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行泽从一个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圣旨,递给谢娇:“你也知道,母后将来肯定是要想法子将皇位给我的,而我则是西林帝国未来的皇上。”
    “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先给你一道圣旨,册封你为贵妃。”
    闻言,谢娇不敢置信的看着尉行泽,她颤抖的将圣旨接过来,看到这道册封贵妃的圣旨,激动的整张脸都红了:“行王,你是认真的么?”
    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那副招牌的笑容:“瞧你说的,圣旨都有了,而且上面还有我的印章,你觉得会是假的么?这道圣旨你拿着,这便是我给你的承诺,也是给你的保障,你随时可以拿着这幅圣旨来找我兑现承诺。”
    谢娇紧紧的握着圣旨,有了它,她的未来便有了保障。
    她就不害怕什么了。
    谢娇起身凑到尉行泽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行王,你真好,谢谢你。”
    尉行泽见她如此,便顺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司雪衣不能留,你想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你耍了他,你觉得他会留住你的命么?你们两个现在还是夫妻,若是有一日,他真的把你杀了,我即便是想救你,也赶不过去啊,难道你真的忍心把自己的性命轻易放弃了?”
    谢娇听的心惊胆战的,整个人吓的脸都白了,急不可耐道:“行王,我配合你的计划,快点杀了他,这个人不能留着。”
    闻言,尉行泽低垂着眉眼,心里冷笑:呵,这种心狠手辣,毫无感情女子真是恶心至极啊。
    尉行泽面上不显,笑笑:“不必害怕,很快就要解决了,只不过要让你受一些委屈。”
    谢娇摇摇头:“不,没关系的,不委屈,先苦后甜也是好的。”
    这顿饭吃完了,且吃的有些飘飘然。
    今日,性子怪异的尉行泽非但没有打她,虐待她,而且还给了她名分,这让她受宠若惊。
    她往司家走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已,生怕司雪衣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的事情。
    司雪衣这个疯子若是真的杀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只希望尉行泽的计划快一些。
    司雪衣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忙正经事,把自己关在家里借酒消愁,对谢娇也是冷淡至极。
    当天夜里,司雪衣喝了个酩酊大醉。
    次日,谢娇履行尉行泽的计划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林同尉行泽在一起,假装被绑架,并且让’绑匪’在司家的门上插了一封信。
    司家的小厮出来打扫时恰好看到了,赶忙拿给司雪衣。
    司雪衣展开信一看,腾然站了起来,萎靡不振的精神清醒了许多,拳头捏的紧紧的:“娇娇查到了杀害我爹娘的证据,现在被绑架了,绑匪让我拿着银子过去。”
    司雪衣翻箱倒柜,凑齐了银票,又带着自己培养的几个暗卫去了绑匪所在之处。
    这是一个不好走的山路。
    山路两边都是高矮不一的树。
    四周安静的诡异,就在司雪衣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躲在草丛里的黑衣人忽然冲了上来,身手十分利索的将司雪衣身边的暗卫全都抹脖子了。
    司雪衣眉头拧起,看来这群不是普通的绑匪,竟能解决掉他的暗卫。
    就在这时,一个为首的首脑忽然站了出来,拦在司雪衣面前:“司公子,我们主子有请。”
    听了这话,司雪衣清俊的眸眯起:“你主子?是谁?”
    “司公子现在不必问这么多,见到了便知道了。”
    司雪衣抱着疑惑和忐忑的心跟着黑衣人来到一个偏僻的石屋。
    门被推开,司雪衣一眼瞧见了尉行泽和……谢娇。
    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头,看向谢娇:“你,不是被绑架了么?为何会跟行王在一起?”
    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那副招牌的笑容。
    他坐在一个石桌前。
    “雪衣,过来吃顿饭。”
    司雪衣疑惑的坐下:“行王这是什么意思?”
    尉行泽温润的笑笑,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雪衣啊,今日这顿饭菜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顿饭。”
    司雪衣冷冷的问:“行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尉行泽敛着笑,只把一沓厚厚的纸拍在司雪衣面前:“我想,让你临走之前知道真相也是好的,你看看吧。”
    司雪衣眉头拧起:“这是什么?”
    他看向谢娇,谢娇的眼神躲闪着,一副心虚的样子不敢看他。
    司雪衣赶忙拿过来,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脸色苍白,呼吸一窒,他颤抖着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身上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哆嗦着唇:“你,你们,你们,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做的?我爹娘是你们杀的?”
    尉行泽还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是啊,不过也怪你爹娘不配合,没有把兵符交出来。”
    司雪衣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娇,指着她:“所以,你和尉行泽早有一腿?当初怀孕也是假的?谢苗也是你陷害的?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司雪衣越想越生气,他愤怒宛如一头爆怒的狮子朝谢娇冲上来,想撕碎她这张虚伪的脸。
    谢娇直接闪开了,抱着手臂,再也不装了那幅深情款款的样子了。
    “司雪衣,这怪不着别人啊,只能怪你识人不清,怪你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而且也怪你不听你爹娘的话跟尉迟闹掰了。”
    “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这又能怪谁呢?”
    司雪衣听着这番话气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双手撑在桌子两侧:“贱人!伪君子!你们两个虚伪的畜生!”
