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不常干这个。”易晖说,“他要我陪着他,说只要我在他眼皮底下,干什么都可以。”
    方宥清的表情狰狞了一瞬,随后很快恢复自然:“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我是他的前男友,不过在我之后、你之前还有一个,恐怕你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易晖知道方宥清说这话意在恐吓自己,只可惜用错了方法,除了一声“哦”,他实在不知道还能给出什么回应。
    五次三番挑衅都没能把人激怒,方宥清面子挂不住,起身要走。
    易晖原打算沉默到底,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看着手中的水果刀,又想起那柄差点扎到周晋珩心脏的长刀,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为了满足一己私yu不顾他人死活,这种人他最是唾弃。
    “不知道方先生信不信因果报应,我还挺信的。”易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还有,周晋珩现在不喜欢百合,他喜欢玫瑰,因为是我送给他的。”
    方宥清走了很久,易晖的手还在不住地发抖。
    其实他很害怕,尤其在知道方宥清是主谋之一的情况下,最后那两句是一向胆小的他顶着压力说出来的最尖锐的话。
    他握着周晋珩的手,企图缓解紧张焦虑,脑袋抵着周晋珩的肩膀,生怕碰到伤口,只敢轻轻靠着。
    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直到干燥的大手缓慢地回握,昏沉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易晖猛地抬头,对上周晋珩看向他的黝黑瞳孔,脑中霎时一时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做了一个梦。”周晋珩虚弱地说,“梦到我死了,心脏被挖走了。”
    易晖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被他的描述吓到,只会愣愣地摇头。
    周晋珩扯开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没事,我又把它抢回来了。”
    听了这话,易晖面色稍缓,接着不满地噘了噘嘴,似乎在说——你说过把我放在心里,无论如何都要抢回来。
    想象中大难不死的抱头痛哭、劫后余生的含泪相望,因为医护人员的到来统统没来得及发生。
    医生护士来去匆匆,氧气罩被撤掉,易晖给周晋珩喂了水,转身放杯子时被拉住手腕,周晋珩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我还梦到你亲我了。”
    对于他刚醒来就说这些不着调的,易晖只当他失血过多大脑缺氧,不同他计较:“我没有。”
    嘴上否认,却背对着病床偷偷咬嘴唇,耳尖也悄然浮起红晕。
    “哦,是吗?”周晋珩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还是不放,笑意爬上眼角眉梢,“那你再亲亲我吧,我跟梦里的对比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五十七章
    易晖自是不会亲他的。
    不仅不亲,话也不准他多说,怕他大病初醒一个岔气又晕过去,把削好的苹果往他手里一塞,拎着热水壶跑了。
    回想起冷藏车里的吻,易晖臊得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在水房逗留一会儿,又不放心周晋珩一个人在病房待着,还是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走到门口听到里头的欢声笑语,还以为小林来了,进去看见杨成轩站在病床前,易晖先是一愣,然后昂首阔步地走进去,把水瓶重重往地上一放,坐到离病床最近的位置。
    杨成轩似乎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行李箱还丢在门口,被易晖摆了冷脸还是笑着,揶揄周晋珩道:“你冒死救人,我看被救的这位好像不怎么领情啊。”
    易晖不吱声,又拿一个苹果削皮,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杨成轩看了直乐:“你别说,还真挺像之前那个。”
    “什么‘之前那个’?”周晋珩皱眉,“叫嫂子。”
    易晖手上动作一顿,杨成轩更乐了:“管那个叫嫂子,那管这位叫什么?”
    周晋珩懒得再跟他解释是同一个,说:“也叫嫂子。”
    杨成轩竖起大拇指:“牛还是你牛,人还在这儿呢,也不怕人家闹脾气。”
    顶着两个身份的易晖气不起来,就是又臊得慌,削果皮也没发挥稳定,削到一半就断了。
    周晋珩不嫌弃,接过来就连皮咬,边吃边赶人:“我没事了,探完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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