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没有关紧的窗户溜进来几缕清风,带着窗帘微微摇曳,床上是不知不觉都睡着的两个人,耳机散落在枕头旁边,屏幕上两个主人公还在互诉衷肠,屏幕外,两个主人公相拥而眠。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
    夜晚,两人吃过饭从家里出发,漫步在伦敦街头。
    街道两侧的路灯已经亮起,周围的商店里也都灯火通明,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有说有笑,似乎都在等待着烟花的到来。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旁边买面包的店里飘出浓浓的奶香味,闻珩拉着曲慕白跑过去买了一点,边吃边走,直到走到十字路口处,等待红灯的时候,曲慕白无聊地左右看了看,恰巧看到马路对面的摄影工作室,上面巨大的招牌,是一对新人幸福的笑容。
    “怎么了?”闻珩见他盯着那照片一直发呆。
    “没事。”曲慕白收回目光,也没什么好看的。
    闻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拉着曲慕白的手紧了紧,原本走向广场的路线一转,带着曲慕白朝着右边跑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曲慕白一脸疑惑。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闻珩回答完就不再说话,两个人奔跑在伦敦的街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偶尔躲过迎面而来的路人,跑啊跑。
    如同一对私奔的恋人。
    一座小小的教堂门前,两个穿着不凡,喘着粗气的少年停在这里,望着里面隐隐约约的灯光,曲慕白双手撑在膝盖上,一阵无语,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能干什么?”
    闻珩反问一句,带着曲慕白进去,大概是里面的人都去广场参加庆典去了,里面空无一人,两旁是整整齐齐的凳子,中间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圣坛前,穹顶上白色的未名鲜花缠绕着吊灯垂下,让人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我们来结婚吧。”
    两个人站在门口,闻珩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曲慕白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结婚啊。虽然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牧师之类的见证者,不过也挺好的,来结婚吧,办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曲慕白震惊地看着闻珩,难以想象性子这么闷的人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一个疯狂的点子,不过……
    瞳孔微微晃动,曲慕白扭头看向教堂里面,半晌,
    “好啊。”
    我们虽然难以预测未来,但至少,我们可以把握当下。
    想了为了保持神秘感,闻珩将大门关上,要求曲慕白查满十个数之后才能将门打开。
    听到这个提议的某人翻了个白眼,像是对闻珩这么幼稚的要求表示无语,不过他也没反驳,等到大门关上之后,曲慕白深吸了一口气,
    十,九,八,七,……三,二,一……
    大门被用力推开,曲慕白抬眼,圣坛左边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朵玫瑰花,洁白的背景下,他隔着一排排的座椅与自己对视,一眼,万年。
    “我愿在此起誓,永远爱你,不离不弃,生生世世。”
    像是在祝福一般,不远处的天空,“砰”地一声响后,如同打开了开关似的,庆典开始了。
    闻珩抱着曲慕白站在教堂门口朝天空看去,满城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整个伦敦像是被点亮了一般,黑夜变成了白昼,点点的星辰早就消失在了烟火的灿烂之中,一声又一声的爆裂声,整个城市都处在狂欢之中。
    曲慕白回过头看向闻珩,没成想对方也在盯着他看,两人四目相对,在漫天烟火的陪衬中,慢慢凑近。
    圣洁的教堂,满城的烟花,周围的一切,浪漫得如同戴安娜王妃的美梦一般。
    呼吸慢慢凑近,双唇接触的时候……
    “铛!”
    闻珩猛地睁开双眼,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这一声,像是闹钟一般,宣告着美梦的结束,熟悉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两人四目相对,曲慕白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不舍,想对闻珩笑笑,却感觉连扯一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声音带着颤抖,
    “时间到了是吧?”
    疑问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第四十五章
    “怎么不……”
    嘴角突然被吻住,呼吸瞬间被夺走,带着股狠劲儿,你来我往之间,唇齿中溢满了血腥味儿。
    走花观花般,闻珩眼前略过一幕幕和曲慕白在一起的场景,突然抓住其中一幕,眼睛瞬间睁大,
    “我谈过恋爱。”
    “十八岁,在伦敦。”
    “老师……”
    “闻珩……”
    ……
    是他!
    老师是他,恋人是他,替身是他,白月光也是他!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随着周围的音乐载歌载舞,配着头顶上的烟花,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而隔着泰晤士河的另一旁,安静的教堂前,一对恋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等我!”
    闻珩吻了吻曲慕白眼角,“相信我,我们还会见面的。”
    “……”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眼前的空间逐渐扭曲,上一秒还在和自己接吻的男生,下一秒如同破碎了一般,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像是一阵风吹过来,就什么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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