又一次!”
    “我不疏远你,是认为自己的名声还不够你造吗?!”
    说到最后姜呦呦甚至气哭了出来,她真的是受够了,穿越以来她受的大半部分憋屈都来自她,可以说这些憋屈比她从前加起来都要多,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人啊,就因为她是女主她就要退让,就因为她有诡异的金手指她就要退缩,就因为她顶替了女配的身份就得一生为此受气,沦落到原剧情的地步吗?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就此撕破脸,杠上就杠上,大不了早死早超生,她也不愿意再憋憋屈屈过一辈子!
    “姜秀婷,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绝交,你说的鬼话我再也不信了,你在外面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再坐视不理,我会告你诽谤,还会告诉爸妈叔叔和爷爷奶奶他们,你再也不是我姐姐!”
    说罢,姜呦呦也不听姜秀婷试图解释的谎话,抹掉眼泪抬腿就往屋里走,没有落荒而逃,每一步都缓慢而坚定。
    其他知青们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沉默了。
    第25章 没法过   耿束:跟我过吧,日子……
    过去心里那道畏惧的坎之后,姜呦呦宛如新生,不再害怕和姜秀婷撞上,甚至在姜秀婷还想凑过来做戏的时候也狠狠地怼了回去,用言语和行动表达了自己确实是跟姜秀婷绝交了。
    姜秀婷当众被戳了好几次短,心里怄气得要命,可是到底拿姜呦呦没办法,她如今是软硬不吃,不管在什么场合她敢凑上去她就敢怼她,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好拿捏,而夏收又要到了,忙起来真没空,姜秀婷只好暂且歇停了。
    她歇停下来,姜呦呦便觉得轻松了,同时也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那股诡异的力量姜秀婷是无法随时随地使用的,或许只有在某些特定场合或者满足一定条件才能达到,不然她估计早栽在姜秀婷手上了。
    这样一来她的心理负担也少了许多,能活着没人想死,姜呦呦打算接下去要想法子弄清楚姜秀婷那诡异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怎么操作,否则身边就跟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没办法安安心心生活。
    不过眼下她也没时间没机会弄明白,因为夏收时节到了。
    竹溪生产队地理环境好,水稻一年两熟,眼下到了七月末八月初,便是收割早稻和抢播晚稻的时节,也是俗称的‘双抢’,既要一边割稻子又要一边插秧,还得‘抢天时’,因为南方多雨,若是赶不及在下雨之前收割好晒干入仓,成熟的稻穗就会泡在水里,第二天就能长出芽来,这样的稻谷是不合格的。
    姜呦呦作为知青的一员,也逃不开这个双抢时节,并且还不能跟平时一样干点轻省的活,毕竟是一年最重要的时节之一,只要不是不能动弹和吃奶娃娃,整个生产队就没有偷懒的,她即使想像平时那样拿捡低工分的活干都不给,干不好还得挨骂。
    可以说,这双抢真的再次刷新姜呦呦对农民辛苦的界限了,以为平日下工够累了,可到了双抢才知道什么叫争分夺秒,每天早上不仅要提前一个小时上工,晚上还要干到天擦黑,实在看不清了才能下工,除了小孩子,往常再摸鱼的人到这种时候都不敢偷懒,干活就跟打仗似的。
    而且这双抢时节干活还按认领制的,也就是每人认领多少地,按时割完并打好稻穗就能获得多少工分,这是一年最容易获得高工分的时候,壮劳力多的家庭很占优势,他们一家子通常都组成一个小组,然后认领一块每人加起来能达到最高工分的地(比如成年男壮劳力最高工分记十分,女人最高工分记八分,一家三个成年壮劳力和两个成年女人的话,他们最高工分是四十六工分,便能认领一块值这么多工分的地),只要在今天之内完成任务,那每个人都能拿最高工分,而不像平时那样很难拿到满分。
    所以说,在农忙时节,劳动力多的家庭是很能赚工分很吃香的,而势单力薄的家庭,特别是基本没啥男劳动的家庭,跟别人家庭组队都没人要,或许在某个方面来说,这也是农村人追求多子多福的原因吧。
    很不幸,一群在村民眼里干不了重活的‘弱鸡’知青,在这种时候特别容易被排斥,基本都没有家庭会把知青纳入自己小队,往年都是队长把他们分成两个小队的,男女数量差不多这种,不然要全是女知青,那女知青肯定要饿肚子了。
    知青们不是本地人,又自诩是念过书有文化的,即使心里想不带女知青一块,这面子上也过不去,也不利于知青内部的团结,自然不会拒绝队长的安排。
    当然,队长只是要求男女数量要差不多,至于具体分配,通常是知青的‘外交官’黎强跟大家商量好结果后报上给队长的。
    今年也是如此,哪怕再不愿带上姜呦呦,这种时候还是要把她纳入知青这一组来。
