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的拉住江峋的胳膊,一番折腾下来,他狼狈的不成样子,你不喜欢念念,我带着他走,离开霜城,出国也行,我不会再出现,绝对不会碍着你的眼。
    指节透出青色,秦容面色苍白,双唇细微发颤,他不该赌的。
    江峋哼了声,扒开秦容的手,把他转了个圈,正对自己,手指如同铁钳般的擒住秦容的下巴,我不想看到小杂种,但没说不想看到你啊,他凑到秦容的唇边,落下一个极具温柔的吻,我的好哥哥。
    秦容被这暖味的话,刺激得后背发凉,寒意从头顶直窜脚底板。
    天将拂晓,日光微凉泼洒一地的金箔,偶有几片溅至秦容苍白昳丽的面容上,没有银边眼框做遮挡,他狭长盛着薄光的眼眸,像沾满毒液的食人花,漂亮又而充斥着危险。
    江峋吐出气,缓缓吻上这致命美丽的地方,哥哥,他侧头咬着秦容的耳垂,细磨着,秦容忍痛闷哼,双唇抿得死紧,这几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吗?
    秦容双手被缚动弹不得,钻心的痛从耳尖传来,他感受到脖颈有液体流过,他喘了口气,答非所问,江峋,别动念念。
    啧,江峋带着恼意松开嘴,血液腥甜的味沾满唇间,哥哥,这种浪漫的时刻,你非得提小杂种扫兴吗?
    秦容抿唇不语。
    他失了兴致推开秦容,秦容踉跄跌倒在地,江峋居高临下戾气满面,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小杂种就不会出什么事,如果你不老实他眼晴微眯,冰冷狠毒的话像把利刃悬在秦容的劲边,我不介意送小杂种去跟老东西作伴。
    秦容细密的眼睫颤了颤,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念念只是个孩子,他离不开我的,你让手底下的人把他送回来,行吗?
    江峋不耐的蹙紧眉,甩手往楼梯去,只冷冷的扔下句,你再提小杂种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第三章 别乱动
    秦生在思想上是个老古板,讲究风水,轻易不动格局,于是六年过去了,江峋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仿佛昨日还在眼前。
    上来。江峋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秦容,那张漂亮的脸瓷白中泛着青,眼角犹余红,长了付勾人的模样,但衣服扣子却扣到了最上面,把天鹅似的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啧。
    江峋嗤了声,秦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这样子才更招人。
    你现在的房间是那个?
    秦容抿了抿唇,把摔坏的眼镜收了起来,他近视度数临近三百度,不用戴眼镜也可以大概看清,但他戴习惯了,没有眼镜就只能眯着眼视物,他根据方位,指向二楼朝里的第一间,还是那里。
    从他搬入秦宅的第一天,他就是住在二楼的第一间,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仍旧是住在二楼第一间。
    江峋低头,刻意靠近, 看不清?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秦容不自在的蹙眉,但却未躲开,他道:还行。
    江峋折过身,边走边道,老东西没让你住到三楼去?
    秦容跟在他身后,在思考该怎么让江峋把秦念送回来,他担心惹怒江峋,所以江峋问什么,他便回什么。
    没有。
    三楼是属于秦生的空间,没人可以踏足,只有偶尔上去汇报工作时,秦容才会上去。
    江峋推开秦容的房门,空气中尽是橙花味的信息素,他挑挑眉,道:这信息素的味道不适合你。
    秦容不欲回答,他知道江峋说这个,一定不是什么时候好话,果不其然,江峋都不需要他附和,直接又道:盖不住你omega信息素的那股子骚气。
    他靠在门边,环视完四周,把目光落在秦容身上放肆打量,秦容被看得嘴唇都僵了,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
    所有人都以为秦家的小秦总是个alpha,但只有秦生与江峋知道,他秦容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只能充当花瓶,安抚alpha情yu的低等人种。
    过来。江峋大刀阔斧的坐到床边,朝秦容勾了勾手指。
    秦容僵硬站在那不动。
    江峋漫不经心道: 你还想不想见小杂种了?
