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藏掖着。
    之后的一个星期,陈清禾在哪,她就在哪。
    食堂吃饭,她要挨着陈清禾坐。
    升旗仪式,她要挨着陈清禾站。
    开关坏了,她非要让陈清禾修。
    跟队拍摄,任谁都瞧出来了,陈清禾俨然是她的私人模特。
    说实话。
    陈清禾从小就长得标致,又是军人家的孩子,家风家训摆在那儿,站有松姿,坐如沉钟,精气神亮亮堂堂,没少招女孩子喜欢。
    多数是暗恋,也有胆大的,明着面地追他。
    但像霍歆这么“万能胶”的,真是仅此一家。
    陈清禾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干脆把霍歆叫到篮球场,豁开了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问得坦dàng,霍歆也答得敞亮。
    “对啊!”
    这嗓门,带劲。
    久默无言,两人对视。
    还是陈清禾先挪开眼,不肯承认自己认了怂。
    他官方语气,“首先,我先给你道个歉,可能是平日,我做得不对,给你造成了曲解误会。我是军人,为人民服务,对谁都一个样。”
    “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霍歆打断他,凑近了,这小狐狸,又开始炫耀她的长睫毛了。
    霍歆眨着眼,俏生生地问:“陈清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好心地给了个提醒。
    2010年,夏季,沈阳。
    暴雨连下两日,内涝严重,洪峰过境,是98年特大洪灾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703野战队在沈阳学习培训,深夜接到紧急命令,全体战士,增援巨洪峡受灾区域。
    陈清禾他们迅速赶往,扛沙袋,挖堤坝,凿引流。现场有百姓急叫,“不好!险滩中间有人被困住了!”
    离得最近的陈清禾二话不说,把安全绳捆着腰,和一小战士推着橡皮冲锋艇就下了水。
    那水流速度,急湍,恐怖,几秒钟就能把人给吞下去。
    临近险滩,冲锋艇就过不去了,石头泥沙堆着,把水流分成了激烈的漩涡。当时,陈清禾只对同行的小战士说了一句话。
    “你媳fu儿下个月就要生了,你留下,我上!”
    就这样,陈清禾仅靠着腰间的安全绳,毫不犹豫地跳下水,顺着水漩的流向,硬是抢滩登陆。
    情况已然相当危险,水淹没了受困人的胸部。
    雨水如一把把的匕首密集劈下,对方的脸都来不及看清。
    就记得是一女的。
    陈清禾把她箍得死死,被水浪一次又一次地打翻,他硬是没撒手。
    绝望关头,霍歆哭着问:“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这个夏天对霍歆来说,先是遇了死。
    但又因为陈清禾的一句话——
    他抬头迎雨,抱着她铁紧,声如霹雳雷鸣:
    “老天爷我cāo|你妈!你弄不死老子的!”
    又逢了生。
    “记起来了?”直到霍歆问话,陈清禾才从缺肢断腿的记忆里回过神。
    他拧眉,“我救的人就是你?”
    霍歆:“你不记得了呀,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那时候就想活命,谁有那心思。”
    “现在可以有了。”
    “有什么?”
    “仔细看看我。”霍歆冲他笑,放软了声音,“陈清禾,我长得好看吗?”
    夜雪初霁,世界一层静静的白。
    人间唯一的艳色,就是霍歆眼里的光。
    陈清禾弯嘴极淡,说:“你没墨鳞长得好看。”
    霍歆急了,对着他的背影喊:“莫琳是谁啊!比比看啊!”
    陈清禾向着月亮走,雪地一串深脚印。
    “墨鳞是我爷爷养的狗。”
    霍歆:“……”
    谜团解开了,陈清禾也没对霍歆另眼相待。
    一个热情,一个冷淡,搭配得还挺好。
    过了几日,陈清禾训练时发现,霍歆没有跟组拍摄。
    武装十公里体能训练结束后,他问摄像大哥,“哎,同志,霍歆今天怎么没来啊?”
    “霍歆?哦,她被暂时停掉手头工作,在屋里看护机械设备呢。”
    “呵,犯错了?”陈清禾就当无意闲谈,刨根究底。
    这摄像师跟了他们半个月,关系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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