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开的癖好实在奇怪得很。
    时南哼哼唧唧地照着他的指导现场发挥了一篇小作文,还是获得了惊人的低分:“描述得不够细致。”
    他每个动作都很慢,留足了回味的时间,但这种大段空白又让叙述变得格外羞耻。
    分明巴掌和散鞭都没有再落下,时南的身体还是整个儿红了个透,从脖颈粉到腰胯,沾染了点艳丽的桃,又向下蜿蜒到足尖。
    “继续叫。”
    一记重重的深顶,时南被插得脑壳发麻,下意识扭动腰肢想躲,尾椎却被男人死死按住,下身半点动弹不得。他粗糙的指腹划过肌肤,留下一串诡异的酥麻感。
    时南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情欲之海——浮沉全看掌舵的人,容不得半点清醒存在。
    眼泪倒是还在流,只是她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愉悦?羞耻?还是先前积攒的疼?
    性事刚刚开场,就将她打回叁四岁的状态,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只知道一味的哭。
    太……太刺激了。
    她经过人事,在沉开手上也没讨到好。现在这副磨人的拉锯局面,保不准还是沉开怜惜她“第一次”做出了让步的结果。
    时南咳了两声,喘息粗重,眼圈都晕着红。一条胳膊被沉开捉在手里,另一条无助地抓着桌子边缘,企图让着浮木拉她一把,将她从当下的处境中救出去。
    “继续叫。”沉开调高了玩具的档位,阴蒂一波波快感潮水似的将她向上推,时南抓桌子的手血管浮凸指节发白,看着好不可怜。
    “主人……插……插进来了……”
    “嗯,”男人用一声鼻音应付了他,紧接着出了另一道考题“还有呢?”
    “好大……好满……”
    沉开无奈地叹气。
    他弯下腰,伏在时南背上,语调轻柔:“教你这么久,怎么还是学不会?”
    忽略那根还在她体内作乱的东西,时南说不准真会以为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抽插突然加快,配合沉开的语气,无端多了点教训的意味。
    时南羞得肌肉绷紧,连带着咬住肉棒,在玩具的刺激下又被迫松开。一咬一松之下,沉开腰眼发酸,狠捣几下总算是射了一回。
    “休息半小时继续。”
    时南脱力地软倒在桌面上,听他出了房间,又不紧不慢地进来。
    “喝口水。”
    她抬起脑袋,小狗一样拿舌头卷着喝。挂泪的眼角和殷红的舌尖看得沉开小腹一紧,刚发泄过的东西又兴奋了起来。
    沉开柔了嗓音,听起来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时小姐要是早这么乖多好呢?选几个好拿捏的男人,何必引火烧身?”他顺着少女的一头长发,眼眸微眯,快感的余韵似乎还残留在舌根回甘,连带着嗓音也甜蜜了起来,“不过事已至此,时小姐还是乖乖受着,以后长点儿教训,嗯?”
    “沉将军,”时南强撑着支起上半身,梨花带雨,偏硬撑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沉将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今天不算计我,根本……”她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根本不会被我算计到啊。”
    沉开温和地笑了笑:“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他走近两步粗暴地扳过时南身子,语气却很温柔:“被我算计,是你的荣幸。”
    时南垂下眼。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懂吗?”沉开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哪怕你垂死挣扎成功了一次,也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不是吗?听我一句劝,既然上了钩,就老老实实……”
    腰间骤然一凉。
    沉开瞪大眼睛退后两步,这才发现时南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把剪刀。
    发呆的几秒钟里,两人位置变成时南桌咚沉开,那把刚在他腰间划了道口子的凶器正直直地抵在他腿间。
    时南照葫芦画瓢拍了拍沉开的脸,勾起唇角说:“既然上了钩,就老老实实地夹起尾巴做人。”
    沉开眉眼一沉,刚要呵斥,剪刀就狠狠地从他腿根刺了进去,一路划过两个囊袋,在另一边大腿内侧上颇具威胁意味地又往深处刺了些许,这才随意地拔出抛在了地上。
    身体的反应迟过眼睛,过了五秒,沉开才目眦欲裂地捂住下体,抖着手拨通副官的电话。
    “我不喜欢威胁人,所以先把后果摆给您看。”时南任他电话拨完,才脱力地靠在墙上,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之前您的那些金玉良言都还给您,我额外免费再送您一句。”她踩过男人撑在地上的手背,“下不为例,沉将军。”
    裴政正坐在客厅看报——婚假期间,所有工作都强制停止,他连一份日常报告都收不到。
    来来回回的开门声他原本没在意。
    可淡淡的血腥气紧跟在来人身后,让裴政忍不住皱眉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说他裴政凶,都以为沉开就是好人,实际上这笑面狐狸才是黑透了的坏种。
    从见到沉开起,他就有预感婚事要被摆上一道,算是早有准备,但沉开不同。
    沉开的手段绝不是吃素的。
    先前那么多向他求婚的姑娘,不论是年轻貌美还是风韵犹存,会知难而退的至少被洗去记忆,死缠烂打的直接就被扔到了暴乱中心。
    他对时南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新婚第一夜就被卷进凶杀案的打算。
    裴政站起身,正对上扶着墙调息的时南。
    “好巧。”她眉眼弯弯,笑意却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裴政走上两步,递给她一条胳膊,拨通了副官的电话:“现在来望春花园,多带几个人。”
    男性家暴是重罪,即便沉开再势力通天,都得削去军衔蹲上几个月。
    这女人倒是有点用。
    他取出随身医药箱,淡淡地问:“哪里受伤了?”