    尉行泽微笑着:“雪衣,你骂我们也没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你放心,看在我们是表兄弟的份儿上,明年的今天我会去你的坟上为你祭奠的。”
    说罢,尉行泽摆摆手,他的属下忽然上前:“我看司公子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不如直接喝下这杯酒为你送行。”
    尉行泽属下拿着一杯酒上前,掰住他的下巴,将那杯毒酒灌入了他的喉咙里。
    司雪衣没有挣扎,他也没有无法挣扎。
    酒水顺着喉咙流淌进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司雪衣缓缓倒在地上,宛如一个大虾般蜷缩着,抽搐着,唇角淌出一行鲜血。
    他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上方回想着过去着种种。
    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他把最忠义的兄弟尉迟背叛了。
    是他把最爱他的女人谢苗推开了。
    最后留在他身边的都是毒蛇一样,扒他筋,抽他皮的人。
    爹、娘,儿子对不起你们,是儿子亲自把毒蛇娶回家的,儿子这就去地狱陪你们,给你们赔礼道歉。
    咕嘟。
    鲜血从司雪衣的嘴巴里,鼻子里喷出来。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咽了气。
    谢娇看着司雪衣死了,提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谢娇亲昵的挽着尉行泽的手:“行王,太好了,人死了,我们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
    尉行泽没有感情,神色清淡的看了眼司雪衣的尸体,他正对着谢娇,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不,还有一个后顾之忧没有解决。”
    闻言,谢娇偏着头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个后顾之忧就是……你……”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尉行泽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倏地刺入了谢娇的胸口。
    谢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垂下眸看着胸口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她断断续续的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尉行泽还是那幅招牌的笑容:“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翻脸不认人,你觉得本王会留你在本王身边么?”
    谢娇的喉咙发出喀喀的声音:“你,你骗我!”
    尉行泽摇摇头:“骗你又怎样?”
    说着,他再次把匕首往深了一寸桶:“你娘家人都被你杀了,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只怪你心肠狠辣,这些全都是你的报应。”
    谢娇再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尉行泽见她的身子软了下来,砰的将她推到了地上,而后拿出帕子轻轻地擦着手:“蠢货,一张封妃的圣旨就能把你骗的团团转,谢娇,你放心,这圣旨我会烧给你的。”
    尉行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司雪衣和谢娇的尸体,笑道:“把司雪衣和谢娇的尸体埋在一起,他们生前的矛盾那么多,死后也要互相隔应才是啊。”
    尉行泽将他们二人杀了之后还编造了一套说辞。
    司雪衣和谢娇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双亲的痛苦,二人在家中一起自尽了。
    尉行泽为了捞一个好名声,还以他个人的名义亲自为司雪衣和谢娇办了一个丧事。
    谢苗知道司雪衣死了之后,坐在那里愣了很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
    沈晚看到了握了握她的手:“难过便哭出来,不要憋着。”
    谢苗低垂着脑袋,又慢慢的抬起来:“晚晚,说句实话,伤心是有的,难过也是有的,但是……”
    “但是我哭不出来。”
    “自从他把我休了之后,我对他就慢慢的失望了,而且……慢慢在遗忘。”
    “知道他的噩耗,我很惋惜,但我觉得这是他自己闯下的后果。”
    沈晚听了谢苗的话也很赞同:“是啊,最后用惋惜这个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司雪衣的葬礼冷清极了。
    尉迟站在司雪衣坟前站了很久很久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浇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司雪衣和谢娇死的事情宛如一场毛毛雨,当天能感觉到,过了几日,日头出来了,将雨水晒干了,便无人记得这两个人了。
    即便是尉迟知道司雪衣的死跟徐芙和尉行泽脱不了干系,也毫无法子,毕竟司雪衣和尉行泽十分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
    徐芙得知尉行泽把这件事办的这般漂亮,夸赞了一番:“办的不错,阻碍我们的人被铲除了,接下来便可以全力对付林镐了,那林允和青迟帝国的太监在一起了,再加上她是一个女子,所以根本不足畏惧。”
    “是,看来林镐那边母后已经准备好了。”
    徐芙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这日,皇上忽然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龙案拍的啪啪作响,不敢置信的看向下边的一个大臣:“你说什么?之前你呈上来的折子已经被批阅过了?而且还按照批阅的方案这样做了?”
    那位大臣看着暴怒的皇上,内心忐忑的开口:“皇上,是林镐王爷批阅的奏折啊,他说……他说皇上即将册封他为太子,将来的皇位早晚是他的,所以很多奏折他也可以做主。”
    闻言,皇上额上的青筋暴起,手死死的抓着龙椅的扶手,闭了闭眼:“镐王!”
    “镐王!”皇上嘶吼了一嗓子。
    林镐脸色惨白的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是张大臣冤枉儿臣。”
    张大臣紧跟着上前,一副委屈冤枉的样子:“镐王,你怎能翻脸不认人呢?”
    说着便把一个奏折拿出来:“镐王,这奏折是你阵营那边的大臣亲自上奏的,奏折上的内容同你的利益息息相关,所以你便悄悄的将这个奏折从皇上的御书房偷……哦不,拿了出来然后私自批改的。”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将奏折呈上来,皇上看过之后,怒火中烧:“这不是朕的字迹,镐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朕私自批改奏折!”
    “父皇,儿臣冤枉!”林镐扑通跪了下来。
    皇上揉捏着太阳穴:“同这件事有关的人通通来朕的御书房!”
    一行人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对林镐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镐王,你若是做了你便承认,朕最厌恶敢做不敢当的人。”
    林镐脊背挺直:“父皇,儿臣没有做。”
    “好好,朕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做这些事情。”皇上临时起意,直接去了林镐的宫殿。
    皇上肃着一张脸:“给朕搜。”
    “是。”太监总管得令后大肆搜查林镐的宫殿。
    果然在林镐的宫殿中搜到了一些奏折。
    皇上把那些奏折摔到了林镐的脸上:“这是什么?”
    林镐面色苍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宫殿有这么多奏折?
    擅自批阅且私藏奏折可是大忌讳啊,他跪下来:“父皇,儿臣冤枉……”
    太监总管犹豫着开口:“皇上,奴才方才在搜宫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东西,奴才……奴才不敢拿过来,还请皇上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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