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我更恨他为了江山稳固,百姓无忧而对淑妃那么好,就算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又怎么样?他还是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对她那么温柔的笑,那么温柔的说话……甚至让她怀了他的孩子,为了她不顾我的感受,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蒙蔽别人的假象,我还是无法忍受……曾经,这些温柔,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要这样互相伤害?这不是我的本意,也绝不是他的本意,我知道他现在一定跟我一样痛苦,甚至比我更痛苦。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他不可能放弃一切跟我走,我也没办法再容忍现在的生活……”
    她就像一朵滴血的蔷薇,看起来既无助又病态,“现在我的心里好像住了个恶魔,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妒忌、愤恨、绝望……这些令人疯狂的情绪,这些,我曾以为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情绪。我完全不认识这样的自己,我好害怕这样的自己,我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会变成人人谈而色变敬而远之的疯子,我甚至现在都控制不住想把刀捅进淑妃的肚子里……”
    “只要再忍忍,等把淑妃家族的势力清除掉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曾经我也是这么劝自己,可是我后来发现,只要他还处在这个位子上,以后就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淑妃……到那个时候他又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对我,你觉得我可以撑得下去吗?况且我现在,现在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我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发疯……”
    血似乎已经滴尽,红色绽放的蔷薇变成了白色的衰败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哥哥他…也会对我感到厌烦的吧,因为现在,甚至连我自己都厌烦自己,更何况别人呢?还不如趁现在一切可怕的情况还没发生之前,结束它。”
    慕容显情绪失控地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嘶哑:“我好后悔,璃儿,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宫,而是一直留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慕容璃喉咙似被人扼住般难受,声音有些颤抖:“或许吧……但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不是吗?”她把他拉开一点距离,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心痛地请求道:“不要难过,求求你……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人,你这样……我的心也好痛……”
    慕容显拳头收紧,似在竭力忍住什么似的,过了好久才沙哑地开口:“真的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吗?”
    慕容璃神色尽显疲惫:“嗯…这是,唯一的方法。”说罢闭上了双眼。
    慕容显深深地凝视着她,抬手要抚上她的脸,在快触上皮肤那一刻,终是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慕容显觉得比他的一生还要长。他想起第一次见她那个夜晚,想起她无忧无虑的笑容,想起十年后重见的情景,想起她坚定的目光……想起她刚才绝望的令人痛心的眼神……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好像所有故事重新发生了一遍。
    时间又仿佛过了好短好短,因为他注意到,桌上的红烛只燃烧了小小的一段……
    他缓缓开口,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好。”
    *
    承福殿。
    慕容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殿下跪着的淑妃。
    “一刻钟前,朕已经下令将宰相府抄家,满门处斩,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吧。”慕容勋懒洋洋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淑妃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殿上的男人。
    “为什么?”慕容勋冷笑了声,右手转动着左手的扳指,连看都懒得看淑妃一眼。“你们赵家不好好安守本分,狼子野心,你认为朕会这样坐以待毙吗?”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至少看在我还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
    “孩子?”如雕像般俊美的男人此刻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起身慢慢走下台阶,“你以为自己怀着的是朕的孩子?哼,真是愚蠢的可怜呢。”慕容勋高大的身影压迫者淑妃,魔鬼般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淑妃惊恐地问道。
    “每夜和你睡在一起的人,你以为真的是朕?实话告诉你吧,朕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碰你?”
    淑妃似被人当头一棒,猛然想起,每天晚上,慕容勋一定要熄了灯才会跟她……她根本就看不清男人的样子……
    他俯身附到她耳边轻喃:“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滋味,很不错吧?”
    淑妃似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想去听他说的话,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眼神呆滞,怎么都不敢相信昨天还对她温言软语,宠爱有加的男人今天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慕容勋执起了淑妃的右手,轻轻抚摸着,“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就是这双手,前两天才打了朕最爱的女人一巴掌,你知不知道,朕当时忍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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