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她连忙走了过去,要将手中长衫披到他身上。
    却被察觉的男人转头看来的目光定住了。
    “太子爷……”
    男人冷冷开口。
    “别叫我,让我静静。”
    静静:?
    男人又回过了头去。
    程玉酌的手还拿着衣衫,愣在半空。
    这会她彻头彻尾晓得他是真生气了,陪着小心坐了过去。
    “太子爷,是我的不是,可这儿风大,先换了衣裳再说好吗?”
    她陪着小心柔声说着,说得赵凛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坏女人啊,用这招温柔道歉,来对付他的生气大法!
    但是,遵医嘱的男人不能认输!
    赵凛哼了一声,盯住了她。
    “你若是答应我一道洗,我便换了衣裳。”
    一道洗还要换什么衣裳,直接脱了衣裳跳进去就好了!
    程玉酌脸上又笼上了热气。
    “太子爷……这不太好吧……”
    她脸色为难,但是语气有所松动。
    赵凛道,“这有什么不好?难道还有旁人偷看?”
    他说着瞧了一眼静静,“无非这不中用的狗子,且撵了它远远地就是了!”
    说着,就已经拍了静静,将它扔到了地上。
    静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被太子爷温柔抱在怀里呢!
    静静呜呜地转了个圈,见太子爷没空搭理它,朝着程玉酌呜了一声跑了。
    赵凛想去拉程玉酌的手,忍住了,见她犹豫为难,哼了一声。
    “看来你根本不在意我换不换衣裳!”
    说完扭头看向了一边。
    他等着程玉酌的反应。
    他晓得她一向面子薄抹不开,若是这一次还不行,他也是再舍不得勉强,也就只好慢慢来了。
    他方才瞧见了她的脸色,为难的很……
    却有人轻轻地替他披上了衣衫。
    “太子爷能容我缓一缓吗?或许几天?”
    她的声音还是很为难,可她答应了!
    赵凛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见她眉间笼着一层轻愁,紧皱的眉头好像为自己凝聚勇气。
    赵凛心头一阵柔软,拉过她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好吧,好吧,就依你说的,那咱们下次。”
    程玉酌朝他轻轻点头。
    羽毛蹭在赵凛心尖上,他忍不住直接将她捞进了怀里。
    她轻声惊呼,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耳边。
    “可你今日也要替我更衣。”
    “嗯?”
    “嗯什么?不是你嚷嚷着让我换衣吗?那便由你来替我换吧!”
    房中。
    赵凛张开了手臂,看着脸色通红的女人。
    “你可是应了我的,莫要犹豫了,不然我受了凉怎么办?”
    程玉酌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陷阱里。
    明明已经答应了他温泉的事情,怎么又来了个更衣?
    寻常更衣就算了,这湿漉漉贴在身上还滴着水的中衣,可让她怎么下手。
    关键是,解开中衣,里面是什么光景?
    程玉酌心跳加快。
    目光扫了一下他紧贴在身上的衣裳。
    薄到透明,贴至紧密,勾勒出每一条弧线……
    程玉酌哪里敢再看。
    赵凛却催促她,“愣着做什么?我要受凉了!”
    程玉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他的催促中走上前去,手却不敢去拉开他的衣带。
    谁知道拉了下是什么样呢?
    赵凛却在她的靠近中有些耐不住了。
    他干脆握住了她的手,“看来阿娴不太清楚这衣裳是怎么脱的。”
    他握着她的手径直拉开了腰间的系带。
    程玉酌连忙闭上了眼睛。
    赵凛暗笑。
    程玉酌下意识要跑。
    赵凛因为她这招走为上计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这次可不成了,她稍微一动,他手下便是一拉,径直将她拥进了怀里。
    只是这一次的拥抱,和从前都不一样。
    她慌了,要去推开赵凛,“太子爷,不可不可!”
    赵凛方才已经在深吸气按捺了,可有些事并不是他说了算的。
    他用力地去安抚,也去安抚程玉酌,“阿娴,我们只是抱抱!”
    程玉酌能信才有鬼!
    她使劲去推赵凛,“太子爷,不成不成,快松了我!”
    她已经不是方才脸红心跳的正常反应了,赵凛立刻松开了她。
    赵凛主动推开半步远,细细看着她发白的脸上,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不用说也晓得定然是冷汗。
    她红润的樱唇此刻也褪去了血色,在小巧下巴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无措。
    赵凛心头丝丝地疼。
    他找到症结了。
    果然是那不安定的东西!
    他苦笑,可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当年做了什么,才让她怕了这么多年,怕成这个样子。
    他转身倒了茶水给她,“喝口水缓一缓。”
    男人还赤着上半身,程玉酌知道自己这般对他来说,只怕也难熬得紧,便道,“太子爷也喝杯茶吧,快些换了衣裳……”
    “好。”赵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身上的燥热稍稍褪了些。
    他自进了内室三下两下换了衣裳,穿好了衣裳才回到了程玉酌面前,看见她偷偷松了口气。
    赵凛拉了她的手坐了。
    他小心觑着她,试探着问,“阿娴,当年我中毒,不记得事了,那夜……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想从她口中知道答案,可这是妄想。
    话音一落,她神情又紧张起来,手下也下意识抓紧。
    赵凛不用她来告诉了。
    他连忙哄了她,“好了阿娴,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别怕。”
    如是劝了几句,程玉酌才稍稍放下戒备。
    赵凛是真的不敢说了,她稍稍有些紧张他比她还紧张。
    两人扯开话题说了些旁的事情。
    可赵凛心里却想,他当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难道他是个野兽不成?
    赵凛想不透,想透也没什么用,还得寻任太医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只不过赵凛未来得及寻任太医,京城便传了消息过来,道是皇上要不成了。
    赵凛任他自生自灭,也算是再不相欠了。
    只是皇上薨逝,太子便也结束了这一程。
    赵凛不得怠慢,立刻吩咐人收拾回京。
    只不过这一次,连着程玉酌一起带回去了。
    “这一回,还不知要多久,阿娴病好了许多,还是回京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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