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煜飞的咋咋呼呼,梁央穿针chā线地笑谈中度过了。丁煜飞要耍表现,一个人抱着几个人的碗去洗了。丁鸣和游鉴坐在枣红色的木沙发上,静静地看梁央收拾桌椅。梁央摆好桌椅,回头对俩人笑,“在我的地头,你们还真是敢吃。”
    丁鸣依然不说话,心里一惊,不过顿时又想到,别人的地头,要耍心眼的话,机会多得去了。
    游鉴却对梁央点点头,“手艺不错。”
    梁央听到游鉴的夸赞,脸上差点笑出花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敲门声。正蹲在井边刷碗的丁煜飞扭头看向厅里,“央央,有人敲门。”
    梁央应了一声,径直穿过天井,开了门。来人声音低沉醇厚,是一个青年。他低头用本地话和梁央说着什么,突然抬起头望向正厅,丁鸣一怔,两人视线对上了。丁鸣心里一阵狂跳,是熟人。
    那来人竟是丁鸣在火车后来又在汽车上遇到的兵哥哥。他这时穿着件墨绿色宽松t恤加一条黑色休闲中裤。他还记得我们。丁鸣第一个想法就是呼救。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开口,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那兵哥哥却低下头和梁央说了什么,然后就转身走了!
    梁央关好门,看着站起来的丁鸣,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丁鸣心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靠在站在他身旁的游鉴,她一把抓住游鉴的手腕,没有来由地,在这大热天里,在梁央友好的笑容面前,打了一个从脚心攀沿到脊背的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
    ☆、叛徒
    清晨,太阳还有些懒洋洋。远目望去,天空湛蓝,树林葱郁,闲云朵朵,鸟鸣声声。路边的草丛似乎还留着露水的味道 ,一切美得不像人间。
    风过树梢,金色斑点跟着追逐打闹。杨一池踩着树叶间隙撒下的光斑慢慢走着,感受着风从远处吹来,穿过树梢,又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庞。
    趟过草丛的时候,草叶上的露水便扫到敞露在外的小腿上,清清凉凉。他眉目低敛,似是面无表情,却又仿佛心事满腹。
    离家多年,回到乡里,竟觉得家乡似异乡,人还是那些人,山野依旧,人心却还是忍不住彷徨。幸好,该背的、该负的东西都还在。依礼法认真去完成便可,不至于手足无措。每个人大概都是爱自己家乡的吧,只是,留下来的都冠冕堂皇,远走他乡的,总是各有思量。
    在林间小道兜兜转转,直走到树林深处,一座矮山山腰,拨开挡路的浓绿蔓藤,就能看到一间不起眼的砖瓦民房。屋檐底灰败的房梁上图案依稀,却也看不清图案原来的模样。久经岁月的褐色木门,也早已退成颓唐的灰白。
    这祠堂,与记忆里一模一样,除了再也没有,当年所剩无几的挣扎。据说,当年祠堂是在镇上边的,石木结构的,屋顶有瑞兽石像镇守,房梁是雕梁画栋。后来,世事变迁,当地经过几次地震,祠堂一再坍塌之后,祖父辈的便把祠堂移到了这里,建成了砖瓦房。再后来,不出几年,竟沦落到这般模样。
    这是,一场信仰的消亡。
    此刻,祠堂的木门正开着,屋里只有光瓦投下的光,杨一池站在明媚的朝阳里,只看到屋里的人影影绰绰,平白添了几分诡异。
    看了看脚下的拖鞋,想当年,这般不庄重,想必也是进不了祠堂的。今时不同往日,他轻叹了一口气,走进屋里打起招呼,“各位叔伯婶娘好。”又步伐平稳径直往屋里的窗口走去,“屋里人多,开窗透透气,对身体比较好。”
    窗子打开,阳光便从窗口照进屋里,杨一池转过身,看着大厅中央坐着的一堆人。端坐在上首的是一位穿着深褐色布衣年逾古稀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其余几个都是中年男女,其中一个轻轻哼了一声。
    杨一池走到茶水托盘旁边,拿起茶壶,不管杯里有无茶水,给每个长辈的茶杯都斟了一遍,边挨个斟茶边慢悠悠地说话。
    “今天我先过来,央妹妹还在招待来客。这么多年下来,央妹妹是个什么孩子,大家都清楚。她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这次的事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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