    这是秦容的软肋,他闭了闭眼,缓慢的挪动步伐走向江峋,在这之前,他先关上了房门。
    动作真他妈慢!江峋不耐的扯过秦容,反手把他压倒在柔软的床铺里,秦容发出一声闷哼,浑身僵硬的比得上一具尸体。
    秦容挣扎不开,今天是老爷的出殡。
    他是在提醒江峋,如果想要秦家的家产,他至少要把面上做过去。
    江峋却不以为然,多的人去给他送葬,不差我一个。他低头附在秦容的耳边,语带暧昧,比起这个来,我更想好好感受一下你,这么多年了,被老东西开发的怎么样了,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无趣了吧?
    过往的记忆随着这句话铺天盖地的涌来,秦容咬紧牙根,脸上浮现出被羞辱的红色, 江峋
    是阿峋。江峋笑了笑,伸出手狠狠地摁住秦容的嘴唇,在柔软的地方反复摩擦,哥哥只叫我阿峋的,哥哥忘了吗?
    暖味又缠绵的语调刺激得秦容浑身发颤,颈边的疤痕又在泛疼了,一阵一阵的浸入骨髓,他怎么能忘?
    他进秦宅的时候,江峋才十一岁出头,继承了母亲容貌的江峋自小就长得精致,穿着小西装,像个娇贵的小王子。
    小王子站在楼梯上,好奇的望了会他,才慢慢的走下来,握住秦容的手,我是阿峋,漂亮哥哥你叫什么?
    秦容克制住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平声道,小少爷,我叫秦容。
    是阿峋, 小王子纠正道,哥哥名字真好听。他弯了弯眼,颇有撒娇意味的说:哥哥你蹲下来点。
    秦容依言照做,他刚蹲下来,左脸就被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小王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我是alpha,但我还没长大,没办法标记哥哥,所以这个吻就当标记了,是阿峋的标记。
    秦容的脸难看了一瞬,他道: 小少爷我也是alpha。
    小王子不高兴的拧眉,是阿峋,不是小少爷。
    秦容抬头望向隐在阴影里的秦生,待看到对方点头,他才应下这个称呼。
    哥哥要记牢了,只能叫我阿峋。
    一阵刺痛把秦容从回忆里拖回来,江峋不满秦容走神,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秦容的下唇,哥哥在想什么?想我?还是想老东西?
    谁也没想。秦容吃疼的捌开脑袋,他推了推江峋的胸膛,跟他商量道:时间不早了,你不去可以,但至少让我去。
    江峋哼笑一声,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秦容沉声道:你想让那些人看秦家的笑话吗?
    江峋掀起被子,盖住他与秦容,他侧身躺下,臂膀如铁锁禁锢在秦容的腰间,他们要笑便笑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姓江,不姓秦了。
    睡觉。江峋打了个哈欠,看他的样子是真不准备让秦容起来了。
    秦容自然不肯罢休,在江峋的禁锢下不断反抗,可江峋动也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
    晨时的阳光如金箔般散落一地,偶有细风从半开的窗户穿堂而过,显得温馨而又宁静,倘若床上躺的另一人不是满脸的挣扎的话。
    就在秦容做最后一次反抗时,江峋忽然睁开了眼,胸膛紧紧贴在秦容的后背,他声音嘶哑极了,我现在只是想搂着你睡觉,你在乱动下去,我可就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感受到了有什么顶着自己后,秦容果然不动了,浑身僵硬的躺在江峋怀里。
    江峋似嘲似讽的笑了声,把眼闭起很快入睡。
    半晌,待确定江峋是真的睡着后,秦容才动作小心轻柔的挪开了江峋的手,生怕弄醒了江峋,但挪开后,他却没起身,反而转了个身,缩进江峋的怀中,重新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间,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仿佛在一瞬间卸下了全身伪装。
    他盯着江峋的睡容,久久未动,最后他伸手极轻的碰了碰江峋的下唇。
    阿峋
    你还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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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再给大家避个雷:攻受脑子都不太正常!都是长了嘴不好好说话的主!
    第四章 我第一个掐死他
    秦容还是去了,秦家老辈人没瞧见江峋,一个个嘴里都快把江峋骂得没一块皮是好的了,秦容不经意间听到,理了理衣领,狭长的眼扫过老辈的脸,老辈们顿时噤声。
    秦生在世时,这个秦容就不好对付,让他们吃尽苦头,一提到他就牙酸,如今秦生不在了,秦家这些老辈仍不敢小瞧秦容。
    这就是个疯子!
