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果程在初中和佟表白了。
    佟依雯发现桌上的手表盒,疑惑地拿起来端倪了许久,抬头环顾周围,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思忖片刻,她伸手碰了碰同桌程逢宇的手臂。
    本来正在看着窗外的程逢宇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她,一双眸子冷淡又慵懒,却没开口,用眼神在问她要做什么。
    佟依雯咽咽口水,看向手中的表:“你知道是谁放在我桌上的吗?”
    程逢宇的目光移到那块表上,只看了一眼就开口说:“不知道。”
    佟依雯闷闷地“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程逢宇又转了头。
    佟依雯虽然感到疑惑,但心情却也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礼物取悦,将表放在抽屉里,每隔一会儿就要拿出来看一眼。
    终于,在初中的最后一节课也结束。
    佟依雯的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她收好书包,将那块表一起放到包里,和周围的人都说了再见。似乎是因为可能是最后一面了,就平时寡言冷酷的程逢宇也好好地应了她,他对她说:“再见。”
    佟依雯得到他的回应后莫名觉得欣喜。许是他平时太过冷漠,偶尔露出来的一点情绪都能让她觉得新奇。
    佟依雯刚出班级门,便被一个女同学叫住,这位女同学是她的后桌。
    她拉着佟依雯到角落里,神色紧张:“我知道那块手表是谁放在你桌上的。”
    佟依雯问是谁,却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回去之后,那块藏在书包里的手表被母亲发现。
    母亲让她赶紧还给人家,她答应下来,可她已经毕业了,没办法再去学校还给程逢宇,只能摸索着刚刚兴起的网络聊天软件,问了好几人才找到他的QQ号,发过去的验证消息很简单:我是佟依雯。
    第二天,她再打开自己的QQ,发现他们已经是QQ好友了。
    对话框是空白的。她斟酌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打下字:「表是你送的吗?」
    没想到程逢宇立刻就回答她了:「谁说的?」
    佟依雯才不会傻得把后桌卖了。听他这口吻,她确定就是他送的表了,她说:「我把表还你吧。」
    程逢宇:「好,下午在学校门口见面。」
    佟依雯没想到他就这么答应了,挠了挠头,答应下来:「好,不见不散。」
    *
    佟依雯将那块手表藏在书包的最深处。
    妈妈问她去哪里。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扯了个谎,说是和班级里的女生一起出去玩。
    妈妈便没再多问,只让她早点回家。
    踏上走了叁年的路,她又回到学校。
    天气很热,她低着头走路,树影落在地上,替她提供了一小段遮挡,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才抬起头,一掀起眸子就看到站在校门口的程逢宇——
    很奇怪,他今天居然穿了黄色的卫衣。
    亮黄色的,他从来没穿过这种颜色,却意外地很适合他。
    她一愣。
    脑中的第一想法是觉得好看,第二想法是想他这样穿不会热吗?
    程逢宇察觉她来了,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佟依雯莫名觉得燥热,脸似乎都被晒烫了,躲开他的视线,低头朝他走过去。
    这是第一次和他单独见面,也是佟依雯第一次和男生单独见面,总觉得奇怪,可又无法忽略掉心中的淡淡的雀跃。
    程逢宇和她碰上面,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佟依雯从包里拿出表给他。
    程逢宇接过的时候,听见佟依雯问他:“为什么送我啊?”声音不大,又柔柔的,让他的心口翻腾起一阵燥热。他看她的脸,白嫩的皮肤透出薄薄的淡粉色,无意识地滚了滚喉结,他将表随手放到口袋里,“因为……”
    佟依雯在等他的答案,所以抬起眼睛看他,和他的视线对上后又立刻躲开,脸颊飘起红晕。
    程逢宇像是故意戏弄她一般,久久不继续说下去。
    她又着急地抬眼看他,惊讶地发现他眼底的笑意,淡淡的,但是已经是她在他脸上见过最明显的愉悦了。
    她纳闷又羞赧:“笑什么?”声如蚊蚋,几乎是在程逢宇的心尖上挠痒痒的程度。
    程逢宇说:“没笑啊。”
    佟依雯大脑依旧清醒着,再次问:“为什么骗我说不知道是谁放的。”
    程逢宇抬头看了看天空,也跟着重复:“为什么呢?”似乎并不打算将答案轻易告诉她。
    佟依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得很快,打鼓一样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她总觉得程逢宇在戏弄自己,却无法同他生气,只是独自羞恼着。她抿抿唇:“不说算了……表还你了,我走了。”
    程逢宇听此,问她:“你渴吗?”
