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总很麻烦,还是不要。生灵涂炭,有什么意思?”
    方拭非对上顾登恒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病情加剧后,也跟着急剧模糊,现在恐怕已经都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了,也让他无法再通过自己锐利的洞察判断自己是否在说实话。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登恒起身更衣,移驾书房。要求召见大臣与另外两位皇子觐见。
    顾泽长来得比较快,毕竟一直守在周围。到的时候,看见顾登恒正与坐在旁边的方拭非低语jiāo谈。
    他听了两句,听到两人在说江南的风土人情,还有价钱的比对。
    顾登恒没看见他,顾泽长以为是对方不搭理,等了会儿,犹豫道:“儿子先退下。”
    “嗯?你不用退下,反正我也要告诉你。”顾登恒扭过头说,“你到前面来。”
    顾泽长诧异抬头,走到桌边。
    顾登恒伸出手。
    顾泽长又靠近了些,不明所以地将手放上去。
    顾登恒抓着二人的手,沉声道:“他是你大哥的遗腹子。”
    顾泽长被猛雷一惊,木愣愣地看向方拭非。
    “你二人同岁,”顾登恒说,“方拭非是随太傅长大的,虽与朝堂官员比你陌生,可见闻却比你广博。你二人也曾在何山县合作过,你觉得他实力如何?”
    顾泽长看一眼方拭非,点头说:“是,好。”
    顾登恒顿了顿,又说道:“今日与方拭非聊起,才发现朕先前对你,的确过于冷漠疏离。朕在为人父上,一向失败。可朕要cāo心天下,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关怀子女。”
    顾泽长闻言又是一惊。
    他没想到顾登恒能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这个男人一向是瞧不起他的。
    自己的出生,自己的xing格,自己的才学,对方一样都瞧不上。
    顾登恒:“往后,你二人要多多扶持,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了。万不要再血亲相残。”
    顾泽长想去思考他这话中的深意,可精神尚在震撼中,根本难以回神。小心望向方拭非,对方的表情极其严肃,看不出别的偏向或表示。便将冗杂的思绪都暂时压下。
    三人未多jiāo流,几位中书省的官员相继到来。
    中书舍人端着一个托盘入内,上面摆放有竹筒,显然是用于书写册书。底下还有绢黄纸。
    数人出声喊道:“陛下。”
    “拟旨。”顾登恒松开二人的手,说道:“朕今日,有三件事要宣告。现在百官尚未到齐,可先由尔等拟旨。”
    内侍搬来桌椅,置好笔墨,请几位官员入座。
    顾登恒:“一是,要澄清当年太子冤案。追封太子皇帝,赐谥表功。”
    中书令迟疑道:“陛下,汉王已死,太子罪名亦未切实证据可以昭雪。即便昭雪,那当年真凶又为何人?”
    顾登恒淡淡说:“真凶是谁我怎知道?我只知道不是我儿。”
    几人迟疑不答。
    “怎么?你们要朕带着长子被冤屈死,不得伸张的悔恨,遗憾而终?”顾登恒说,“虽说如今已鲜有人谈及此事,可我知朝臣是如何看待他的。朕忍了数十年,如今要死了,得还他一个清白。除非,有人能解释得清楚方御史当初的那几问,确认太子德行不端,否则这案,朕一定要翻。”
    中书舍人看向自己长官,中书令颔首。
    中书舍人便提笔,在圣旨上写下今日年月日期。
    “门下,天下之本……”
    中书省与六部尚书等人,相继结伴而来。静静站在堂下。
    中书舍人斟酌用词,再将顾登恒口述的内容添加进去,稍加润色。
    待写完后,中书舍人起身站起,将圣旨传给内侍。
    顾登恒已经看不见了,他叫方拭非重新念诵了一遍,正好让后来的臣子听个清楚。
    几位臣子互相对视,虽有不满,却并未开口。
    太子已逝多年,先前三司会审就是为了审理此案,如今顾登恒怕是寿命不久,汉王又逝,真相已不可考。然疑点的确重重,当年太子被拘后尚未定罪就已经引颈自刎,顾登恒要追究着将此事说清,臣子哪敢多言阻止?
    念完之后,顾登恒又指着方拭非道:“你替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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