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连空气都凝固住了,男子身上的怒火带着毁灭世界的炙热,触者即死。
    一拳就将一个彪形大汉倒在地,抬腿一脚将另一个拉着陆怡婷的人踹到了墙角,脱下自己的衬衣就将陆怡婷牢牢裹住,阻止了这无限春光。
    怀中的女子已经呈现半晕厥状态,半睁不睁的眼睛好像随时随刻都会合上,“沫沫,醒醒,别睡!”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列身着黑色衣服的黑衣人将这小巷团团包围,让本就狭窄的小巷变的拥挤不堪。
    “要活的!”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陈邵阳将奄奄一息的陆怡婷起来就钻进了停在小巷出口处的迈巴赫中。
    他将陆怡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拥她入怀,此时此刻的她很安静,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他肩上。
    如果这是以前,他会很开心。但是现在他只有无尽的恐慌和害怕,他把她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死丫头,他不过才刚刚睡了一会儿觉,她竟然这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是他在这世间而活着的唯一理由,如果连她都不在了,那这世界就跟着他们两个人一起陪葬吧。
    “再快点!”
    陆怡婷嘴里溢出的血越来越多,顺着他的肩膀,划过他麦色的皮肤。因为出来的急,他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好在刚好可以盖住她小小的身体。
    不禁又回想起,少女笑靥如花,对着他说:“邵阳,我就说嘛,你的衣服我都可以当裙子穿了,呵呵……”
    越来越惨白暗淡的脸颊,让陈邵阳心如刀绞,冲着司机怒吼“再开快点!”
    他亲自送她进了手术室,一直盯着手术门框上的手术灯,几个时辰,从未离开过。
    灯一灭,他狼也似的的冲过去,抓住第一个刚出来的主治医师,“她怎么样了?!”
    医生狗腿的笑了笑,详细的说了情况“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舌头伤得比较严重,这一个月估计只能吃些流食。
    忌辣,忌酸,总而言之一切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食用。”
    这小姑娘对自己也真下得去口,这要是在用力一点,估计就算命捡回来,这舌头也八成废了。
    陈邵阳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紧握的拳头都在射射发抖“你说什么?为什么会伤到舌头?”
    “这……这……”医生满头大汗,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整理了一下词汇,才结结巴巴道:“病人有了轻生的意向,所以想要咬舌自尽。”
    什么?!
    陈邵阳脑子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医生在说些什么。
    原以为沫沫嘴角流血只是因为肿胀的脸颊,晕厥也只是以为她受了那几个人的暴行,可是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她竟然要咬舌自尽。
    怎么会,他的沫沫从来不是一个轻言生死的人,而且她那么倔强。
    突然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他刚刚到场的一幕。
    他们竟然想要毁了沫沫,可恶!
    陈邵阳一拳打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手指也开始泛起了血珠。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次参与其中的所有人,他定会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不一会儿,护士和医生将已经脱离危险的陆怡婷从急诊室推了出来,手术还在打着点滴,她睡得很安静,如同一个沉睡的美人鱼公主。
    在她没有醒来的期间,陈邵阳来到郊区的地下室,骤然进入,漆黑的光线使得眼睛一阵眩晕,很不舒适。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共绑了四个人,安思雅就是其中之一。此时此刻的她那还有之前的嚣张,害怕得连手都在发抖。
    眼前的男子她不认识,可周身自带的强大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鹰一样的眸子,平静的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
    陈邵阳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转了转食指上的指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开始吧!”
    ?不问缘由,连对他们开口都不屑。
    只见一名男子拿出一个银白色的盘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刀具和钳子。
    安思雅的指甲虽然涂满了指甲油,显得庸俗,但是不可否认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可马上她就要与这双漂亮的手告别,这是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一位身着白色医生服装的男子自暗处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因为带着口罩,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只不过他的眼睛很漂亮,平静的没有波澜。慢条斯理的带上白色的手套,从托盘中挑出了一把细细的手术刀。
    “你……你要干什么?”刀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看的人的心里毛骨悚然。
    安思雅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摇着头,披头散发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之前对陆怡婷的高高在上。
    来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沿着她手背上翠绿色的经脉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鲜红的血液滴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瓷器,像一条款款而流的小溪,在里面蔓延开来,一时间煞是漂亮。
    “啊!!!”
    好痛!剔骨削肉之痛估计也就是这样了,每只手背上的经脉都被硬生生划破挑出然后斩断。
    即使不用看安思雅也知道,她的这只手废了,她再也不能跳拉丁舞,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鲜血淋淋的手可见里面的白骨深深,安思雅都落到这份天地,其它三个大汉更不用说。
    每个人都断了一手一足,大片大片的红色很是刺眼。浓浓的血腥味有种让人想要作呕的冲动。
    可是陈邵阳却对于这些好像浑然不知,只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们的痛苦。?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冲破云霄,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扰的他心烦。
    “吵!”
    一字落下,四人的嘴皆被塞上了白色的布条,即使再痛也只能发出弱弱的呜咽声。
    “这三个人丢到极热之地,不许他们死了,留一口气就好!”
    少了一臂一足,流了那么多血,如果去了极热之地,伤口化脓是小,身体溃烂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如此狠辣的手法,心得有多冷才能将别人的生死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咕咚一声,一个银白色的正方体从安思雅的口袋中滑落,落定之后,陈邵阳才看清楚是一个照相机。
    聪明如他,一下子就将事情联想到陆怡婷的身上。
    当陈邵阳拿起照相机的那一刻,安思雅就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照相机里有三十几张,里面全都是陆怡婷被欺负的画面,陈邵阳一张一张翻着,就像是小电影一幕幕映在他的脑海里。
    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拿着相机的手好似要将它捏碎。胸口处很疼,有一团火焰不停的燃烧,愈演愈烈。
    将上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删除,如果近距离观察,可以发现他按删除键的食指竟然有着轻微的发抖。
    这好像是一场很长的旅途,终于将里面的照片全部删除,随手丢给了身边的助理。
    扯了扯深蓝色的领结,走到了安思雅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渐渐聚集了杀意。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只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来你很喜欢摄影,这次让你来当一回主角!”
    奄奄一息的安思雅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邵阳的意思,就见四五个猥琐至极的男子往自己这边靠近,还对自己动手动脚。
    安思雅哪里还不明白陈邵阳的意图,他这是要给陆怡婷报仇啊。
    “你放开我,我可是安家的大小姐,上官家的少夫人,你如果动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安思雅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因为她看见了陈邵阳手上戴着的手表,这种手表全天下仅有一只,听说在莱斯顿被一位隐形的富豪拍走了。
    她也仅仅是在美国的时尚杂志上看见的,那时候她就在感叹惊奇,究竟是一个多有钱的人才能一举拿下这只手表。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有可能远远在她家之上,那么就算他对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毕竟虽然疼爱她,但是却不只有她一个子女,不可能为了她而让家族陷入险境。
    陈邵阳果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而是选择转身离开,这么恶心的画面,他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眼见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眼前决定她生死的男子却越走越远。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因为她当初就是这么陆怡婷,由此可见,眼前的男人喜欢陆怡婷。
    事情推理串联了一下,脑海中便有了脱身的计策,“陆怡婷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爱的另有其人,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树敌,给自己未来的路增添的绊脚石呢?”
    陈邵阳回过头,阴森森的牙齿让人不寒而立“视频拍好,放在网上,由媒体代为传播。”
    他知道也明白沫沫不喜欢他,不然当初也不会离开他,可是,这不代表这些话能够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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