    佟依雯摇头,程逢宇却说他口渴了,等他解了渴就告诉她原因,于是佟依雯只能跟着他一起去饮品店了。
    饮品店里空调很大,温度舒适,佟依雯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看着程逢宇抿了两口饮料就不再动之后,她迟疑地问:“你解渴了吗?”
    程逢宇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地敲打着,发出“笃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得佟依雯更加焦躁,脸又慢慢热起来,不是觉得害羞而是恼怒,她语气微愠:“不说算了。”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程逢宇眸色微变,盯了她一会儿,他将自己的左手放到桌上,眼神移到左手腕的那块表上,淡淡地说:“我也有一块,是情侣款。”
    佟依雯并不傻,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红得更加厉害,不过这回是因为慌乱,不敢去深究自己的心理和思绪,只是在脑中思考着要如何拒绝。
    她看他一眼又收回眼神,低头躲避,脸像是烧起来了,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于是心脏更加失控,思索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看他:“对不起……我没……我还不想……”她没想过谈恋爱这件事,她现在才初中毕业,按部就班地按照父母规划的路线而成长着,甚至想都不敢想“早恋”这个词语。
    程逢宇发觉此刻的她倒是十分灵敏,不像平时那般迟钝。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多少情绪起伏,他打断她:“没事,反正我喜欢你,你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佟依雯一愣,意外他不需要自己的回应。耳根子烫得不行,她木讷地开口:“那……我知道了。”
    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程逢宇忍不住笑了,又问她:“你高中上哪里?”前段时间就一直在打听,但是大家似乎都不知道,于是只能亲口来问她。佟依雯思忖片刻,还是老实说了:“我……高中要回老家读。”说话时依旧不敢看他的脸。
    她总觉得奇怪,明明是很尴尬的场景,为什么程逢宇却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程逢宇依旧扣响杯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老家? A市吗?”
    佟依雯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的老家,心慌之余还是点点头承认。
    程逢宇没再说什么,沉吟一会儿低声说:“那祝你学业进步。”
    佟依雯这才抬头看他,看清他无异的表情后,她也跟着放松了一些,笑笑:“你也是。”
    *
    佟依雯的初升高的那个暑假过得很是平淡,除了突然冒出来的爱慕者让佟依雯心慌了一阵子以外,她的其他时间都被衔接班占据。
    终于在金秋九月,她和邻居林岸佑一起成了高中生。
    开学的第一天,她便听说今年学校招了一个中考成绩优异的学生,同学们将之传成神话,都亲切地称他为“学神”。佟依雯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便也漏听了那人的名字。
    开学典礼,在讲台上看到那位“学神”时,她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僵在原地,甚至没注意到林岸佑在和她打招呼。
    程逢宇一个暑假并没有什么变化,头发也修剪得整齐干净,只是神色依旧恹恹,冷漠地将视线落在空中。
    林岸佑见她盯着台上的人失神,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迷上了?是我们班的。”
    佟依雯问:“你们班的?”
    林岸佑点点头:“但是感觉很难接近。”
    佟依雯无意识地附和道:“是有点难。”再抬头的时候,正好和台上的程逢宇撞上视线,她一愣,急忙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发现周围人似乎都朝她这方向看过来,疑惑地抬头,才发现程逢宇还在看着她。
    准确的来说,是在看着她和林岸佑。
    林岸佑笑着跟佟依雯说:“他为什么看过来?是因为记得我是他同班同学吗?”
    佟依雯扯扯嘴角:“应该是吧。”恨不得此刻有个洞可以让她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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