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越赌的是他手里的底牌。
    elsa明里暗里收集为他用的股份,牧越作为de珠宝线的掌控者,最后致命一击的股份权。
    正如当年拿下de的珠宝线。
    而今,整个de,变天了。
    许嘉年是主动制造这场局的上帝,在所有人都以为牧越会留给许嘉年一条后路的时候,牧越开始驱逐上帝。
    可能驱逐的不止是上帝,整个不安分的simons。
    他们收留他,他吞灭了他们。
    和灵时常会看见有人感慨牧越可怕的心机和手段,如今他再也不是大中华区的总裁,整个de都在他的手中。
    他站到了最高处,人人艳羡,人人敬畏。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和玫看她看得格外的紧。
    可惜和玫不知道,她在牧越最落魄的时候说的那些恶毒话,他不会在来找她了。
    没有满天星了。
    和灵抚摸着他给的butterfly kiss,珠宝的纹路摩挲过掌心。
    她在想,可能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不要让她在伤害他,让他去找值得爱的人。
    掌心似乎触碰什么字母。
    “moi qui?”
    和灵蹙着眉,去翻看那只蝴蝶戒指,银白的蝴蝶背后,清晰的刻着几个字母,藏匿在宝石的亮泽中。
    他送她的每只蝴蝶,都有。
    法语。
    和灵凭这自己三脚猫的法语,将蝴蝶上拼凑出来的法语句子,输入到机翻。
    【moi qui,toute une vie,ne me suis pas fatiguée de t'imer.】
    【我,穷极一生都未曾因爱你而疲惫。】
    谢子衿说,butterfly kiss,是他送给她的。
    蝴蝶吻,深沉又克制的爱。
    和灵想起那天的在他家的对话。
    她说:“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不是你喜欢的十七岁的和灵了。”
    “我脾气越来越差,我学不会爱人,我也不善良,我更不觉得这个世界会好,这个世界真的太差了。”
    “没有。”男人的回答没有半秒的犹豫,“我喜欢的不是十七岁的你,是你。”
    “骗子。”和灵说,“可能当年的和灵对你而言是一束光,可现在的我……不是了。”
    “是。”牧越轻抚着她浑身紧绷的背脊,一声声温柔地告诉她,“你一直是,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光。”
    她在,他便永远是亮着的。
    她在,他便永远活在温柔的盛夏里。
    “不是不见了。”牧越吻着她的耳畔的碎发,温声道,“这束光在亮,是天不够暗,你才没看清。”
    和灵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从未变过。
    哪怕在这烂俗恶臭的环境里,她依旧朝气向阳地成长着。
    她一直在热烈温柔地拥抱这个满是棱角的世界。
    不止不休。
    /
    那瞬间,疼痛和压抑争先恐后地挤入和灵的脑袋,心底像是被人抽空了,再灌进爆裂的氢气,炸得血肉四散。
    后来呢,后来她对他说了什么。
    她说了他是骗子,她说你够不上我的位置。
    她狠狠地把他的爱踩在脚底。
    正如作家r不知写这句子赠他之人的名字。
    和灵也不知道,哪怕是她要跟他分手的理由,“你爱的是十七岁的和灵”。
    而他早在重逢后,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写好了这样的句子。
    ——我,穷极一生都未曾因爱你而疲惫。弋?
    凌晨四点,和灵睡不着,她的安眠药被收起来了。
    想来也是好笑,她再也不需要跟人说“我没有办法睡着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无法在黑夜入眠了。
    这危险又漫长的夜,哪怕降临她一场猝死。
    都比这么赖活着要强。
    不是吗?
    和灵打开玻璃门,让冷风一个劲儿的往身体里灌,和灵闭眼躺在长椅上,三月的天气,她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裙子。
    她似乎听到某种动静,像是在攀爬。
    可能是做梦,她的精神已经太疲惫。
    而后,脚步声清晰落地。
    和灵猛地睁开眼眸,夜色弥漫,楼下是四万万朵的玫瑰园,芳香飘摇十里,他于皎洁的月色中凝望她。
    正如初见的雨夜。
    万般星河在他身后,他披星戴月地走向她。
    “怎么永远学不乖?”牧越皱着眉,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进房间里。”
    “……”
    和灵呆呆地看了他三秒,才反应过来,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绳索,三楼,他。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这是三楼,你就这么爬上来?”和灵心有余悸,话都说不清楚,“牧越你真的是找——”
    死字还没出来。
    男人突然拥抱住她,力道很紧,勒得她的腰疼。
    “嗯,疯了。”他埋首在她的颈间,低喃道,“你是我的药。”
    “……”
    和灵有很多的话想说,最后却只是很轻地拥抱住他,她周围全都是他的气息,清冽的雪松和檀木香。
    不是她讨厌的玫瑰。
    牧越忽然感觉到濡湿的肩颈,小姑娘抑制不住的哭腔,她每哭一下,都像是刺进他心脏的刀,比起他任何受过的伤都疼。
    十八岁那年如此。
    二十六岁这年还是如此。
    和灵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他手足无措,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她声音细碎:“我……我没有满天星了,为什么……没有满天星了。”
    “有,一直都有。”牧越慌乱地帮她擦眼泪。
    “对不起……”
    和灵真的太久没哭过了,从十七岁那年,她就是累死疼死,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表达,以至于治愈这次哭的时候如大雨倾盆,抑制不住。
    她哭得眼睛很肿,又说不清楚话,只知道含糊不清地,一直跟他道歉。
    “没有需要你道歉的,从来都没有。”他无奈叹了气,轻轻吻掉她眼睫上的泪,“小公主,不哭了。”
    那天的和灵,在他这发泄了她从来都不敢跟别人发泄的情绪。
    她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跟别人哭,她也可以跟别人分享她的难过、委屈、不得已。
    他哄了她一个多小时。
    哭的时候,和灵格外的黏人。
    她抱着他不放手,还是在哭,“你几道……几道你来之前我想的是什么吗?”
    牧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发泄的情绪,他顿了几秒辨认,她说的是知道,“什么?”
    “你来了,我就决定爱你。”
    我很不完美,很笨,也没有十七岁的蓬勃朝气。
    我被这个世界伤害得遍体鳞伤,满是绝望。
    我不敢去发泄我的秘密,不敢奢求有人理解我,畏畏缩缩地不敢向前。
    但你来了,只要你来了——
    我就决定爱你。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内容是真的多。
    我熬到六点也写不完了兄弟们。
    写文真累(。
    注:moi qui,toute une vie,ne me suis pas fatiguée de t'imer.
    我,穷极一生都未曾因爱你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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