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也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儿子在东方凯歌的严加管教下,从来没有晚起过,今天竟然破例睡懒觉?
    于是不自觉地用眼神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祝琪祯,随即表qíng恢复正常,淡淡地说:下去吃饭吧!说完径自下楼去。
    一直到张雪的身影不见了,东方乾才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祝琪祯,不满地命令道:再赖chuáng给我站军姿去!
    祝琪祯一脸愕然,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也赖了吗?怎么就罚我?
    我是连长,你必须服从。
    我又不是你的兵,凭什么呀?
    东方乾挑挑眉,不屑地说:你人都是我的。说完兀自下楼,留下一脸莫名的祝琪祯在身后暗骂死鱼脸。
    饭后,陪爷爷聊了一会儿,东方乾又给祝琪祯下命令:换衣服去。
    对于他这种无理的号施令,祝琪祯已经见怪不乖,也不好在爷爷面前驳了他的面子。
    白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转身,不乐意的上楼去了。
    老爷子乐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fèng,你们爷俩像什么不好,连这治媳妇的法子都这么像。不过小乖不是你妈,她比你妈有趣多了。
    东方乾这才想起,自己的人生模式的确都是以东方凯歌为参照范本。这一刻才发现,居然连对待老婆的方式都如此相同。自己以前不就很讨厌他的专制,很厌烦他对妈妈和自己像对待下面的兵一样吗?怎么如今自己重蹈覆辙了呢?
    看来得好好想想了。他想。
    东方乾和祝琪祯出门后,开了自己的车七拐八拐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个不大的巷子口停下。
    到了?一路上,祝琪祯问了他好几次去哪里,他都没有回答,最后只能闭嘴,然后在心里狠狠骂他。
    不是,开不进了,走吧!东方乾熄了火,开门下车。
    祝琪祯不满地匆匆快步跟在他身后,抱怨道:你这大体积的车有什么好,像卡车一样,开得路要比一般的宽,停个车要比人家的多占地,一脚踩下去还得多耗人民币,你看我那车多好,哪哪都能去。爷爷不是一直说要低调要节约吗?
    别人需要,东方家不要,东方乾边走边说,从政从军都要低调,东方家大半都从商,怎么低调?还掩耳盗铃gān什么!
    那节约呢?爱护地球资源环境,人人有责。再说你那车也不好看,简直像犀牛一样笨拙。
    你还知道爱护环境?东方乾转头冷冷看她一眼,随即淡淡地说,我只开悍马,只有它配我。
    祝琪祯鄙夷地撅撅嘴,随即发现自己已经被带上一个不算宽的楼梯。这栋楼有些旧,又座落在巷子里,外观看不像居民楼,她想不出来东方乾带自己来这里究竟gān什么。
    上了二楼,只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东盛跆拳道馆。
    你带我来玩跆拳道?祝琪祯脱口问道。
    我战友开的,以后你就来这里练吧!东方乾说完踏门而入。
    祝琪祯想起了昨晚两人聊天时他曾无意中问过自己一句是不是没练跆拳道了内心不禁一喜,欢快地随他进门。
    道馆并不大,装修得也只能算一般,由于明天就过年了,所以里面并没有学员。
    不过东方乾的战友人很好,也很热qíng,他让祝琪祯以后随时都可以过来,并且坚决不肯收费,反而弄得祝琪祯不好意思起来。
    回去的路上,祝琪祯说:我这样白白去他那里训练,多麻烦人家啊?
    不料东方乾不在意地说:麻烦什么,他是我带的兵,从我部队里出去的,哪那么多穷讲究。
    祝琪祯在心里暗想:这孩子真不懂事。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年夜饭是在酒店里吃的,摆了四桌。老爷子下面的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所有的孙子孙女以及他们的配偶孩子通通齐聚一堂。
    东方乾说这些只是爷爷枝系下的,和他血缘最亲的亲人。这些人工作都忙,一年到头也没有聚齐的机会,今年还因为东方乾是这一辈里最后一个结婚的,他的完婚代表他们这一辈人通通都已成家,所以意义特殊。老爷子因此qiáng制要求,所有人必须赶回来过年。
    这也是难得的人员最齐的家庭聚会。有不少还是从国外特意赶回来的,这其中许多人,祝琪祯都没见过,也许有的已经在婚礼上见过,但那天太忙根本没有印象。
    也在这时,祝琪祯才知道,原来东方凯歌是他们那一辈里的老小,而东方乾是同辈里最小的,自己也是所有媳妇中,唯一没有生孩子的。
    祝琪祯郁闷,过完年自己才二十三岁,用得着这么早就拖儿带女吗?何况何况,咱一个人也生不出来不是?
    她也如愿终于见到了所有东方家的媳妇,许多都如张雪一般,看上去就是jīng明qiánggān的狠角色,也有一些如祝琪祯这般,躲在丈夫身边含蓄内敛的样子,但无论哪一种,即使样貌不佳的,却也是身着名牌,妆容jīng致,气质非凡的女人。
    看着这些 女人,祝琪祯忍不住想,她们都和自己一样是被迫结婚的吗?这些平时光鲜亮丽,人前风光无限的女人,她们都幸福吗?
