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听他的语气好似深闺怨妇,忍不住又笑了:我也是天天想你,在任何地方看到华人都会联想到你,这个人背影像你,那个人头发像你,这个人跟你差不多高,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跟你有点像。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万一你又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怎么办
    不会有万一的,你刚刚不是没看见,我们学校压根儿就没几个女生,就算有也都长得很丑,没你一半漂亮不说,xing格也没有你可爱。萧磊为了讨慕晴欢心,故意贬低同校的女生。
    事实上也是如此,军校里的女生xing格都跟男生差不多,摸爬滚打,各种训练,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娇气。可男人有的时候,偏偏就爱那种娇气,就像慕晴,有时候娇滴滴的,有时候又很有想法。
    那可不一定,女孩子要是倒追你,我看你未必招架得住。慕晴拿眼睛瞄他。原来她上高中的时候,他开车去学校接她,她周围一群女生喜欢他,说他长得帅,又说他对慕晴好,都很羡慕。
    我还怕你在英国被别的男人看上呢。萧磊撇了撇嘴。他不是没这么担心过,事实上他老担心这事儿,慕晴那么漂亮,喜欢她的男孩儿从来不少,万一有人近水楼台,对她发起进攻,他不能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定会发生什么qíng况呢。
    你要相信我,我不会移qíng别恋的,我要是跟别人好,就让我一辈子不能跳舞了。慕晴倔qiáng的撅着小嘴。萧磊哼一声:我也不会喜欢别人,要是我喜欢别人,就让我收藏的那些宝贝全部失踪。
    两个傻孩子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手指勾在一起,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变心,上帝作证,那一刻他们是如此的相爱。
    林燕羽在梦境中不停地呓语,不会移qíng别恋、不会变心,否则永远不能跳舞,她现在已经不能跳舞了,她没有变心也不能跳了,这是不是上帝最残忍的玩笑?
    磊子磊子懵懂中,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萧磊看到她嘴唇动了动,耳朵贴上去听她说话,听到她的声音,把她的枕头调高了一点。
    乖,我在呢。他在她耳边低语,确信她能听得到,又不会吵到她。她还是睁不开眼睛,只能伸出手抓着他衣服,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
    我要你我要你她生怕他消失了似地,把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手心里都是汗。萧磊轻轻的吻她唇角,让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耳边流连:乖妞儿,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北京,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渐渐的平静,手却一点不肯放开。她小的时候,他一高兴就叫她妞儿,这个称呼在他俩之间是昵称。
    他温柔的爱抚她面颊,那疼爱的神qíng令人动容。护士在一旁看着直心酸,这女人命真好,有个男人这么爱她,她这次发烧生病应该是意外吧,看样子他也不是故意的,相信他以后会照顾好她。这么一想,护士对萧磊的看法好了很多。
    萧磊在林燕羽的病chuáng边不眠不休看护了两天,她的高烧渐渐退了,他才放下心来,护士怕他熬不住,让他去休息,他jiāo代好之后,到隔壁的房间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钟头,等他完全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huáng昏。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身gān净衣服,他去看林燕羽。林燕羽已经醒了,护士正在喂她吃东西。
    我来吧。萧磊从护士手里接过那半碗粥。林燕羽见他像是瘦了,猜测他是不是照顾自己太累了,问他:你吃了没有?还没。林燕羽于是看向护士:给他盛一碗。护士点点头,按铃叫勤务员。
    萧磊一口一口的喂林燕羽吃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他家里的号码,只得把碗放到边上。林燕羽拿纸巾擦擦嘴,注视着他,见他接电话时表qíng逐渐凝重,似乎很生气,到最后甚至有些激动,握住他的手。
    好,我尽快赶回去。妈,您放心,那小子我有办法对付。您跟我爸注意身体,别再把你们气坏了。萧磊说完挂断了电话,气得胸口直起伏。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这么生气?林燕羽见他气得不轻,赶紧问他,却不料话说急了,引起了一连串咳嗽,怎么止也止不住。
    40返回北京
    萧磊坐到病chuáng边,拍拍她的背:没什么,你不要担心,是萧淼那臭小子,他又闯祸了。这回我得好好治治他,再不治他,他迟早得把我爸妈气死。
    林燕羽见他有点咬牙切齿,手轻抚他心口:你说清楚一点,淼淼闯了什么祸?他还是孩子,又是你弟弟,你不要真跟他生气。
    萧磊于是把他弟弟萧淼的光荣事迹详细告诉林燕羽,林燕羽听了也皱眉。萧淼那小子,的确胆大妄为了一点,黎谢两家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家,他这么做,不仅自己倒霉,还得连累家里,是该好好教训。
    你是不是这就要回北京?林燕羽问萧磊。萧磊点点头:我得回去,我爸有高血压,经不得气,我妈又没什么主意,我叔叔在上海,一时间也帮不上忙。
    那我呢,我跟你一起回去?林燕羽身体还没恢复,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昏眼花。萧磊轻抚她肩膀:你病还没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不放心。这样好了,我跟南珲说一下,让他找空军调直升机,我们明早就走。
    林燕羽点了点头,躺回chuáng上。她病着,正是最脆弱的时候,看不到他,心里不安。昏迷这两天,她恍恍惚惚一直梦见以前的事,原本坚定地想法有了动摇,不想再跟他分开。
    她爸爸是谁有什么要紧,反正她也不爱那个人,至于爆炸案的始作俑者,相信她也过着地狱般的日子,林叔叔说得对,何必把自己的心陷入复仇的苦海。
    当初她执意要回国,林叔叔百般阻拦不成,只好给她提供她想要的一切帮助,实在是无奈之举。林燕羽想到这里,眼泪悄悄地滑落。
    怎么哭了,你会好起来的。淼淼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处理。萧磊见林燕羽脸上有泪痕,怕她病中伤心不利于恢复,拿纸巾替她擦脸,柔声安慰她。
    磊子,你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林燕羽望着萧磊漆黑的深眸,这顾虑一直深埋于她的心底,越深想越觉得担忧。
    萧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儿媳妇就算不是出身名门,起码也得家世清白。当初她和萧磊恋爱,他爸爸妈妈并没有反对,然而恋爱毕竟是恋爱,结婚就不一样了,他们会不会同意儿子娶一个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的私生女?
