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了吗?
    少女微微抬眸:那我可以跟你回家了吗?我
    江闻道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秀秀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们,确认他们真的完全看不到她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开始思索起来。
    这估计是阵圈里的机关陷阱,九成九就是幻觉,还有可能就是真实存在于过去的幻觉。
    这个男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江闻道了,至于这个女的,刚刚听江闻道喊她阿乔。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秀秀首先想到了江清风的母亲,又很快摇摇头否定。
    江母在原文中虽然没有提过姓名,但也描述过是与江闻道门当户对的仙门千金,两人在小时候便定了娃娃亲,可以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不可能怀孕了还入不了门。
    那这个女子是?
    秀秀没有纠结太久,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秋野的麦浪在风中转场,下一秒秀秀便来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天空黑云压城,暴风雪刚停,便是满耳压抑的雷鸣,空气中又潮又闷,随着震天雷滚,大雨倾盆而下。
    秀秀站在一个茅庐院落中,隔着一扇木门,婴儿哭声在炸裂的雷鸣中响起。
    听到这阵哭声,不知怎么的,秀秀心中一跳。
    木门从里被闩上了,秀秀推不开,便偷偷拨开被风雨打湿的窗纸,朝里窥去。
    屋子里还是那个女子,却比方才憔悴太多,虽然秀秀感受不到,但是从屋子里架起的火炉和女子床边妇人被冻得哆哆嗦嗦来看,这里应当非常寒冷。
    但即便在这岁暮天寒之中,女子却只穿了件单衣,她苍白的脸上被冻得泛起薄红,她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哄睡着。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隐去,女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一边的妇人:他来了吗?
    妇人低唔着说不出口,女子的声音渐渐冰冷起来:派人通知了吗?
    半月前便通知了。妇人低头不敢看她。
    那他怎么没来呢。女子似乎想不透,他没来吗他为什么不来呢?
    妇人不忍道:怕是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女子喃喃的,空洞的眼神忽然闪了闪,低头去看怀中的婴儿,他不会骗我的,许是有事耽搁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不可啊!妇人道,姑娘如今产后体虚,隐藏不了体内的魔气,要是那群正道趁机下手夺取魔丹,姑娘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魔气?魔丹?
    秀秀一愣。
    那你女子终于缓过神来,你帮我给闻道带个话,就说,我在我们初遇的地方等他,他知道的。
    妇人点了点头:老奴一定将话带到,姑娘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就说,我们孩子的名字,他得好好想,要足够温柔足够大气,要一听就知道这是个饱受宠爱的孩子,要让他长大后知道父母有多爱他
    后面的话,秀秀再也听不到,雷声震耳欲聋,大雨几乎快将眼前的景象压垮。
    秀秀呆呆地愣在原地,周遭的场景一变再变,最后落在女子等待的地方被摧毁成一片废墟。
    她似乎直到死前,都不敢相信经历了什么。
    江闻道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割开了女子的肌肤,取出了她还在跳动的心脏。
    江兄,你下手可真狠。江闻道身边的人是季葵。
    季葵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半分情都不留。
    他好似在斥责,嘴角的弧度却快咧到了耳根子。
    致命的那一剑可是你刺的。江闻道睨了他一眼。
    季葵不在意地笑道:这不是怕江兄下不去手,别说这个了,怎么样,是魔丹吗?
    手中的心脏明明脱离了人体,却还在有力地跳动着,直到江闻道一瓣一瓣将其徒手撕开,露出深处还在微微闪着紫光的魔丹,最后一下心跳声才终于停歇。
    江闻道勾起唇角笑了笑:是魔丹。
    秀秀眼看着他们狞笑着离开,终于忍不住抬手拂上女子瞪大的双眼。
    阿乔,魔丹,江闻道,
    秀秀闭了闭眼看向黑压压的天空,这便是阿奴的身世吗?
    怪不得,他要废了江闻道,杀了季葵。
    阿奴
    想到他,秀秀蓦然回过神,小心拨开一边的残瓦,终于在一片废墟中看到了一个孩子。
    他睁着眼睛,一声不吭,直到看到她,才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
    明明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趋利避害的本能,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他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那个女人,阿乔,应当是用尽最后的灵力隐藏了他的存在。
    小奚奴看到她,忽然张嘴笑了,朝她伸出手,似乎要她抱起他。
    秀秀捏了捏他的手:你看的到我吗?
    谢奚奴眨了眨眼,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秀秀心中一软,刚要抱起他,却有一双手穿透她抢先抱起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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