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le刚下飞机,手机就响了。
    是温妮的号码。
    他犹豫了两秒,缓缓滑动手指接听,“喂?”
    “出事了,昭没有呼吸了。”那端的温妮声音焦急。
    samle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你们在哪?”
    “他的公寓。他酒后喝了止疼药。”
    温妮把自己的推测提出,samle回想了一下止疼药的药物成分,语气无奈:“是休克。你打120送他去医院,我马上到。”
    红酒和止疼药不能一起吃,红酒喝多了会对大脑皮层产生兴奋和抑制双重作用。止疼药中含安眠成分,对大脑皮层同样有抑制作用。两者一起吃,大脑皮层的抑制作用会更明显,会出现休克、呼吸停止。
    挂了电话,samle直接打车去医院。
    ……
    万籁俱寂的夜,病房里只有点滴声在滴答滴答的响着,缓慢而清晰。
    samle坐在他身边,看着一脸虚弱,却执意不做手术的男人。
    无奈之下,又有些担心。
    见韩西昭没有醒来的迹象,samle示意温妮和他过去。
    “你怎么来了?”samle低声说话。
    温妮神态大方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想他了,过来玩几天。”
    说着,她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samle眼皮一跳,又问:“这么晚,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住一起啊,怎么了?”她问得理所当然,让一向巧舌如簧的samle无从反驳。
    韩西昭缓缓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依稀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有些熟悉。
    是samle。
    他努力的抬起头,看向阳台方向。
    samle敛下心里的不舒服,轻声道:“他现在顾自己还来不及,你少给他找事儿。”
    温妮轻哼:“管你什么事儿。”
    韩西昭收回目光,闭了闭眼,又再度睁开。
    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动静,samle走了进来。
    “醒了?”略带讶异的声音。
    韩西昭动了动僵硬的眼珠,视线向下移,这才落在他脸上,“几点了?”
    声音一出,沙哑得令他自己都震惊。
    他的声音,粗哑得不像话。
    “凌晨两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samle给他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
    韩西昭咬住吸管,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
    samle长腿勾来一张椅子,在床畔坐下,身子闲适的靠在椅背上,“怎么想的?咱俩今天推心置腹地说明白。”
    韩西昭狼狈地移开视线,原以为自己已经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如今这残破不健康的身体再次出现在samle面前。
    “不知道,就是不想做手术。”韩西昭声音哑然,却依然坚持。
    或许是他矫情吧,他宁可每天疼得死去活来,熬到彻底熬不住那天。也不想受众人祈祷,担心地目送他进手术室。
    “你就把它当做一个小手术,反正samle不会让你出事的。”温妮坐到他们身边,劝慰:“就像我当初那样,总有什么是你舍不得的,你想为其多活几年,做不到放手的。为了这个,你努力一次。”
    韩西昭眼神放空,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回响着温妮的话。
    舍不得的,无法放手的……
    有。
    但不是必要的。
    除了他,还可以有别的人给她幸福。
    “阿昭,与其盼别人对她好,不如你自己对她好。”
    samle趁机加一把火,最好能烧起韩西昭死寂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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