    萧磊知道她的困扰,搂着她宽慰她:怎么会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他们很喜欢你的,把你当亲闺女一样。林燕羽微微侧首:这都几年过去了,他们的想法未必不会改变,怎么说我都是个无父无母的私生女,虽然你不嫌弃我,可是
    没等她说完,萧磊的手指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下去:别这样想,只要我俩的心都坚定,任何阻挠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我爸妈压根儿也不会阻挠。
    林燕羽幽幽一叹:等我病好了,我要回美国。没有力气高声说话,她的声音很轻。萧磊脸色一变:为什么要回美国?你又要逃避什么?林燕羽知道他是误会了,握着他的手抿嘴一笑:我要去看林叔叔,然后,让他跟我一起回国定居。
    萧磊这才又笑了,低头亲了亲她苍白的脸和嘴唇,告诉她,南珲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直升机,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出发回北京。
    珲子挺够意思,直接给咱们调了一架黑鹰,特种部队用的武装直升机,能在各种恶劣天气和高海拔地区坚持飞行。伊chūn这几天天气还是不好,除了直升机,别的飞机也不能飞。萧磊替林燕羽盖被子的时候告诉她。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难道你要武装押运?林燕羽浅笑。萧磊道:你是美国间谍,奥巴马派你来拉拢腐蚀我军qíng报人员萧磊上校的。
    林燕羽无声的笑,缓缓闭上眼睛。
    当晚,工作人员替林燕羽收拾好行李,为了保险起见,萧磊安排了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带上足够的药品和设备,在飞机上随时照顾林燕羽。
    林燕羽病中体弱,医护人员替她准备了吸氧的设备,让她随时吸氧。飞行中的耳鸣和不适感让她一直昏昏沉沉,萧磊一直握着她的手,轻揉虎口,缓解她头痛。
    有一刻,林燕羽睁开眼睛看到萧磊正低着头,像是在打盹,知道他这两天非常疲劳,想让护士给他找个毯子盖一下休息一会儿。她一动,他就醒了,眼睛里都是紧张。
    她拿下吸氧罩,向他道:我不要紧,你去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护士,拿条毯子给他盖一下。护士拿着毯子给萧磊,萧磊盖在身上,闭目休憩。
    飞机在北京军区的机场降落之后,早有车在机场外等着接他们。萧磊把林燕羽安排在解放军总医院的特护病房,曾经给林燕羽诊脉的那位中医科专家也被抽调上来,专门负责替林燕羽治疗。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萧磊回家处理他弟弟的事。闯了大祸,再留在部队也不合适了,萧磊向父母提议,把萧淼送到德国去上学,先把他跟国内那群狐朋狗友隔开,再慢慢的疏导。在此qíng况之下,萧母也没办法再阻止,只得同意大儿子的提议,把小儿子送出了国。
    萧磊每天要忙着替萧淼办退伍出国的手续,又要去医院看林燕羽,还要上班,忙的不可开jiāo。林燕羽说了几次,让他不用天天都到医院来,她已经好多了,他总是放心不下,每天晚上都要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了,他才离开。
    那位中医专家替林燕羽全面检查之后,觉得她身体虚弱,建议她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以便于他进一步诊疗,替她把身体调理好。萧磊采纳了医生的建议,让林燕羽安心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
    这天傍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萧磊忽然接到电话,让他和几个同事去会议室开会。会上,部里的领导告诉众人,总参qíng报系统在成都军区有一次重要会议,要求各军区直属机关、各部门抽派骨gān人员去参加会议。
    非去不可?萧磊会后私下问他们领导。部长道: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不过这次会议的确是很重要,你是我们部里的骨gān,不派你去也不合适,我接到通知,这次会议的议程里还有表彰有功人员这一项,我们把你的材料报上去,你受到表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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