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长着这么漂亮的脸怎么会做这种事——”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
    昏暗的审讯室里静谧无声,两名警察坐在审讯台后观察,气氛压抑,少男端坐在位置上,家居服上留有浅浅的血迹,刺眼的灯光照亮惹眼的脸庞,他圆眼微眯,全然没有被审问的恐惧与紧张。
    警察审问了将近两个小时,对面的少男仍旧一声不吭,不愿意配合笔录记录,嘴巴被封上了一样,像个哑巴。面对强光灯和他们高压的逼问还能保持这幅惬意的模样,相当不简单,不过连自己父亲都能杀的人,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他们接到报案后来到现场,只看见受害人倒在血泊之中,而这个男孩异常冷静地将手上的鲜血洗净,仿佛饭前要洗手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李望,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父亲?”说实话,李珉泰对这个回国不久的儿子非常好,完全把李望当作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李珉泰痛下杀手。
    “……”李望沉默着,无聊地拨弄手指,把警察当作空气。
    “如果你仍旧拒绝回答,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希望你能够明白这点。”警察走近李望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逼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你杀害李珉泰的动机是什么?”
    “或者说,这件事与郑妍同学的车祸案有关联吗?”像李珉泰这些人物,他们所犯下的案件真真假假其实并不重要,反正大多数都是真的,可他们能给的实在太多,谁都不想舍弃到嘴的肥肉。
    “……”李望抬头,黝黑的瞳孔有些许波澜,却始终没有开口。
    “据我调查,郑妍是你的同班同学,你们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吧?”警察递给李望一杯水,接着乘胜追击,“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想给她复仇,是吗?”
    “……不,她不喜欢我。”少男声音低哑而微弱,说完后再也没有张口。
    案件到最后都没审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警察可以肯定李望的杀人动机必然与郑妍有关,恋爱偏执狂嘛,反正人确实是他伤的。而目前李珉泰还在医院急救室抢救中,再加上犯罪人是个未成年,还是受害人的儿子,所以他们目前只能拘留李望,等待最后的结果。当然李珉泰最终抢救无效,死在手术台上,毕竟李望不止砍了他一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实在触目惊心。
    在得知李珉泰死讯的那一刻李望是真的很开心,他可比只会摁住人打的怂货崔尚勋强太多,他也很清楚,就算李珉泰死了,郑妍还是不会喜欢他。也就是那时他意识到,他并非多喜欢郑妍,只是拿她当成借口,证明自己的自负而已。
    出了这么大的社会事件,成多俊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的死对头死了,还是被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捅死的,叫他怎么能不高兴?他早就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添油加醋,把黑的说成白的都无所谓,反正也死无对证。在此之下L集团的市值一跌再跌,破产退市已成定局,被李珉泰偷窃心血的成社长自然也成了众人“怜爱”的对象。
    “不过俗话说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和婆婆很快找到记者爆出了真相。”姜惠英低头吹凉勺子里的粥,递到郑妍嘴边,“就是那种八卦记者,他们最喜欢反转再反转的剧情,所以写稿的热情非常高涨,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跟成多俊在法庭上见面了。”
    “来,啊——张嘴。”
    “……”郑妍吞下粥鼓着脸,“哦莫,然后呢?最后怎么样?”
    “当然是……败诉了。这都是我们当时意料中的结果,婆婆说,我们站在那里说话,并不是为了得到法院‘公正地裁决’,也不是为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仅仅是说出真相而已,他们的法律不值得相信,老实地等待只会被人宰割。”在败诉之后的几个月里,成氏集团被曝出违规操作、进行黑色交易等等丑闻,成多俊因为调查进了好几趟警察局,成敏宇也冒出头来要求彻查他母亲当年车祸的真相,竞争对手更是抓住机会死咬不放,一切都在顺利而爽快地进行。
    “这些丑闻都是你们曝光的吧?实在太危险了……”
    “没有哦,成氏和崔氏只录用男员工的潜规则本来就引起很多女生不满,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来帮助我们的!我们还成立了工作室,就等你醒来创建一个大公司了。”姜惠英握紧拳头,斗志昂昂,“而且我想说的是,我也强大到能够保护你了。”
    “……惠英,我真的会掉眼泪。”郑妍现在的发型是毛茸茸的短发,整个人也都毛茸茸的,她双手捏住姜惠英的耳朵,眼睛直直盯着她,“其实这次昏迷过后,我得到了很多教训。”
    “我对男人还是太善良了。”成敏宇与成多俊、李正与李珉泰,所有的男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讨好她,嘴上说喜欢她,都不过是害怕中自我的催眠。仔细想来,她的快乐与他们无关,而她烦躁、厌恶的情绪都因他们而生。在创造出“珍珠”的那一刻,她就真正明白了,关于他们的一切都远远比不上成功的成就感。
    创造属于她们的世界,才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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