    时南挑眉,无端带出点风情和媚意。裴政再是冷心冷清,都不免喉头微动,目光幽深:“先紧急包扎,等人来了我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送我?”时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就不必了,不过我还有别的事儿,想咨询一下裴署长。”
    “嗯?”
    “女性家暴判几年?”
    裴政:?
    门被敲响,一队身穿钴蓝色制服的男人表情严肃,军衔自少将到上将不等,领头的人徽章挂满前胸,长长的绶带垂落到腰带上。
    是沉开他爹。
    “裴署长,我知道你和阿开向来不睦,可没想到你会在结婚当晚就对阿开痛下毒手!”
    时南看得清楚,这老东西嘴上关心,实际上卡在门口,愣是不让下属进去抬沉开。
    她幸灾乐祸地摇头叹气:“都怪我,没能协调好他俩的关系。”
    裴政心头警铃大作:受伤的是沉开?
    裴家和沉家向来不和,这回不论是不是他动的手,沉家必定都要好好地借题发挥一番。
    他回头冷眼看向时南,对上一双沉静平和得仿佛置身事外的眼眸:“……时南。”
    说话间,他的人也到了。两拨人在拥挤的楼道里对峙上,谁都不肯先让步。
    还是时南假惺惺地扶墙轻咳:“叔叔,您快看看沉开吧……我……都是我不好……”
    沉开他爹这才瞪了裴政一眼,示意属下去把沉开抬出来:“裴家小子,今天的事儿,我和你没完!”
    他大手一挥:“来人,裴署长涉及故意伤人,先带走,严加审问!”
    “我是正军级,”裴政冷冷地从沉家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无权扣我。”
    不扣可不行。
    裴政这会儿已经知道是她对沉开下的手,难保不会趁家里就他们两个做点什么。
    时南可怜兮兮地缩了缩:“长官,我今天……今天刚登记结婚……不然您留两个人下来看着?我……”说着,又装模作样抬手擦了擦眼角。
    沉容成是个老狐狸精,别人给了台阶,自然没有不下的道理:“说的也是,时小姐刚刚结婚,总不能第一晚就独守空房。”他跨过门槛,向副官勾勾手指,“华柏,你留下好好照顾裴署长,可别让他杀红了眼,再对时小姐这么柔弱可人的小姑娘下手。”
    柔弱可人?
    裴政嘲讽一笑,送走找茬的,咬牙切齿地对时南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时南小声回:“无毒不丈夫。”
    华柏夹在两人中间,没什么表情,但多少看着有些尴尬。
    时南裹紧衣服,坐到沙发上招呼华柏:“华长官,来喝口水吧。”
    裴政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等她和华柏小声聊了一会儿,才硬邦邦地插进来一句:“改造中心教育一个月。”
    “哦。”
    改造中心是他的地盘,裴政这是想威胁她乖乖投案自首吗?
    时南眼珠一转,怯怯地拉住华柏衣角:“华柏哥哥,裴署长这是……这是不喜欢我吗?”
    裴政气得差点吐血。
    可恨华柏年轻不懂事,偏就吃时南这套。听了她的话,不住安慰她:“怎么会呢?时小姐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那华柏哥哥喜欢我吗?”时南垂眼凑近,轻轻向华柏耳中吐了口热气,脸颊上的酡红一路延展到衣领下。
    华柏浑身一震,拘谨地胡乱摆手:“时小姐,我还年轻。”就是不年轻,大少爷的女人他哪儿敢动?
    时南歪起脑袋轻笑出声,含住食指指节磨了磨牙:“华柏哥哥,你在想什么呀。就是刚才裴署长不愿意碰我,沉将军也不愿意,两个人……两个人因为这种事动了手……”她垂下头,再抬起的时候,眼角已经缀上了泪花,“我……我是不是很讨厌?”
    裴政心一沉,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南,语气冷肃得像是二人已经身在审讯室:
    “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够了。”
    华柏沉默起身,挡在时南面前:“裴署长,您现在还有蓄意伤人的嫌疑,请勿威胁目击证人。”
    裴政差点被这个新兵蛋子蠢乐了。
    时南?
    好样的,是他轻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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