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暂时离开之后,郭芙蓉屡遭老白葵花点穴手伺候,又被佟掌柜再三洗脑,几天之后,总算彻底认命,老老实实给她当苦力还债。
    一个月下来,日子虽然过得苦,倒也充实。
    尤其是她凭实力帮小贝考进白马书院之后,更是自觉可用之才,要在同福客栈发光发热。
    傍晚,小郭干完杂活,疲倦的来到大堂,见到长桌上铺了满满一包的地瓜干,老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啃。
    白:“妹儿啊,来尝尝地瓜干!”
    小郭捡起一个,嚼了嚼发现味道还真不错,问道:“诶,你这地瓜干哪来的?”
    老白抓起一把地瓜干,扬手充大户:“大嘴他娘亲手晒的,这不输给我了么,来来,给大家伙发发,别抠门儿!”
    “缺德吧你!”
    郭女侠立即对老白发出无情的鄙视,一想到自己还要给老白洗半年的衣服,地瓜干也吃不香了。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又问:“大嘴人呢?”
    老白笑道:“回家拿东西去了呗!没看到今天菜都是我炒的吗?输给我两百多根地瓜干,还有三斤无花果和五斤柴鸡蛋。”
    老白正得意之时,门口有人进来了。
    “小姐!”
    “小青!”
    两人名为主仆,情同姐妹。一月未见,再会时相拥,都热泪盈眶。
    小郭:“小青,我好想你啊!”
    小青:“小姐,我也很想你啊!”
    小郭:“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佟掌柜这间客栈的损失我们还没赔呢!”
    小青:“小姐,除了佟掌柜这里,其他的受害者我都赔了,钱已经全赔出去了。”
    “天呐,我想回家!”
    小郭都快哭了:“小青,你快回家,让我爹来救我!”
    小青:“怎么了小姐?不是你非要留下来找什么答案的吗?”
    小郭:“我哪知道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呐!每天把我往死了用。诶呦我的小蛮腰呀,就快断了啦!”
    小青疑惑了,问道:“那你怎么还不跑?”
    小郭杀气腾腾瞪着白展堂,眯眼恶狠狠道:“就是他,轻功贼好,还会点穴。我一跑就被抓住,稍微反抗就是一顿毒打,不反抗又没饭吃,又要给他洗衣服。小青,我好苦呀!”
    白展堂颤巍巍伸出手指,驳道:“你可别含血喷人,为什么给我洗衣服,你心里没数啊!”
    小郭:“有本事你别动手指头!”
    小青拦住暴躁的郭芙蓉,说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受罪,一定心疼死了!可是我们把钱花光了,现在又回不去京城!”
    小郭发愁:“哎呀,那你说怎么办嘛!”
    小青道:“别急呀小姐,济世堂那边包吃包住,一个月发二两的工资,还有餐补、车补和房补。我很快就能攒够银子了!”
    郭芙蓉一听,小青的工资竟然是自己的十倍,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凭什么姑奶奶累死累活只挣这点儿银子!不行,我也要去投奔姓木的!”
    “小郭,你要去投奔谁?”
    郭芙蓉发牢骚时,李大嘴扶着他娘从门口进来,一脸懵逼地发问。
    小郭:“投奔……哎呦,这不是你娘吗大嘴!”
    老白:“老太太来了。”
    前几天,李大嘴老娘发病,他谎称考上了武状元,曾带过自己的老娘来过客栈,大家伙都认识。
    大嘴的瞎老娘并非普通妇人,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混迹各大赌场。因一生只输过一次,又被人称作断指轩辕,亦是赌界传奇人物。
    断指轩辕:“是谁和我儿子赌的?”
    白:“是我!无花果和柴鸡蛋带来了吗?”
    断指轩辕:“都在外面!”
    老白兴奋跑出去,结果被老邢一把铐住,因参与赌博,连带着李大嘴都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
    傍晚,老白屁股捂着娇臀回来,心下不服,非要和断指轩辕较个高低,结果打了一宿麻将,又被教做人。
    若说白展堂这些年在江湖上也不是白混过来的,除了杀人放火这些没干过,什么坑蒙拐骗,吃喝玩赌那是样样精通。
    他哪知道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土埋到脖子上的老太婆手里!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白:“老太太,今天你手气旺,我自愧不如!有本事咱们来掷骰子,比大小!”
    “你已经输光了,拿什么来赌?”
    老白猛地抬头:“就用我这条命!”
    “好,我们一局定胜负!”
    老白闻言立马摇起骰盅,落地离手。
    “等等!”
    老白正欲打开骰盅,门口传来一声娇喝,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青正背着一个箱子缓缓进入客栈。
    小青:“我家先生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大家都是自己人,伤了和气可不好!”
    众人:“你家先生?”
    小青理所当然点头道:“啊,我现在住在济世堂,听木先生的话,可不是我家先生吗?”
    小郭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帐,你现在背个破箱子过来干嘛呀?”
    说实话,木先生既有英俊面貌,又有儒雅之风;不仅医术如神,还有济世仁心。但凡正常的女人很少有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小郭自觉可以理解小青的失态。
    小青:“先生上次知道大嘴他娘身患眼疾,这次得知他携老母再临七侠镇,便让我来……”
    小郭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她道:“让你来给老太太治眼病?”
    小青:“哪儿呀!木先生让我来送样东西!喏,就在箱子里面!”
    大嘴和他娘脸上都带着问号,等小青打开箱子,大嘴上去抢先一看,立刻惊呆了。
    箱子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大铁锅。
    这下别说是大嘴懵了,在座的其他人都迷糊了。
    佟湘玉:“小青姑娘,木先生送一口大铁锅是啥意思嘛?”
    小青:“我们木先生要吃糖炒栗子,还必须是这口大锅炒出来的!济世堂那边还有个病人,等木先生给他开完药就过来!”
    佟:“还愣着干啥嘛,快去做呀!”
    李大嘴:“娘,木先生说你的眼睛能治,我也是求了人家好久,人家才答应!木先生嘴刁,爱吃甜食,最爱吃冰镇的糖炒栗子。我这就去做,你在这里等等!千万留老白一条命啊!”
    ……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大堂等待的众人已昏昏欲睡。
    佟湘玉用胳膊支着下巴,一只手去挠发痒的额头。她胳膊一松,头就往下掉,猛然间惊醒,发现大堂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木先生来咧!”
    木先生点头道:“大嘴在哪儿?”
    “这儿,在这儿呢!”
    大嘴端着一盘子糖炒栗子从楼梯后转了出来,栗子下面垫着碎冰块。
    木先生:“这位老太太就是你娘?”
    大嘴:“是啊,木先生!我娘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木先生弯下身子,凑近看了一眼,点头道:“我看你娘是生了白内障,如果眼底子没坏,只要施术得当,复明的可能很大。”
    大嘴:“如果底子坏了呢?”
    木先生:“那我就给她修底子。”
    “那不就是一定能治好的了!唉呀妈呀,木先生真是神了!”
    除了小青,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于木先生的神奇言论。皆欲得知他到底是能术到病除,还是在吹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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