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昭平日里都在实验室,只有晚上回家和周末休息才能和儿子呆在一起……小杰瑞天天跟着徐酒岁去工作室,当然是跟亲妈比较亲。
    男人没想到徐酒岁跟他闹完之后,还哄着儿子先学叫爸爸,当下感动的不行,将她还有她怀里的儿子一块儿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一人脸上香一个。
    “怎么这么好?教儿子叫爸爸?”他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带着笑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嘲笑意思。
    徐酒岁沉默三秒,转过头冲他甜滋滋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呀!”
    关于“语言环境”的话题看似就此揭过。
    后来,小杰瑞真的先学会叫爸爸。
    且在学会了些简单的单词后,没事也“啪啪”“趴趴”地瞎叫着玩。
    初为人父的薄一昭先生感动的不行,恨不得把月亮都摘给这宝贝娘俩——且真的在张罗能不能问隔壁同事搞个月球采集的石头样本回来,反正他们那实在是挺多。
    直到薄岁安满一周岁之后的某天晚上。
    琢磨着该给他添个妹妹的夫妻俩刚“恩爱”完,徐酒岁整个人埋进床里,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薄一昭作为“主要劳动力”,自然也是有点儿困倦的。
    两人强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清洗完,香喷喷地掀开床单往上爬,刚躺稳了男人伸手将身边软绵绵一团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口——
    正要睡。
    这时候,从隔壁儿童房,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趴趴,pee——!”
    刚合上眼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了下窝在他怀里睡得特别安稳的媳fu儿……心中叹了口气,想了想,有难同当啊。
    于是伸手掐着她的脸把她闹醒:“徐酒岁女士,醒醒,你儿子要嘘嘘。”
    徐酒岁“呜”了声,闭着眼拍开他的手:“什么玩意儿?”
    “你儿子尿裤子了。”
    “哦。”徐酒岁拽过枕头,翻了个身,“我听见了,可是人家不是叫的爸爸?”
    “……”
    徐酒岁打了个呵欠,雪白的脚丫子踹了他小腿一下:“去吧,爸爸。”
    “什么‘人家不是叫的爸爸’,他就是习惯xing——”
    男人的话语至此猛然一顿,忽然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坑,时隔快大半年,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徐酒岁,你故意的吧?””嗯?”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好心教儿子叫爸爸,原来你就是打着这种主意——”
    他的控诉还没说完,隔壁薄岁安就因为裤衩湿透不舒服哭了起来,儿子异常伤心的嚎啕大哭中,男人的指责声戛然而止。
    徐酒岁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圆润的眼睛,睁开看着他,用力眨巴了下,仿佛在说:你儿子哭了哦?
    男人抬起手,隔着厚重的被子使劲儿给了她屁、股一巴掌,长叹一口气,认命都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徐酒岁捂在被窝里窃笑不已——
    争一时胜利有什么意义,聪明人的目光从来都放得如此长远。
    谁说的一孕傻三年?
    老娘聪明着呢,呸!
    ……
    而后一晃三年。
    薄岁安终于迎来了……想让徐酒岁将他塞回肚子里的儿童期。
    徐酒岁以前经常听她表姐抱怨,什么小侄女上了小学之后,教她写作业把她头发都教白了一半。
    打打不得,骂又骂不动,孩子哭你想跟着一起抱头痛哭。
    徐酒岁听到这话的时候当个笑话,笑得没心没肺特别开心,表姐扔下一句“你就笑吧,以后有你哭的”,她也是嘎嘎瞎几把乐,笑出猪叫。
    丝毫没有把表姐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她家的小耗子开始启蒙了,她随便掏了本唐诗三百首,心想薄一昭是什么人,她和薄一昭的儿子那必须是神仙啊——三岁之前背完唐诗三百首问题不大吧?
    然后没想到,一切开始之前,就卡在了“鹅鹅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毛病不大。
    只是后来就变成了——
    “锄禾日当午?”
    “曲项向天歌。”
    “草木本有心?”
    “曲项向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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