    秦容冷淡的笑了笑,以江峋悲伤过度无法出席为由,堵住悠悠众口,至于是假是真,没人会去追究。
    呸,秦家偏房二爷秦松啐道,秦峋那个混帐东西回来了,我就不信这秦容还能继续嚣张下去。
    你轻点,旁边的人捅了捅他的肩膀,人还没走远!
    怕什么,指不定那天他还得来给我舌忝鞋子,我骨子流的是秦家的血,而他?一个捡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秦峋不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吗?关系能差到那去?
    哼,关系好?他眯起眼,里面闪烁着阴毒的光芒,秦峋回来第一个没弄死他,算他运气好,你等着看吧,他嚣张不了几天了。
    他说的不重,但正好让秦容听了个完整。
    小秦总,您就甘心把秦氏这么拱手让人了?
    说话的人名叫傅临,是他一手带进秦氏的人。
    秦容抬手解开腕扣,一截手腕暴露在空气中,瘦长白皙本该颇具美感的,但却被几道旧伤疤破坏了,他扫了眼,又默不作声的腕扣系了回去。
    他没回傅临的问题,秦松上个月交的帐有问题,去查查。
    傅临回身瞥了眼仍在侃侃而谈的秦松,蹙眉道, 他的帐不一直有问题?
    秦氏家大业大,养几个蛀虫无伤大雅,平日里秦容念在他们是秦家血脉,向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捞捞油水。
    秦容脸上没任何多余表情,淡淡道:既然他都说我嚣张不了几天了,那我不得趁现在能耀武扬威的时候,先把他踩死。
    傅临后背发凉,他看着秦松大笑的模样,不由得惋惜摇头,啧,人啊,嘴一贱就招祸,说的可真没错,他背地里说秦容也就罢了,非要人还没走,就先嘴巴不干净起来,近些年秦容脾气温和了许多,想是让他们忘了,秦容这人不仅小气还睚眦必报。
    您回秦家,还是去公司?
    我一个人走走,秦容望着远方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声音卷进风中,让人听得极为不真切,好久没去看父亲了。
    傅临果然没听清,他啊了一声。
    秦容揉了揉眉,你先回去。
    这句傅临听清了,他不再逗留转身走人。
    跟着记忆,秦容在茫茫石碑里,找到了属于他父亲的,与秦生的墓比起来,他父亲的就显得寒酸多了,落叶杂草被人随意的扫到了一边。
    好久没来看您了。秦容身板挺的直,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块石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您别怨我。
    秦容对父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父亲长得漂亮,是个柔弱的omega,就连被***致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的尸体。
    而把他虐待致死的alpha,由于有自首情节,alpha法庭改为轻判,在牢里蹲了两年就出来了。
    多么可笑,一个omega的生命只换来了alpha两年的牢狱。
    下次再来看您。秦容没久待,在寒风中鞠了一躬,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他正准备坐进车里,旁边却突然发生了骚动,秦容没凑热闹的喜好,但毕竟是秦生的葬礼,他担心出什么事,还是多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司机应道: 好像有人被打了,不过小秦总别担心,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秦容点点头,揉着眉心,回公司。
    这时,车窗忽然被人敲响,秦容循声望去,一张刀疤脸在车窗外笑着。
    阿泽?他怎么在这,秦容瞳孔一缩,连忙拉下车窗往四边看。
    阿泽笑眯眯的问道, 秦大少爷找谁呢?
    秦容硬声道:念念呢?
    在安全的地方,秦大少爷放心。
    放心?秦容放在身侧的手握紧,目光如刀一般往阿泽身上剐,你们想要什么?怎么才肯把念念还回来?
    阿泽耸耸肩,这您就得去问峋哥了,我可回答不了您。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秦容收回视线,冷冷道: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您,阿泽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正显示着通话,他开了扩音,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独有的金属感传了出来,哥哥,你真是太不乖了。
    秦容僵硬了一瞬,目光含着些无措,看向手机,,阿峋。
    现在是17:07。江峋在笑,却没一丁点温度,他道,18点前,我希望能见到哥哥,不然后果是哥哥不会想看到的。
    除了秦念,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是江峋能拿来威胁他的,他嘴唇陡然白了几度,从这赶回去,不堵车也要四五十分钟,更何况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我现在就回来,江峋你别动念念!
    秦容还想在说什么,阿泽却把手机收了回去, 他道:峋哥已经挂了。
    快!秦容立马转身朝司机道,回秦家!
    一路上,汗水几乎淌湿了秦容的衣服,粘哒哒的贴在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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