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一旦动起真格,那心思更是无人猜的透。”
    于曼走过来,在她身侧坐定,歪着头小声道:“这纪宣,到底什么时候跟程伊认识的?”
    “说来话长。”
    话一出,于曼更加有兴致了。
    “不过,此事还是跟纪铭瑄有联系。”
    “那你不说我都能猜到。”
    阮玲没理她,继而道:“他是为了搜查纪铭瑄的犯罪证据,最后被纪铭瑄的人追车坠崖。后来被洛冰河救了,再然后你也就能猜到。
    程伊是程月的堂妹,程月是洛冰河的女人。在此之前,这个洛冰河就一直跟纪宣不对付。他能救人并非出自好心,而是另有目的。”
    好半晌,于曼侧目握住阮玲的手,眼底尽是心疼。
    “那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压力一定很大吧?公司和孩子,你要两边兼顾。”
    “还好,总归是挺过来了。”
    “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妥协,不然之前受过的所有艰难,都将白费。纪宣他是你的男人,不管他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他都是属于你的。你们有四个孩子,你们是夫妻。她小三总归是小三,永远碰不得正主的位置。”
    “我现在担心的是,纪宣又在对我隐瞒什么?”
    “又在?隐瞒?”
    “他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什么事都喜欢自己解决从不让我插手。”
    “可你们是夫妻啊?!这男的......我去找他问清楚!”
    于曼有气,起身撸了袖子要走。
    阮玲眼疾手快将人拽住:“别,暂时不要问。”
    “玲子,他这臭毛病得改,不然你们这误会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那你得受多大的委屈。”
    “那你这一找他,我岂不是装不下去了?”
    “还装什么装啊,这有事一定要说清楚。”
    两人正拉扯间,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二人寻声望去,就见陈慕和纪宣怔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里面。
    阮玲猛地收手,尴尬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此时,纪宣已经先陈慕一步,走了进来。
    “你醒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隐隐带着一丝嗔意。
    阮玲抬眸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些许诧异。
    原来,他知道她是装的!
    于曼虽然对纪宣有气,但眼下她也清楚不是理论的时候。看了阮玲一眼,默默退出这里。
    外面,她在前面走,陈慕在后面小跑追上。
    “什么时候醒的?”
    于曼斜眼瞧他。
    她知道这男的跟纪宣关系好,所以要一视同仁。
    “醒了就成,你管什么时候醒的。”
    话落,她快他一步,进了电梯。
    彼时,病房内,阮玲靠着床头,闭口不语。
    纪宣站在床边许久,才在床沿坐下,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阮玲想抽回手,怎奈他握的更紧。
    挣脱两下无果,她没再继续,反是将脸扭向别处,不与他对视。
    纪宣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过了好半晌,他终是开口,嗓音沙哑:“这次的大秀很成功。”
    阮玲要听的不是这个。
    她以为他这严肃的态度,是要跟她说说程伊的事。谁知,一开口就是大秀。
    见她毫无所动,他将她的手捧起,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阮玲闭了闭眼,想要挣脱,他直接收紧手上的力道。
    一来二去,纪宣反身将她扣在怀里,紧紧拥着。
    “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知道是她推搡的你,我已经给她惩罚,将其调走。”
    “那就是还没脱离纪氏。”
    “她已经不在京都。”
    阮玲忽然坐直身子,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在此之前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说一下?”
    “她是我老师介绍的,所以面子还是要留。”
    “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可是从不将任何人情放在眼里。”
    “别人是别人,但良师不一样。”
    “好吧,暂时原谅你,下不为例。”
    “这次是欺瞒,那下次打算怎么样?”
    他将她拥进怀中,言语宠溺到不行。
    当天晚上,阮玲回家。
    可纪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纪宣和阮玲刚进家门,就察觉客厅气氛不对劲。
    直至二人转过廊厅,瞧见沙发上坐着的一位年迈的老人。一头稀少的白发,显得他整个人看着严肃又不失滑稽。他着一件黑色上印着红色福字的唐装,下面是纯黑色的西装裤。右手拄着一根黄木龙头拐杖,因为是坐在沙发上,显得整个脊背挺拔端正。
    随着他们的出现,老先生充满混沌的目光投射过来,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冷锐。
    阮玲不认识,但纪宣清楚他是谁。
    未等对方开口,他道:“洛老先生,请楼上书房一叙。”
    话音一落,那老先生并未有所动作,只看着纪宣淡淡地说:“不了。纪先生也挺忙,我就说两句话就走。其他人回避,便可。”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有分量。
    许嫂刚做好晚饭,正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忙又退了回去。
    纪宣本来牵着阮玲的手,未等反应,这女人已经松开,自顾上楼去了。
    “好了。”
    他朝前走了几步,目光紧锁着沙发上的老先生。
    对方看着他,好半天,才再次开口:“纪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纪宣挑眉,伸手做了个不知所为的动作。
    “并非。”
    老先生没再说话,但望着他的眼神,却越发犀利。
    偌大的客厅,忽然安静如斯,透着一丝怪异的气息。
    过了许久,老先生终于按奈不住再次出声:“纪宣,那枚名牌是我洛家的东西,你要了没用的。”
    纪宣眸色一冷。
    “洛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名牌?”
    “你少装蒜。那个东西,就在你手上。”
    见他这麽肯定东西在自己这,纪宣也不再躲躲藏藏。
    “是,在我这儿。不过,不是属于我。那是上一任,你们洛家继承人送给我儿子的。”
    “你说什么?!”
    老先生听到这个,一脸的不可置信。
    洛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继承人选定的人就不能再改变。所有洛家的雇佣兵,将全部听任下一位少主调遣。
    如今听见纪宣说是纪铭瑄送给他儿子的,老先生整个人只觉得血冲脑门,天旋地转。
    上一任留给个与洛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这一任难道还要如此吗?!那名牌还刻什么洛字,干脆叫别的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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