    不过,似乎是那天姜呦呦开撕姜秀婷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深思,不少知青心里都多少改变了对姜呦呦的看法,而且何换娣那事说真的也怪不上姜呦呦,换做是自己也不能接受和一个偷东西的人共处一屋檐,再加上目前没有对他们造成实际利益损害,所以才能渐渐放下一些成见。
    谈对姜呦呦好说不上(毕竟干脆利落把人送进劳改农场也有点不近人情),但说再针对说些捕风捉影的话也不至于,只有偶尔一两个成见深或者不喜姜呦呦的才会说些嘲讽的话。
    对这些姜呦呦也不像以前那样沉默,该怼就怼,她发现自己怼了之后,随便冲她瞎比比的人才会学乖。
    在这种地方没人护着,还是要自己强大才行。这是姜呦呦怼了包括姜秀婷在内几个知青后的感想,像现在,耳边就少了时不时来一下的冷嘲热讽,她表示很满意~
    只是,不得不说双抢真的很累,使镰刀她使不好,若不是早有先见之明翻出了女配留下的手套,自己的手估计会被划出一大道口子,甚至还差点割到脚,只是一天下来,自己的手套和裤子都破了洞,每晚忙完之后还得找针线打着手电筒缝起来,缝的歪歪扭扭蜈蚣爬似的,村里刚学女工的小姑娘补的估计都比她好。
    而最气人最尴尬的还不是这,明明花了大力气去缝了,第二天割着割着竟然给她掉链子,缝好的线竟然松了,镰刀没使好一下去,立刻见红。
    疼痛让没休息好的姜呦呦瞬间清醒,看到手指上见血那刻,第一反应不是要消毒处理,而是想着如果伤口不深的话那就暂且别管继续干活吧……
    意识到这点的姜呦呦瞬间僵住了,她那么快就要被同化成一个地道的小农民了吗?
    不,第三天姜呦呦就知道,她距离地道的小农民还有十万八千里远,最起码,地道的农民见到水蛭不会尖叫。
    竹溪生产队的水稻田粗略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旱地改成水田,不灌水的话就很容易干的,另一种则是天然的水田地,本身就有水的,这样的水田结出来的稻谷品质会更好些,亩产量也会有一定的增加。
    前两天姜呦呦他们是到第一种水稻田去收割稻苗,这种时候水稻田已经不需要水了,基本都是干的,姜呦呦没发现水稻田里的玄机,暂且没反应,而这一天,他们是到天然水稻田这块来,即使放掉一部分水,里面也依旧是湿润带着浅浅的水层的,她学其他人那样脱了鞋子挽了裤腿下去,割了没一会觉得小腿处有点儿怪,低头一看,一条紫红色的软体动物正趴在她小腿上,身体还一股一股的,颜色有变深趋势。
    那一瞬,姜呦呦就跟上次被黑蛇大哥吓到一样,整个人都尖叫跳了起来,害怕的泪水控制不住,吓得浑身发凉,偏偏这水田地里泥土很软,脚陷进去,她想跑还跑不起来,反而重重地摔到在水田里,泥土溅了一身。
    其他人听到尖叫声都看过来,没等离得最近的知青反应过来,就看见姜呦呦已经怕得失去理智,用手里的镰刀要去削自己的小腿把水蛭弄走了,眼尖的瞅见这一幕伸手要拦,但动作都没另一个身影快,不仅一下子跳进水田里抓住她拿着镰刀扬起来的那只手,还迅速地把水蛭从她腿上掐走丢到岸上去了。
    “别怕,拿掉了。”
    姜呦呦泪眼朦胧看过去,便对上一双沉着又带着安抚意味的眸子,低头看去,那软趴趴的虫子果然不见了,这才放松下来,可腿上被爬过的地方黏腻感依旧还在,她恶心得头皮发麻浑身发痒,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耿束……”
    艹!
    小姑娘害怕又依赖的眼神看得耿束‘色令智昏’,竟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凭空捏造,“走,徐大队长找你有事。”
    徐大队长:……
    这锅我不背可以吗?
    ——
    回去路上,姜呦呦一边掉眼泪一边擦,努力迈着步子跟在耿束后面的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引得路旁边的人都从百忙之中抽空瞅两眼再议论两句,这耿队长又训人啦?哎别提两人这样瞅着还挺搭的!
    当然,也只是随口说一说,忙着呢不好闲聊,话题自然热议不起来。
    不知道旁人揣测的姜呦呦此时十分伤心,不止是为刚刚那条水蛭,而是为农忙结束前所有的水蛭,旱地的稻田少,天然水田的多,还有插秧时候是要在水下环境,泥泞湿漉的水田里不知还藏着多少条,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坚持不下去。
    而其他活,譬如把打好的稻谷遇到晒谷场这活她没力气,晒稻子是老人家干,重活干不来,轻活轮不到,想换岗都不知往哪换才给批。
    一想到这,眼泪是真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她平生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软趴趴的,爬上人的脚会吸血,吸血后还会变成紫红紫红的,没骨头的肉身一动动的,能恶心得她一天吃不下饭。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她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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