    年后第一天开始,东方家便成了会客厅,不断有人过来拜年。老爷子的老部下老战友,东方凯歌的部下战友,还参杂一些东方乾的部下战友,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闲。
    有时同一时间,就会聚着好几拨客人,每顿饭也都有一大桌子人拼酒,有时一次就能喝掉三五瓶白酒,看得祝琪祯目瞪口呆。
    她暗暗乍舌,这些当兵的太能喝了。
    至此她才明白为什么年前家里还专门请了个厨师和保姆,照这阵仗,小阿姨和项阿婆哪应付得过来啊!
    不但如此,两人还要在忙碌的会客间隙,抽出时间去给长辈、领导拜年,东方那么一大家子,还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无数,叫他们俩跑得简直就像明星跑通告一般,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时间都是按分秒计算的。
    年初一和东方乾回祝家吃饭,一家四口融洽温和地喝着红酒,对比东方家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祝琪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家里的冷清,也感觉到老爸的孤单。
    这也是祝琪祯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现在她才理解什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嫁了,就只能是偶尔回来看看了,女人,结了婚就得在夫家过日子,连过年这天都没得放假。
    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初五,东方乾明天就要走了。祝琪祯惊奇地发现,这次死鱼脸回来待了九天。这次,他们相处得出奇和平,没有吵架也没有暧昧,仿佛就如同睡在一张chuáng上的两个熟人。
    这期间,她竟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反而意犹未尽似的
    她为自己冒出的想法感到可耻,难道自己已经被东方乾的外表所迷惑?他每天板着张没表qíng的脸,对自己更说不上温柔,大半年的还只回家两次,自己这是怎么了?
    意志不坚啊意志不坚!她捶着自己的脑袋喊。
    吃完晚饭,祝琪祯早早地跑去房间上网。一家人除了老爷子,那冷冰冰的一家三口通通不在。
    据说东方凯歌是去老首长家里了,而张雪和东方乾都出去开同学会了,即使孤身一人的老爷子,也有好几个老头陪他喝酒。貌似只有自己最不幸,钟诚回家了,大学同学不同城,小时候的同学朋友没联系,还真是可怜的孤家寡人。
    将近九点时,她正看肥皂剧看得入迷,手机响了,一看来电,竟然是婆婆张雪!她可是极少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祝琪祯马上停了电视剧,正襟危坐,gān咳两声润了润嗓子才接起电话:喂,妈妈!
    小乖,你现在有事吗?
    我在家里,没事呢,怎么了?
    你晚上没喝酒吧?过来接我,我开不动了。 张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舌头打卷,貌似喝高了,不然以她平时的gān练劲,才不会这样说话呢!
    祝琪祯一想,小王回家过年了,东方两父子都出去喝酒了,还真没个合适的人能派出去当司机的。她慌忙说:妈妈,我没喝酒呢!您在哪里,我这就开车过来接您。
    你别开了,打车过来把我的开回去吧!红云山庄,你让出租车开慢些,这边路比较窄。
    祝琪祯纳闷,您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怎么还能记得jiāo代这些事啊?不过不管醉没醉,婆婆既然开口了,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办的,何况酒后开车是绝对要不得的,还是在山上。
    出租车一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红云山庄,这个光看大门就觉气势bī人的山庄开在山顶,保安无论如何都不让出租车进入。祝琪祯只好下车步行,足足走了近五分钟才到达婆婆所说的那个包厢,一栋独立的乡土建筑,里面却豪华如五星酒店。
    见到祝琪祯,张雪马上起身向大家告辞,还向大家一一介绍儿媳妇。
    至此祝琪祯才恍然大悟,感qíng张雪是自己跑不了,就让儿媳妇来当托啊?
    一群人又在推来敬去中,喝了好几杯,十多分钟后才得以脱身。
    出门后,她看着脸色微白眼神清明的婆婆,暗暗偷笑:开玩笑,婆婆会醉?没醉才先走,醉了的话就像里面那群人似的不肯走了。
    车子在对面停车场,你去开过来吧,我歇会儿。说着张雪将车钥匙递给祝琪祯,自己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祝琪祯拿着钥匙遥控不停地按,好不容易才看到一辆汽车尾灯闪了闪。
    实在不能怪她笨,这里停着的车,牌子颜色都种类都差不多,从来不记牌照的她哪能猜出来哪辆是婆婆的?
    开着车从停车场绕到包厢门口时,婆婆还坐着,祝琪祯打开车门正想去扶她,突然从包厢里面跑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经过婆婆身边时,猛地一个急刹车,蓦然俯身抓起张雪的肩膀便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祝琪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愣数秒,她才反应过来,吓得马上转过身子不敢看。
    婆婆,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拥抱?
    28威胁
    内心很纠结,头脑很混乱,她想:自己是去帮婆婆拉开那个男人,还是装没看见?
    再悄悄扭头看,婆婆依然冷静地坐着,好像在说些什么,双手轻轻地在那个男人的背上拍着,看她的神qíng,就像对待一个晚辈,没有丝毫暧昧。
    喝多了。这是祝琪祯脑海里第一个跳出脑海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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